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的舉報電話直接打到了新容縣公安局刑警大隊,電話的內容是舉報花明,掩蓋礦難,非法處理礦難死難者。本來審理花明時,還隻是向著康馨案件的這個方向來,也已經基本查明,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鑿。但是這個舉報電話一來,花明又結結實實地被揭了一層皮,也容不得他狡辯,因為警察在花家冰庫裡,發現了可疑的人血,而且還不止一份人血,樣本是好幾個人的。最後,花明見警察拿出證據,心理防線崩潰,估計也是谘詢過律師,知道自己殺妻之罪死罪難逃,索性一股腦子地說了出來。花明一下子交待了十幾個遇難礦工的下落,都是被他著人扔進了廢棄的礦洞裡。因為礦洞深達十幾米,又在深山老林裡,外人根本不知道路,所以一直沒有被人發現,在扔完人,花明又讓把礦洞口封了起來。遇難者家屬回過神來,發現家人久不聯係,來礦上找人,花明統統以早就辭職,人不在我這邊為理由,打發走了人。不知道是不是受康馨案件的影響,花明在處理後事的路上一去不回頭了。這樣的事情處理到最後,他自己都麻木了。他交待了為什麼家裡冰庫會有人血,說是處理遇難礦工屍體時,怕壞了,就選載回家冰藏起來,等事情處理妥了,事態平息了,再運到深山礦洞扔了。花明在首富的華麗包裝下,竟然掩藏著這麼多罪行,警察聽了都為之咋舌。最後,花明還對聞風而來的辦案警察交待了他手下失蹤財務的去向。財務在處理礦難時,因為意見和他不一致,發生爭執,花明手下在打他的時候,失手把人打死了,於是花明便把他和遇難礦工一起處理掉了。反正都處理了那麼多人了,也不在乎多這麼一個。花明自述道。做筆錄的警察手上青筋突突跳,很在把花明掐死的衝動。這還是人嗎?還有人的良心嗎?簡直是魔鬼好不好?花想容申請探監獄花明。本來這個階段一般不允許親屬探望,但花想容身份特殊,既是親屬,也是苦主,所以警方批準了他們相見。花明沒想到花想容會申請探望他,看到花想容,他又期盼又難過。在看守所裡,他算是把事情想明白了,也後悔了,可是有什麼用呢?從當年他勾搭上林秋琴開始,他人生的結局就寫好了。“小容,我對不起你和你媽。”花明耷拉著腦袋,不敢直視女兒的眼睛。即便知道是女兒把他告了,他也沒有理由恨她。“你當然對不起,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是你的妻子,你曾經愛過的人,有沒有想過我失去了母親會怎麼樣?”花想容恨得牙癢癢的。 “這件事是林秋琴逼我做的,我也不想啊,我過後後悔極了,經常做惡夢,夢到你媽來找我,我怕呀,可是大錯都釀成了,我後悔也沒有用,又想到你還小,如果我去自首,你怎麼辦?我隻能硬著頭皮生活下來。”花明說得很好聽。花想容不為所動,道:“你要是真的後悔,有一百次可以來自首的機會。但是你沒有,後來又做了那麼多可怕的事,我還不知道原來你連遇難的礦工也不放過,你知道這傷害了多少家庭嗎?”“遇難的礦工是出了事故,我隻是處理不當罷了,並不是我殺了他們。其實哪個礦主不會遇到幾件這樣的事?警察要是把他們抓起來一問,個個都能供出一堆,有的處理的人數比我還多。”花明為自己辯解。花想容不想再和他爭這些,沒用,還說自己悔改了,死不悔改。但有一件事她必須問他,不然沒辦法向彆人交待。“有一個叫吳嶺的人,曾經來自我外公老宅,來找我媽,按他上門的時間,老宅那時候是你們住在裡麵,吳嶺自說要來老宅,就失去了蹤影,到現在都失蹤三個多月了,這事是不是和你們有關?”“吳嶺?哪個吳嶺?我不認識。”花明裝傻充楞,也明白了花想容前來的目的,他恨恨地道,“你就不是來看我的,你就是來問這件事的,是不是沒有這件事,你就不來看我了?”“迷途知返,回頭是岸,雖然我不知道人死後有沒有地獄,但我大抵感覺到,如果你還不悔改,以後一定不會去好地方。”花想容沒辦法和花明說死後的感覺,但是她還想儘力再勸一勸。“你傷害了我十幾年,不要再把這種傷害留給彆人了。”花想容勸道。“哼!”花明不想理會花想容了,“以後也彆來見我了,就當我沒生你這個女兒,我雖然對不起你媽,但也把你好好養大了,你竟然恩將仇報,你就是個白眼狼,早知道就聽你阿姨的,把你也給弄死了,和你媽做伴,就沒有今天這件事了,也怪我心太軟,還把你留下來了。”花明的話,讓四周的空氣都變得陰寒起來。花想容隻覺得身體一陣發涼。現在她明白了,原來花明對待她的態度一直是矛盾的。估計是一方麵覺得對不起她,一方麵看到她,就象看到康馨一樣,就象康有鳴說的,她長得和康馨太像了。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花明也曾動了要弄死她的念頭。或許,林秋琴對她怎麼不好,花明也心知肚明,要不是花明放任,林秋琴哪敢對她那麼放肆?許多過去說不清的事情都想通了。花想容看著眼前這個令人憎惡的男人,心冷如鐵。她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花明沒想到她那麼果決地離開,不由楞了一下,然後在背後發恨似地喊:“你不是想知道吳嶺的下落嗎?那個人我是見過,你好好和我說話,我就告訴你他在哪裡。”花想容停下腳步,回頭,再次坐在他麵前,臉色冷淡地道:“你說!”“哈哈,我怎麼可能這麼痛快地說出來呢?你想知道是嗎?那你和警方說,你之前的舉報是錯誤的,你太小了,記錯了,當時在家裡的男人不是我,是彆的野男人,村裡的流浪漢,隻要你保下我,我就告訴你吳嶺在哪裡,這筆交易劃算吧?”花明幾近瘋狂地道,想為自己的生機再做最後一次掙紮。
第四百六十九章 真凶落網(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