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深夜談心(二)(1 / 1)

幻想中被人壁冬的感受,可不是這樣。 瑪麗蘇裡的壁冬,那是實實在在的心動,沉清菱麵對慕容澤,毫無感覺。 憤怒,怨恨,一起湧上心頭。 做不到誠實守信,又何必指望他人信任於他?沉清菱不過是以其人知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那日在乾清宮外的說的話,一字一句都刻在沉清菱心裡,先前說好的,到了雲逸天麵前突然隻字不提。最後認栽的人隻能是她。 什麼叫公平?沉清菱從未感受過。 她隻知道,慕容澤不受信,合著跟雲逸天私底下有交易,大可告知於她,又何必到了雲逸天麵前失信於她?若是知曉他與雲逸天的交易,沉清菱寧可冒著被殺頭的危險,絕不會接下那道聖旨。 君王至上,沉清菱知道雲逸天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當是無法違抗,如今要他收回成命,必須手裡擁有足以堵住天下悠悠眾口的理由。 來到幽鹿城,不單單是來找雲逸霖的遺物,走過他生前走過的路。沉清菱希望能拿出成績來,以此與雲逸天作為交換條件,將那道賜婚的聖旨收回。 隻要幽鹿城能重新振作起來,沉清菱就有資本跟雲逸天對抗,雲逸天也能堵住眾臣的嘴巴。 對她有異議的人可不少,迂腐的思想在他們腦海裡根深蒂固。覺著隻要是被退婚的女人,日後隻能草草了事,嫁個倒黴鬼以免讓皇室蒙羞,能省則省,一切從簡。 沉清菱偏不。 不但要把婚給退了,還要雲逸天知道,她和雲痕,是真心相愛。 至於慕容澤,自會有喜愛他的人,站在他身邊。 “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接受我?”慕容澤苦苦哀求道,隻願沉清菱能回頭看一看自己,哪怕一眼,足矣。 試圖去挽住沉清菱雙手,指尖還未解除到那一縷幽香,沉清菱跳著往後退一步,說什麼都不願意往前一步。 與慕容澤靠得太近,對沉清菱來說,無疑是災難,比挖心還要讓人難受。 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沉清菱一向采取統一的態度。 維持表麵的禮儀,是她與慕容澤之間,唯一能做到的。 除此以外,沉清菱希望慕容澤能與她保持友好的關係,僅此而已,彆無其他。 友人都算不上,彆提戀人。 沒能成為仇人,是因為沉清菱忌憚慕容澤的力量。 一個隻出現在神話裡的人,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長生?對沉清菱來說,慕容澤是無法觸摸得到的神明,神明之所以被稱為神明,自然是他們這些平凡人無法觸摸得到的。 “慕容澤,你就該高高在上。而我,就是個平凡人,和你這樣厲害的人物,形同陌路。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為何非要捆綁在一塊兒?” “你不覺得難受,可我覺得難受?或許你對我有情,可我對你,就像是對待普通朋友,再無其他感覺。”沉清菱認真看著 認真看著慕容澤,說得無比誠懇。 累了,真的很累。 逃到幽鹿城來,短暫的獨處,沉清菱不想被他人打擾。 她和雲痕的地下戀,東躲西藏,避開那麼多眼睛,隻為相互依偎得到那麼一點溫存。 為何上天無法容忍他們二人在一起? “隻能是朋友嗎?”眼底的驚訝無處可藏,慕容澤從沒想過,沉清菱隻是把自己當成普通朋友。 什麼叫普通朋友?慕容澤不理解這個普通的用意。 和雲殤,和雲宥餘,她可以和他們談笑風生,到了自己這兒,卻隻能強顏歡笑?是這個意思嗎? 如果自己沒理解錯,她這是在變相拒絕自己。 是啊,從聖旨交到她手裡那一刻,二人在殿外說的那些話開始,他們已經越走越遠。 春禧殿裡,那個單純的少女,為他洗手作羹湯,無奈的神情絲毫不加掩飾,卻還是為他做一桌子豐盛的菜肴……他們,當真回不去了嗎? 一廂情願換來的,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是慕容澤意想不到的。 “朋友,可以有很多種,但我與大祭司,是認識卻又陌生的朋友。”介於仇人和朋友之間,說不上來是什麼關係,或許從一開始,沉清菱就沒把他當作自己的朋友。 原諒她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越是直白越好,拐彎抹角的話還是留給彆人對他說,沉清菱可說不出口。 “為何陌生?我們認識的時間可不短,我們都了解彼此……” “是嗎?我若是了解大祭司的過往,斷不會與大祭司有這婚約。先前大祭司幾位為未婚妻,何故身亡?還請大祭司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 滿肚子的疑惑,就等著慕容澤為自己答疑解惑,正好遇上,可彆錯過這樣好的機會。 “接連幾位都死於非命。若是隻有一兩位如何,我或許不會有這樣的顧慮。可現實擺在我麵前的,過於蹊蹺,以至於對大祭司的懼怕,已經在小女心底根深蒂固,無法拔除。” 說得難聽點,她嫌慕容澤晦氣。 好幾位姑娘因為他死於非命,若是正常死亡還好,自然不會有人計較,可這幾位都不是自然死亡。 倘若他們沒入大祭司府,或許能心愛之人白頭偕老,安安穩穩過一生。可他們選擇嫁入大祭司府,命運的遊戲開始了,又該如何停止? 現在她還沒入他的門,自然不會有事,一旦嫁入大祭司府,她的生命豈不是開始倒計時了? 幸好,她與前幾位不同,她不喜歡慕容澤,不至於非要嫁給慕容澤不可。 能否幸免於難,就得看幽鹿城能否逐步恢複到從前。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是無法將一座靜謐了好幾年的幽鹿城,讓它恢複如初。沉清菱希望雲逸天能看到初步成果,接下來的計劃,隻要雲逸天點頭,她立刻雙手奉上。 能造福一方百姓,何樂而不為呢?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