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死妮子，福薄命，田家那麼好的親事你都留不住，跟長輩頂嘴倒是利索。”姚老太瞪著姚素秋，香丫頭說的果然沒錯，死妮子落水後變化太大了，說不定被水鬼纏上了。“奶奶，上慈下孝，做長輩得有個長輩的樣子，像你動不動就詛咒親孫女的奶奶，想讓我尊敬，這不是難為人嗎？”“還有一點，我希望奶奶好好保重身體，瞪大眼睛看著我們發家致富，過舒心日子，到那時我也會找一個自己喜歡丈夫。如果下次誰敢再惦記我的人，我定然要親手撕了她。”說著，姚素秋眼神淩厲的盯著李念香，警告意味濃厚。看著姚素秋眼裡的狠厲，李念香心顫了下。姚素秋恨她。不過，那又怎樣，隻要自己以後能過上好日子，彆人記恨一下又如何？“好……好得很，老三，你翅膀硬了，不想讓老子管，那我就成全你，老婆子，咱們走。”姚老頭說著，拎著煙袋鍋子就走，臨了還看了眼姚素秋，厭惡的眼神已經不掩飾了。吵架的人走了，院子裡突然間靜了下來，姚素秋擔心的看了眼她爹，發現他一副遊神天外的狀態。難道她爹被傷著了？這些年，爹一直孝順爺奶，就算知道吃虧也都忍著，但在原則問題上卻不愚孝，是個好父親。“爹，彆生氣，爺爺奶奶偏心也不是一兩天了，我剛才就是怕她們無休止的罵下去，才開口頂撞的。”“行了，去燒茶吧？鬨騰一陣子，都該餓了。”姚老三回過神，又給自己點了根煙，抬胳膊的時候忍不住嘶了一聲。“爹又沒糊塗，今兒這事兒不怪你。看你剛才的樣子，倒是跟你四叔挺像的，爹以前想差了，覺得吃點虧能換來家庭和睦就值得，剛才突然明白，你四叔以前做的對，有些人不能慣著，該說的就說。”想起已逝的四叔，姚素秋也靜默了。雖然醒來四叔已經走了，但記憶裡的四叔，行事雷厲風行，性格偏冷，或許是職業的原因，對她們這些小輩雖然沒多少話，但是每次回來探親，都能收到禮物。被爺爺奶奶一鬨騰，家裡氣氛低迷，直到她跟大姐一起把油饃茶做好，招呼大家一起吃飯，才算好點。幾個娃看看這個，瞅瞅那個，最後直接被三妹拉去寫作業了。孔玉蓮從屋裡拿出個小瓶子，啪的一聲，往桌子一放，“紅花油，活血化瘀的，自己搓。”說完也不理他，直接轉身進屋。姚老三：“……”姚素秋衝著他爹眨眨眼，“娘還在生氣，您得給哄好了。爹是爺奶的兒子，是娘的丈夫，也是我們的父親，責任重大，可惜我們幫不上忙。”說著，還無奈的聳了下肩膀。“大姐，你說是吧。” 姚素玲伸手點了下她的額頭，“都什麼時候了，還貧嘴。”看著爹拿著紅花油進屋，姚素秋想起明天進城賣菜的事兒，“大姐，我今兒在縣裡找了個臨時幫工，就是幫人賣菜，一天八毛的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