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了過去。 看著階梯,他很不自在,總是要聯想到神經病院發生的那件事上麵去。不過縣醫院的階梯,是用水磨石磨出來的,乾淨且好看,踩在上麵還可以看見自己留下的腳櫻 醫院總是給人一種,很不好的聯想。這裡不是死人,就是活人,跟這兩者沒有關係的就是,那些身穿白大褂,風度翩翩,背負著期待渴望,身上籠罩著神聖光環的醫護人員。 雪白的牆體被一道翠綠色隔斷開,上麵是白色,下麵是綠色。看見綠色,就想起樹丫,鐘奎還記得門嶺村的孩子們。菜花開的季節,就吆喝起蜂擁上山,騎跨在樹枝上掏鳥蛋,扳樹丫做彈弓…… 麵前就是醫生辦公室,鐘奎正預推門而入時,趕緊停祝嘴角一撇,暗自苦笑一下,舉起手來……辦公室的門卻突然開了。同時從裡麵走出一位皮膚白靜,身材瘦小的姑娘,姑娘是低著頭,好像剛剛哭泣過似的。在經過他身邊時,隱隱聽見有抽噎聲。 姑娘出來,他進去,兩個人就在門裡,門外相遇,差點碰撞在一起。門裡的人微微一怔,門外的人,也是呆了呆,雙方默契的錯開身子各自走了過去。 問出梁玉枝是不是在這裡住院,辦公室裡麵的醫生都搖頭說不認識。 卻說出剛才是有一個叫梁玉枝的,但她不是病人,是病人家屬。 鐘奎這一打聽糊塗了,是自己搞錯還是把現實和夢境混淆了?接著他提出要看看這位病人和病人的家屬。病人住在危重病員區域,病人家屬就是剛才出去的那位姑娘。 張口提出來的要求很簡單,但是要經過醫護人員這一關好像挺麻煩的。對方要求看他證件,是出於什麼理由來查探病人情況,或者是病人的親屬? 鐘奎說自己不是病人的親屬,也不是什麼調查人員,而隻是因為一個夢境來看看。 實話;這破醫院誰閒得沒事願意來?醫院裡有很多隱晦肉眼看不見的詭異氣息存在。當然鐘奎是特殊了些,在進入醫院時,他就感觸到這裡的異常。隻是沒有說出來而已,而醫護人員拒絕他查探病人時,他很生氣卻也無奈,還得想其他辦法來試試。 從醫院出來,下意識的回望一眼,在三樓危重病員區域一扇窗戶下,好像一閃而過一抹暗影。是病人?還是誰?無論是什麼問題,現在好像都急不來,還得儘快回家找香草幫忙。 鐘奎前腳走,後腳醫生們就聊開了。 病人的主治醫師說道:“剛才那姑娘求我們給她母親做手術,可是據目前的情況來看,還不適時宜動大型手術,我的建議還是保守些治療,你們看……” 另一個戴眼鏡的男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我覺得你的臨床經驗還是可信的,這是你的病人,你決定就好。” 就在這時,病房門吱呀一聲開啟。 辦公室裡數名醫生的視線都齊刷刷投向門口,他們滿以為是剛才那位莽撞鑽進來的黑臉漢子。沒想到卻是那位,長期臥床不起,現在突兀出現在眼前的病人。 病人佝僂著腰,看不見麵部表情。低垂手臂,一聲不吭,很慢很機械的動作,對著所有的醫生鞠躬…… 這是什麼意思?醫生麵麵相覷,看著病人的舉動,覺得很詭異也很奇怪。一時之間又說不出來奇怪在那裡,反正就是覺得那裡不對勁! 醫生相互凝視,相望,都沒有出聲。巧的是,一襲莫名的冷風,呼呼從門口吹來,把房門吹得‘砰然’一聲關上。驚得他們都微微一顫,再次定睛看向門口時,病人已經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