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沉清菱倒是不在乎彆人對自己的厭惡。 習慣性向彆人潑臟水,今日是自己,明日也會是彆人,看開些就好。 玳冒下去準備明日的華服,沉清菱則繼續研究兵書。 所有的數字都做好標注,從雲逸天手裡得來的,價值的確高於藏書閣。 或許雲逸天知道這些書的價值,所以不讓人送到藏書閣去,是想著自己慢慢研究? 大概是這個意思了。 相信雲逸天不會是傻子。自己弟弟身上有太多的不確定事件,就連他的死,都是一個謎團。 他留下來任何一樣可疑的物品,都有可能成為關鍵性證據。 不確定的可能性,讓這些稀世之寶被藏於乾清宮數年。 也不怪雲逸天覺得可疑,但凡看過這些兵書的人,都會覺得它們本身的價值遠遠超過想象。 從藏書閣裡找到的兵書,絕大部分都是彆人所寫。而乾清宮的這些兵書,要麼有雲逸霖的批注,要是雲逸霖親手撰寫。 將自己的親身經曆寫成書,把自己在戰場上得到的經驗寫進去,每一句話的背後,是彌足珍貴的一段經曆。 是千千萬萬戰士的鮮血,記錄下來,是希望後人能警醒,遇見相似的情況,有何種辦法去化解。 不得不說,雲逸霖在軍事上是個天才。 也不知他在現代社會是做什麼的,為何能看懂這樣高深的東西。 兵法,對沉清菱來說,每個字她都認得,可組合起來的意思,她不一定認得。 從前抗拒讀書的沉清菱,捧著雲逸霖撰寫的兵書看得津津有味,玉清來提醒兩次,才舍得放下書走出書房。 “郡主,大祭司府送來東西,郡主可要收下?” 慕容澤什麼好東西沒有,沉清菱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什麼奇珍異寶。 玳冒讓人給抬上來,滿滿一大箱子的珠寶,都是給她的? “太奢侈了,給大祭司送回去。無功不受祿,本郡主的首飾能拿到還不多嗎?”彆人不知,玳冒總該知道,她的首飾都能開店售賣,慕容澤給的這些,不過是十分之一。 話雖如此,哪個女人看見了會不心動? 滿滿一大箱子,反正玉清是心動了。 “郡主,人已經回去,這些東西郡主若是不喜歡,奴婢命人給送還回去,可好?” “自然要送回去。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收了他的東西,以後豈不是有更多理由來往?”避之而不及,沉清菱並不希望跟慕容澤太太多交集。 僅僅是表麵的客套便足夠了,過多的接觸,不但使得雲痕 使得雲痕生氣,沉清菱也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道坎。 彆人什麼想法她不知道,反正她沒有一日不想和慕容澤解除婚約。 越快越好,沉清菱已經等不及了。 沉清菱不知道的是,因為那道聖旨,今後無論走到哪兒,她身上總有慕容澤的影子。 或多或少,人們在提起她時,總會不約而同想起同一個男人。 永壽宮。 各自手裡的活兒還沒完成,接下來又有任務等著。 嘉妃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偶爾閒暇下來,喝杯水潤潤嗓子接著繼續。 瞧著母妃忙前忙後的背影,雲宥餘愣著不知自己能為母妃如何分擔。 “愣著乾麼?過來搭把手把東西抬過去。”戚琉羽嚴厲地吼道,雲宥餘為之一振,立刻跑上前接過她手裡的箱子。 “還真沉。” 都是道具,雲宥餘幫著把東西搬到桌上,夫妻二人把裡麵的東西往外倒騰。 各種表演用的道具,雲宥餘挑了幾樣把玩,戚琉羽一記眼刀殺過去,立刻放回原位。 “彆在這兒幫倒忙啊。母妃已經夠累了,各個地方我們都得替她看著點兒。”確保每一個工具是完好無損,戚琉羽心中謹記沉清菱的囑咐,絕對不容許任何差錯。 除夕夜宴的重擔壓在嘉妃身上,好幾日沒睡好,眼睛下的烏青似乎比以往加重。 “母妃,這是清菱托我給您的美容膏,說是有效改善皮膚暗沉,母妃今晚試一試。”沉清菱說了一堆,戚琉羽隻記住這一點,影響裡似乎沒有什麼禁忌症,大抵是人人都可以用。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角落裡,一個宮女埋頭苦乾,卻不知道她一直在注意婆媳二人的一舉一動。包括她們說的每一句話,清晰的落入宮女的耳朵裡。 雖說還沒到富可敵國的狀態,沉清菱在京城,也算得上是小富婆一枚。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樣好的東西沉清菱自然是要拿來拉攏人心。 輕聲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同根不同命,做完手裡頭的工作,雲琪起身借口去茅房,再也沒有回來。 身上的衣服還不是脫下的時候,它的用處還在後頭。好不容易混進永壽宮,要想躲過侍衛的搜查,與其讓自己成為彆懷疑的人,倒不如讓自己成為他們最信任的人。 混入其中,雲琪買通了不少人才弄來這身衣服。 成功過半,並非輕言放棄的人,悲憤交加的心情,誰人能理解得了呢? 先前最可疑的箱子,是雲琪今日目標之一。 確認箱子擺放的位置,來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從袖口掏出紙,咬破手指用血在紙上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