紀曉舟騎著摩托車,嫻熟地穿過一排排路邊擺著的小攤位,帶她來到了縣城丁字街的周家麵鋪。這家麵鋪的生意很好,幾乎都坐滿了人。紀曉舟點了他家的招牌牛肉麵,又讓老板切了一份鹵牛肉,說也是他家的招牌菜。“好吃。”花想容開動筷子後,開心地道,“以後咱們經常下館子。”“好。”紀曉舟含笑看著食欲滿滿的妻子。看她精氣神十足的樣子,心頭愉悅。現在這個年代,好多人三餐能夠保證吃飽都有點困難,但也有一部分人正在迅速的暴富。這部分暴富的人,也是剛從兜裡沒錢的人發展起來的,所以他們對吃看得很重,再加上國人又有在宴席上應酬交際的傳統,所以,吃得好不好就是生活好不好的象征。花想容也是從這個年代走出去的,能夠理解。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想讓紀曉舟吃得好一點。現在他們賺錢了,吃的肯定不成問題。可是如果一天三頓在家有魚有肉,可能於桂看著會不太習慣,和他到外麵下館子,是一個比較好的解決方式。吃完麵,紀曉舟說一起去郵局領個包裹。花想容問是什麼包裹。紀曉舟說是天津同學寄的包裹,大概率是頭盔。“哦,太好了。”一聽是頭盔,花想容就放心了。紀曉舟每天下鄉收國庫券,騎著摩托車,沒戴頭盔總覺得不安全。前世,她有個好朋友就是因為摩托車車禍過世的。當時朋友的兒子騎摩托車帶著她回鄉下的家裡,傍晚5點多鄉下的泥田邊,路上有很多的飛蟲,密密麻麻的,孩子的眼裡飛進的小飛蟲,他用手去揉,結果摩托車沒操控好,翻到了路邊。被載在他身後的母親飛起,頭撞在了電線杆上,就這樣丟了性命。花想容及身邊的朋友對這起車禍記憶很深。後來她聽另外一個朋友說,這件事情增強他的安全意識,每次騎摩托車都戴頭盔,結果不久還真被這個舉動給救了。他喝了點酒,騎摩托車,晚上摔到路邊的溝裡,還好戴了頭盔,不然頭砸到溝底的石頭上,估計非死即傷。但戴了頭盔,除了被砸的有點懵,其它一點事都沒有。二人到了郵局,紀曉舟取了包裹出來,把大紙箱拆開一看,裡麵果然是兩個摩托車頭盔,一個是大紅色的,一個是黑色的。大紅色的自然是給花想容的,黑色的則是紀曉舟自己用。兩人把頭盔戴上,花想容直誇紀曉舟帥氣,讓他以後騎摩托車就必須戴上,不能嫌麻煩不戴。紀曉舟愉快地答應了。妻子的點滴關心,都是從生活的細節中出發,紀曉舟很享受花想容對他的關照。兩人騎上摩托車,風馳電掣地回了家。 大家吃了午飯,已經去午睡了。紀曉舟問便花想容說:“小容,你今天去乾嘛了?好像是去辦大事似的?”花想容笑說:“我的確是去辦大事了,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才有了點眉目,過幾天再和你說吧。”“行。”紀曉舟也不勉強。過了兩天,花想容又去了縣城的單位家屬大院。花想容知道張棋神是9點才出現,所以她特意挑了9點才到。結果,當她到了家屬院的時候,看到張棋神果然有在,但他正不耐煩地驅趕著一個要來和他下棋的中年人說:“司局,你要是沒空你去忙吧,我這邊有人陪我下棋。”花想容一看,司局不就是上回那個什麼局長嗎?張棋神看來身邊總有人陪他下棋,不缺陪他下棋的呀?而且看他脾氣不好的樣子,似乎有點低氣壓?哪裡不爽了?不過,花想容是不會被困難輕易挫敗了,她上前甜甜地叫了一聲:“張大爺!”“哈,是你啊,姑娘,我終於等到你了,這幾天你到哪裡去了?不是說很快就要來跟我下棋嗎?”沒想到,看到花想容,張棋神興奮地站了起來,臉上的不悅之色一掃而光,簡直是象看到了梅菜扣肉一般,張大爺是饞花想容的棋藝了。花想容不由心裡暗搓搓地想:原來張大爺擺好了棋局,是來等我下呀?這個想法才浮上心頭,張大爺立即道:“姑娘,我剛研究了一個古棋譜裡的殘局,咱們倆來試試。”司局變成了透明隱形人,默默地讓開位置。花想容歉意地衝他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微笑。司局長心裡略略安慰,覺得這小姑娘還是挺懂事情的,沒有恃寵而驕。一老一小坐下。花想容看著擺好的殘局樂了,這個殘局她下過,確實是一個極刁鑽的古棋譜裡的殘局。她那時候和棋王曹瑞方在網上對戰也是用的這個棋局,結果她打敗了曹瑞方,一戰成名,沒想到今天還真有緣分,又見到了它。花想容坐定,開招。不到十分鐘,輕鬆戰勝了張棋神。司局長在邊上看得額頭直冒汗,心想這小姑娘也太大膽了,一而再,再而三是不想給張棋神活路啊?她不給張棋神活路,人家兒子就不會給她活路。這可是本縣科局的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實。司局長心裡嘀咕著:這個孩子是在哪上班的吧?她不知道這個潛規則?但她如果是純粹興趣那就還好。張棋神蹙著眉頭,嚴肅地說:“這棋局到底是怎麼破的?姑娘,你快告訴我。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在哪上班呀?”哼,他在家想了三天,怎麼也破解不了,結果這姑娘倒好,十分鐘就把他將死了。眼看答案就在眼前,如果小姑娘不告訴他,能把他急死。張棋神心想,如果是在什麼單位上班,就把她調到文體局好了,正好可以提升一下本縣象棋協會的實力。“哦,我叫花想容。沒有上班,還是個學生。”花想容準備複讀了,當然是個學生。“喲,這麼年輕。”張棋神讚賞擊掌。司局長一聽,也覺得有點奇怪,奇怪這個姑娘竟然不是在單位上班的,看來不是來討好巴結張棋神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身份成疑(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