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老友”再見(1 / 1)

朱憐的神情很複雜,她低聲對傅菡說:“我有話想跟你單獨說,可以嗎?”畢竟朋友一場,雖然她們早已經不是朋友了,但傅菡還是衝趙婷點了點下巴:“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叫你。”辦公室裡隻剩下傅菡和朱憐兩個人,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朱憐:“你要和我說什麼就趕緊說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處理。”撲通!朱憐居然直接跪在傅菡的麵前,聲淚俱下的說:“傅菡,我知道我那麼做不應該,但是我家裡父親病重,全家靠著我的工資生活,我不能沒有工作啊。”傅菡忙起身避開朱憐,她冷著臉說:“你快起來,我沒有要你跪我,你有你的選擇,我無權責怪你。”“那你可以原諒我嗎?”朱憐沒有起來,反而捂著臉頰哭了起來:“我為了留在夏家的報社任勞任怨,可是從那次之後,我們整個報社的人都看我不順眼,臟活累活全部都讓我做,還動不動就罵我,現在……現在更是直接把我趕出來了。”傅菡心想,像夏凝那種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人,她沒有當場辭退你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但轉念一想,當初朱憐確實是好心給她介紹工作,而她為了報複夏凝,明知道那是夏家的報社她還是去了,說起來朱憐落到這個下場,她或多或少也有責任。傅菡的表情軟和下來了,她乾咳了兩聲不自然的說:“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不怪你了,你起來吧。”朱憐扶著椅子起來了,垂首站在傅菡的跟前,小聲的哀求:“傅菡,我爸爸的病情真的很嚴重,我不能沒有工作,你能不能讓我留下來啊?”說真的,傅菡是真的很不願意和背叛過自己的人再一起共事,可是她又覺得朱憐確實可憐,再加上她總覺得朱憐落到這步田地和自己脫不了關係。內心一番糾結之後,她終於開口了:“你可以在這裡工作,但是你應聘的崗位工資不高,我也不能給你特殊優待,你自己考慮清楚吧。”“沒關係沒關係,隻要有收入就可以了。”朱憐滿臉的感激,由於臉上的淚水還未乾,她這感激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看著趙婷帶著朱憐去辦入職,傅菡總感覺自己的心上就像是壓了一顆大石頭,說不出的沉重。窗外有鳥兒飛過,在藍天白雲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但不過幾秒鐘而已,那痕跡已經消失不見了。她這次回來明明是想好了,要自由,可是為什麼她卻感覺自由這兩個字離她越來越遠了?其實做一隻鳥也很不錯,想飛到哪裡就飛到哪裡去,沒有人能限製的了你。……人資辦公司。負責辦理入職的人一邊討好的讓趙婷坐著歇會兒,一邊敷衍的問朱憐:“你以前在哪家公司工作?怎麼也不開一份離職證明?” 趙婷拍了拍人資的肩膀提醒他:“朱憐小姐和傅總認識,是傅總讓我帶她來辦入職的。”“哦,原來是這樣。”人資懶散的態度立刻消失,她坐直了身子很認真的指導朱憐填寫資料,同時不忘打聽:“朱憐是吧,你和我們傅總是怎麼認識的?”朱憐正低頭彎腰寫字,聞言她頭也不抬,狀似隨意的說:“我和傅菡以前是同學,她回國後我還幫她介紹過工作。”“原來是同學啊。”人資點點頭,一邊看著朱憐已經填寫好的資料一邊笑的更加燦爛,可笑著笑著她不由得疑惑的問:“你和傅總是同學,可是你怎麼比她大三歲?”朱憐臉上有一散而過的心虛,下一秒已經換成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我們家裡窮,上學比較晚。”“原來是這樣。”人資很快接受了這個解釋。這個時候朱憐已經將所有的資料填寫完畢了,她抬頭猶豫的看著人資和趙婷:“我有個事情想請你們幫忙,你們能不能不要跟彆人說我是傅菡的同學啊,我不想讓彆人覺得我是走關係進來的。”眼看著趙婷二人還在猶豫,朱憐又忙補充了一句:“這也是傅菡的意思,她不喜歡自己的私事被人拿到公司裡麵討論。”“我們當然不會到處說。”人資著急忙慌的開口:“我們都不是那種喜歡嚼舌根的人,你放心吧。”朱憐一疊聲的說著感謝之類的話,人資和趙婷礙於傅菡的關係表現的更加的客氣,兩人給朱憐介紹工作更加的認真。她應聘的是蘇城的助理,蘇城現在不在公司,她也沒什麼事情做,人資便給她安排了工位,讓她自己熟悉一下公司的環境。下午的時候蘇城才回來,人資將朱憐的事情大概的跟蘇城說了,其實人資壓根不用解釋太多,她隻需要說這人是傅菡招聘進來的就可以,蘇城從來不會對傅菡半個“不”字。……晚飯的時候,傅菡想著朱憐的事情,她還是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便大概的將這件事講給南晴聽了。彼時南晴正抱著一根玉米啃,她將嘴裡含著的玉米粒儘數咽下,不在意的說:“我覺得你做的對,人家當初落井下石也是有苦衷的,現在人家也得到報應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們都要往前看嘛。”“我也是這麼想的。”傅菡笑了,露出了一口大白牙。至此,傅菡心中最後一顆石頭終於落下了,她如釋重負的笑了。有的時候,選擇原諒也許是一種解脫,恨太過沉重,心裡裝的多了,到最後你連笑一笑都會覺得是一種奢侈。傅菡站在陽台上看著窗外的風景,看著看著她不自覺的看向隔壁2502的陽台,那裡一片漆黑,賀行還沒回來。其實她根本不用通過陽台的光亮來判斷賀行回來了沒有,因為每天賀行回來後不是回2502自己的家,而是來到2501報道,這是連南晴都知道的事情。這幾天賀行一天比一天回來的晚,問他在忙什麼也不說,隻說是工作問題;傅菡為了等他,已經開始習慣晚睡。不怪傅菡,她隻是將三年前的習慣撿起來了而已,沒有親口和賀行說晚安,她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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