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爾,你醒醒,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安顏邊問他邊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白紗布纏上他的脖子。溫嘉爾的意識很模糊,他想說話,卻說不話來。“嘉爾,你不能死的,我會救你的,你一定要撐住,你彆死,就算我求你,好嘛?”安顏著急的對他說話,而後就拿出手機拔打救護車。邊上的路人都停下來看他們,皆都露出同情的表情。“嘉爾,我是安顏,你不要死,千萬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不管是為了誰,請你一定要活下去。”安顏對於這類外傷是不害怕的,令她恐懼的是命運。溫嘉爾的時間不多了,她是知道的,但她一直下不了決心。“嗚嗚嗚......”救護車終於來了。溫嘉爾被送進了厲容森的醫院,因為他需要一些常規的救治手段,而且自家醫院也相對方便。但安顏並沒有告訴厲容森這個情況,她認為自己可以處理好,也免得他擔心。溫嘉玉也趕過來了,她看到安顏一身的血,連忙上前問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我哥哥怎麼樣了?”“還好,有的治的。”安顏輕聲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安顏蹙眉,她說:“是有人要害他,這下算是功虧一簣了。”“什麼意思?”溫嘉玉問。“以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的,吃下去所有的藥也是白吃的。”安顏歎氣,一麵又取出金針給溫嘉爾紮穴位。溫嘉玉仔細去看溫嘉爾的脖子,雖然纏著紗布,卻可以看出來依舊有血滲出來,並且他的心跳速度很緩慢,這不是好征兆。“你先坐下,我會想辦法。”“你是有辦法,但你不一定會答應的。”溫嘉玉往安顏那裡看過去,她的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水,隨時都可以決堤,但她在強忍。安顏又拿出了一顆塞進去溫嘉爾的嘴裡,而後在床邊坐下。溫嘉玉說:“已經來不及了,他就要死了,誰都沒辦法改變生死命運的,治了也是白治,救也是白救的。”安顏不說話,她在思考,還在掙紮,但她不忍心嘉爾去死。每一世都是他先死,眼睜睜的看他死去,這一世不行,她不能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轍。溫嘉玉對安顏說:“安顏,你跟他在一起,你心甘情願的跟他在一起,他會好起來的,這是劫數,是命運,是因果,為什麼不能接受。”安顏依舊沉默不語,她看著自己身上的血,紅得像火一般在灼燒她。她討厭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更討厭她沒有選擇的權利。“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明明就是有辦法救他的。”溫嘉玉說完這話就哭起來。安顏往她那裡打量,這時就見護士走進來,她說:“要不要重新處理一下傷口?” “一會我來處理就行了。”“那我給他量一下體溫。”護士說著就走近溫嘉爾的身邊,但她突然停止了腳步,說,“安小姐,人已經走了。”安顏本能的去看心跳心電監護儀,發現是一條直線,連忙撲到溫嘉爾的身邊,按壓他的胸口,一麵說:“溫嘉爾,你醒醒,你不能死的!”溫嘉爾沒有任何反應,他的臉色蒼白,而溫嘉玉已是泣不成聲,她原本想要去拉安顏,她有些怪責她,說:“安顏,你為什麼不救他,你為什麼不肯救他呀!”“嘉爾,我們在一起,我答應跟你在一起了,你醒過來。”安顏邊說邊抱他起來,她感覺眼睛熱熱的,模糊住了她的視線,什麼都看不清了。門口站著剛來的厲容森,他聽見她說:“嘉爾,你彆死,你醒過來,我跟你在一起。”心跳心電監護儀又有了起伏,這讓溫嘉玉長長鬆了一口氣,她去看溫嘉爾,發現他的睫毛動了一下,眼睛裡劃下一顆眼淚來。安顏也已經感覺到他的心跳,慢慢的放開他,並且感到門口有一道視線投射過來,不禁的往那裡看過去。是厲容森在看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就靜靜站在那裡,不往前,不退後,好像一座雕像。厲容森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她。安顏連忙低下頭去,她都不敢看他。而躺在病**的溫嘉爾慢慢睜開了眼睛,他伸手去拉安顏的手,他說不出話來,但他的眼神裡全是溫柔和期望。厲容森大步回去了車上,他是接到醫院的通知才來的,沒想到好巧不巧就看到了方才那一幕,他感覺自己臉上濕了一條,連忙把車門鎖起來。靜靜的坐了一會之後,他就啟動車子往西城開過去,他就當自己從沒有來過,但他依舊渴望安顏可以給自己來一個電話,或者她可以解釋一下的。但是沒有,他的手機一直沒有一個電話,也沒有一條消息。安顏還在陪著溫嘉爾,她也不敢走,倒是溫嘉玉回去了一趟家裡,拿來了一些日用品,還有換洗衣服。“安顏,你把身上的衣服換了去,這裡可以洗澡的。”溫嘉玉把乾淨衣服遞給她。安顏有些魂不守舍,木納的點點頭,起身要去洗手間洗個澡,卻又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又回來走到溫嘉爾的身邊,拿起他的手腕把脈。發現他的病已經消逝了,病根已經隱祛,可見造化弄人。溫嘉玉覺得安顏的神色不好,問她:“你這是怎麼了?”“沒事,挺好,一切都很好,我去洗個澡。”安顏說著就快速走進洗手間,她連衣服都沒脫,站在淋浴底下捂著臉,極力的克製住不發出聲音。窗外又下起了雨,但是往後無論怎樣下雨,都威脅不了溫嘉爾的身體,他是一天比一天健壯起來,隻是嗓子上的外傷有些磨人。好在安顏的病術是頗為高明的,這對她根本不算什麼,幾經調理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還需要養兩天,畢竟都打穿了。”安顏邊說邊在溫嘉爾的傷口上塗藥,又小心翼翼的給他綁上白紗布,問他,“是不是想吃東西?”溫嘉爾搖了搖頭,他在寫字板上給安顏寫字,說:“你不要忙了,坐下來,我心疼你。”即便溫嘉爾的傷口在恢複,但他依舊是不能說話的,否則會影響到嗓子恢複,因此隻在寫字板上寫字。安顏說:“我一點都不累。”而後又拿出來一顆藥,遞給他,說,“來,含在嘴裡,不用吞下去。”溫嘉爾聽話的接過來吃下去,又在寫字板上寫:“最近單單不見容森,他是不是很忙?”這話說的是,誰都來看過溫嘉爾了,包括宴清秋,但唯獨不見厲容森。安顏低眸思量了一下,而後對他說:“他最近是有些忙,所以那天讓宴清秋帶了東西過來給你,過兩天應該就空了。”“也好,我這裡也沒什麼事。”溫嘉爾笑著點頭,而後又寫了一句話,“我想著我出院之後,我們就辦個訂婚儀式,你看好嘛?”
第三百二十九章 我答應你了(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