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丟下吃了一半的早餐指著賀行的嘴唇問：“賀行哥哥，你早上塗了口紅嗎？”賀行正在處理一封郵件，對他而言夏凝說的話不足於讓他轉移視線，是以他眼皮都沒眨巴一樣的說：“沒有，我從不化妝。”一種奇怪的感覺出現在夏凝的心中，她指著賀行的嘴角說：“可是你的嘴唇上明明有口紅啊，你不信自己看。”賀行隨手抽了一張紙在自己的嘴唇上擦了擦，白皙的紙巾上確實有紅色的口紅印子，他想了想笑了起來：“這是傅菡嘴唇上的口紅，沾到我的嘴唇上了。”隻要腦子沒問題的人都聽得懂這句話，夏凝自然也不例外，甚至在她問出第二句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你。可是人就是這樣，總是要撞一撞南牆，不撞南牆是不會回頭的，而且就算是撞了南牆，很多人了也依舊不會回頭。夏凝的臉定格了，是一個僵硬的笑容；就像是正在看電影的時候來了一個定格，在她笑的最燦爛的時候定住了，以至於她這個笑變成了一個笑話。賀行的目光淡淡的在夏凝的身上是掃過，就像是沒有看到夏凝僵硬的臉色一樣，他依舊平靜的處理文件，雙手在鍵盤上翻飛如花。一旁的夏凝嘴巴張了張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還是話到嘴邊卻又最終咽了下去，她有些害怕自己一開口會問出來更多讓自己難過的消息。其實有的時候裝鴕鳥也沒什麼不好，你將腦袋埋在沙子裡麵，就可以假裝危險沒有來臨。她重新拿起筷子開始吃早餐，昨天她給賀行發了很多消息，打了很多電話，賀行才終於同意給她帶早餐。本來夏凝覺得這個早餐很好吃的，可是現在她卻覺得這早餐味同嚼蠟，她一口也吃不下了。最後她捧著早餐沉默的坐在賀行對麵的長沙發上，她不會要吃早餐，而是借著吃早餐的動作明目張膽的打量賀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李濤站在門口，格外恭敬的說：“賀總，檢查項目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可以請夏凝小姐過去做檢查了。”“好。”賀行的視線終於從電腦上移開了，他平靜的看著夏凝說：“我讓李濤陪你去做檢查可以嗎？”也隻有這種時候賀行才會用商量的語氣和夏凝說話，因為是賀行自己親口答應陪下夏凝做檢查的。夏凝的字典裡麵是沒有見好就收和借坡下驢的，她有的隻是變本加厲。眼淚迅速的在夏凝的眼眶裡麵集聚，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賀行：“可是賀行哥哥，我害怕，我不敢一個人在檢查室裡麵躺著。”賀行歎息了一聲將電腦合上，他帶著幾分無奈的說：“好吧，我陪你做檢查行了吧。”夏凝立刻歡呼了起來，眼眶裡的淚水早已經消失不見，哪裡還有之前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不用於夏凝自殺匆匆送過來的那一天，今天給夏凝做檢查的全都是賀行請來的專家，在夏凝做完檢查後這些人會開一個小型的會議來討論夏凝的病情。其實所謂的賀行陪著夏凝做檢查，不過是他在一個又一個檢查室外麵的走廊等著夏凝，因為他是不能進去裡麵的。平時工作日賀行都很忙，可是今日他不能工作，再加上他覺得用手機處理公務太慢了，他乾脆拉著傅菡聊天。“今天你害我丟臉了。”賀行給傅菡發了這條消息，然後將帶著自己拍攝的帶著口紅的紙巾的照片發給傅菡：“你看，你的口紅都跑到我的嘴巴上來了。”傅菡的回複很快就來了：“你還好意思倒打一耙，你自己看看我的脖子。”隨著這個消息一起過來的是一張圖片，精致的下顎線，可愛的耳朵，白皙的脖子，以及脖子上麵那一朵很顯眼的草莓。這是賀行的傑作，他在種下這顆草莓的時候便知道了。他嘴角的笑容上揚再上揚，心情很好的回消息過去：“這個是你自己發現的，還是趙婷發現的？”“當然是趙婷。”隔著屏幕賀行都能感覺到傅菡的憤怒，她第二條消息緊隨而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丟臉啊，我告訴，下次你再這樣，我一定會報複回來的。”賀行忍不住笑出聲音，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在手機屏幕上敲打：“好啊，我很歡迎你給我種草莓，種的越多越好。”這句話泥牛入海，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賀行的腦海中出現了今早的那一幕，傅菡的肌膚比最上等的絲綢還要光滑，那種觸感比他觸碰任何東西都要好。他想了想又發了一條消息過去：“好吧，小菡，如果你不喜歡我下次就不種草莓了，我相信這一次已經達到我的目的了。”賀行的目標很明確，為的就是宣誓自己的主權，不是趙婷也會有其他人發現傅菡脖子上的草莓印，人家自然會聯想到這是賀行留下來的，那麼大家當然會猜想他們上午關著門在辦公室裡麵做什麼。這樣一來，以後隻要是賀行去找傅菡，他相信那些員工就算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像趙婷今天這樣去打擾。而且……賀行斜了李濤一眼，他的這個助理察言觀色是一流的，今天賀行又提點了一下，李濤一定知道賀行的目的。賀行越想心情越好，他一高興，覺得夏凝看上去比之前順眼多了。而夏凝趁著賀行高興，趁機邀請賀行中午一起吃飯。考慮到下午就會有檢查結果，賀行不想來來回回的跑，便答應了夏凝一起吃午餐的邀請。隻是呢，為了不讓傅菡誤會自己，他不僅讓李濤跟著他們一起吃飯，還提前將這件事報備給了傅菡。其實本來賀行想的是中午去找傅菡和她一起吃午餐的，可是之前他們聊天的時候傅菡就已經說過了，她那裡有客人，中午要和客人一起吃飯，他們的聊天也是因為客人出現才終止的。一頓午餐賀行是吃的最自在的一個，他今天心情確實很好，食量也跟著水漲船高；其次便是李濤，他本就是個年輕小夥，雖然夏凝殺人的目光讓他有些如坐針氈，但是他臉皮厚倒也不是很在乎，一頓飯吃的也還是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