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根不明白香草為什麼會發怒,他苦笑道:“大姐,我加班好累的有沒有?你怎麼就不體諒人呢?”說著他就推香草往外走道:“時間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走。”香草怒氣衝衝甩掉對方搭來的手道。 “彆賭氣,乖,你看看今晚天好黑。” 實話;香草和鐘奎不知道經曆了多少艱難苦楚,她怎麼可能懼怕夜晚?除非會出現什麼意外! 文根怮不過香草的倔強脾性,隻好任由她獨自離開。 今晚的夜色可真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風鬼祟的搖擺著樹枝,無不讓人心生畏懼。 一陣沙沙的響聲好像是來自身後,她不停的張望,手指緊緊的握住車把,好幾次瞻前顧後差點碰撞在街道的行道樹上。 香草不知道究竟為什麼緊張,她腦海裡不停重疊著兩個人的身影。一個是晚歸的文根,另一個則出現在店鋪裡的那一隻怨鬼。 前後左右均被暗黑包圍她就像行走在沙漠裡迷途的苦行僧,身後的暗黑很狡猾,她往前走一步馬上就侵襲過來占據掉有限的空間。 最後一次差點撞在一個石墩上,才努力克製過於緊張的心態,腳使勁到蹬著腳踏車。好不容易捱過好幾段暗黑的街道巷子,終於看見三道拐巷子口,在前麵一點點就到家了。 由於身後無底的暗黑,香草不敢回頭張望,拿鑰匙的是顫抖著許久扭動鎖珠,鎖珠彈縮傳來輕微哢嚓的一聲房門開啟。 終於可以仰靠在家裡的竹椅上,竹椅發出吱吱的響聲,這是熟悉的響聲。香草撩開遮蓋在額頭前的發絲,長出一口氣,身心還是處在緊張的氛圍中。 剛剛從大空間,突然再次置身在這空蕩蕩的大屋子裡。一種莫名的孤寂感襲上心頭,她想哭…… 這一晚香草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已經成為碎片的記憶再次重複,她很恐懼的看見那一抹長長的背影……這次的夢境裡出現了另一個女孩子,女孩子在拚命的喊叫著什麼,在夢境裡她覺得這個女孩子很麵熟,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翌日淩晨,淡淡的薄霧還柔柔的繚繞在縣城上空。學校宿舍一位掃地的大媽,在掃槐樹落葉時,不經意間抬頭一看……這一看差點沒有把她的老命給收了。 有人報案了,附近的刑警隊派人來調查。 就在103室窗口那顆槐樹上,懸掛著一具隨風搖曳的女屍。 香草是聽隔壁的阿姨說這裡出事了,就和幾個膽大的婆姨跑了來看。 她們來的時候,學校宿舍已經圈了警戒線,女屍還懸掛在槐樹上。 女屍的一隻眼珠子被什麼東西給剜了,隻留下黑洞洞的眼眶瞪看著這個奇怪的世界。紅白色的液體,流滿白色得透明的臉。 香草從側麵看見女屍身上的衣服,以及那披散的黑發,她猛然想起一個人來,這個人就是昨天在供銷店看見的女孩。 看著流淌在女孩臉上的紅白色液體,她突然想吐‘嘔……’隨同來的阿姨趕緊給她拍打後背。 香草渾身顫栗著,不敢繼續再看下去。 阿姨看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也不敢繼續讓她看,倆人就趕緊的離開了現常 在走出學校宿舍區時,迎麵哭哭啼啼跑來那位在供銷店的婦女。 &nbs sp;婦女在掩麵哭泣,沒有注意到香草。 可香草卻因為她的來到而停止腳步,她想知道那具女屍是不是就是昨天看見的那個可愛女孩。 婦女嚎啕大哭來到現場,一眼就認出死者正是她的小姑子,二丫。 “老天……你這妮子咋琚不聽話啦!都給你說了彆想精想怪的,你看你啊!這可怎麼才好啊1婦女呼天搶地的大哭,惹得圍觀的婆姨們一陣傷心。 刑警急忙扶起婦女,仔細詢問一番。 婦女就把昨天的事情講了出來。 “昨天一個陌生的兵哥哥來到供銷店,當時我就想喊住二丫,可這丫頭脾性擰得很,再說我是她嫂嫂,不能對她用強。哦,對了,昨天那個男人給我的錢,不是人民幣啊!是……是死人用的冥幣,你們看看……看看。”婦女拿出一張打著鐵槽子印跡的冥幣攤開給人們和刑警看。 “哎呀媽!感情是遇鬼了。” “走……走,還是彆看了。”圍觀的人們在看見冥幣後,都惶恐不安的趕緊散了去。 香草看得心裡發冷雙腿打顫。她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現場的,反正身子軟得就像得了軟腳瘟似的。 回到鋪麵,她就病了。眼神呆滯,盯著一個地方發呆,腦海裡不斷浮現夢境裡出現的景象。 文根在得知學校宿舍再次發生慘案時,也嚇得不敢繼續加班,回到鋪麵才發現香草病了。 香草渾身滾燙,滿嘴胡話,什麼都說;你彆來……好妹妹快跑啊!鐘奎哥你回來了? 接下來幾天可把文根苦逼了,他給單位請假,用燒酒給香草退燒。 他知道香草想鐘奎了,鐘奎在她的心目裡占據了大半的位置,這個位置是根深蹄固沒有人可以代替的。 香草的情況在文根看來是感冒發燒,可是在那些婆姨們看來則是撞邪了。 卜卦的人也可以撞邪的? 實話;卜卦的人怎麼就不可能撞邪?就像醫生給彆人看病,不能給自己看病一個道理。 所以對於香草撞邪的說法,文根也愛莫能助。他不懂得卜卦,怎麼來測算是什麼東西把她給纏住了。 刑警隊有一個女刑警,她在那位供銷店婦女的講述下,把看見的陌生男子畫像用素描給描繪下來。 這下有熱鬨看了,有人說看見過此男子。 刑警隊立馬就讓此人帶他們來看。 結果就來到捉鬼專門店來,指著文根說就是他。 香草還病著呢!文根被辦案的給帶走了。 當辦案人員把那位婦女一並帶來,讓她指認文根時,她卻搖頭說不太像。因為她看見的那個人臉色很白,白得沒有血色,還有就是那個人有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刑警讓文根把口張開來看,他的牙齒卻是石灰牙外加煙牙。 文根被無端懷疑,原因就是因為他和那位兵哥哥的相貌有幾分相似。 香草想鐘奎,想他快點回來。她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生靈受到傷害,不想看著活生生的人,死在她的夢境裡。 香草迷糊中叨念著鐘奎。 遠在外地的鐘奎好像也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