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就像是有一張很假的人皮麵具戴在他的臉上一樣，讓人看了心中不由得一陣心酸。但更令人心酸的是他說出口的話：“小菡，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能你總是覺得我在幫夏家，夏凝他們也總覺得我是在幫你，我在中間真的……好為難。”後麵三個字他說的聲音很低，帶著無法掩飾的無奈以及無可奈何。可是此時的傅菡卻沒有心情去體會賀行的心情，隻因為賀行的這番話就是一個炸藥包，而且還是那種已經點燃了的炸藥包。“好，很好。”傅菡一邊點頭一邊冷笑：“你左右為難，說明你把我和夏凝放在同等的位置上了，賀行，你打的好算盤啊，娥皇女英都想要是吧？”“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賀行瞪大了眼睛看著傅菡，他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隻能再次開口解釋：“你和爺爺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人，但是夏家救了我的命，除非我把這條命還給他們，否則我這輩子都還不清這筆債，我沒還清這筆債，我和夏家就不可能斷了關係，你知道嗎？”“說來說去，你不過是在找一個維護夏凝的理由而已。”傅菡的情緒已經到了爆發的點，她的音量也不自覺的提高了：“賀行，因為有救命之恩，所以你看不到夏凝多年來對我的羞辱；你明知道夏凝找來錄音破壞我們的婚禮你卻無動於衷，現在夏凝毀了我的容，我隻是打她幾巴掌你都不舍得？”說到這裡的時候傅菡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了，大顆大顆的往外冒，她賭氣似的用力將淚水擦拭乾淨：“賀行，既然你這麼護著夏凝，那我成全你們，我退出好不好？”“小菡，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一不高興就說這樣的話？”賀行的臉色很不好看，滿是怒火，隻是他的怒火是因為他惹的傅菡哭了，也因為他生氣於傅菡無論發生什麼，她總是拿分手說事情。“不能！”傅菡的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反而她的眼淚停止了，她傷心欲絕的看著賀行：“這麼多年了，你承認你一直在維護夏凝就這麼難嗎？”賀行心頭火起，但他還是儘可能平靜的說：“傅菡，公平點，難道我隻維護夏凝，沒維護過你？”窗外的秋風一下子猛烈了許多，呼嘯著從打開的窗戶衝了進來，橫衝直撞，仿佛是怪獸要將這世間的一切都消滅掉一樣。傅菡齊腰的長發被風帶著飛了起來，將她的臉遮擋了個七七八八，她的左右臉的不對稱感覺消失了，隻剩下一雙美麗的眼睛在黑發的遮擋下愈發的美麗，就像是暴風雨之後的彩虹。隻是她微微眯起的眼睛不再像一隻慵懶的貓咪，反而像是即將爆發的困獸，一如她說出口的話，那樣強大的殺傷力。“你還說你沒有把我和夏凝放在同等位置上？承認吧，賀行，你隻是嘴巴上說我在你心裡最重要，但是你的一言一行卻分明在平衡我和夏凝的關係，關鍵是你到現在還不覺得你這個行為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