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務廣泛的古玉卿,京城遍地都是他的產業。沉清菱除非另謀出路,否則事事都得與之碰麵。 說實在話,父皇給他們兄弟幾人下的命令,幾年過去了,他們到現在為止,依舊無法撼動古玉卿半分。 此人根基可不是一般深,無法輕易將其動搖。 心想著如何拿走古玉卿手裡的好東西,玉清替他把門關上。 雲痕心裡美滋滋的,這丫頭做事不錯,機靈得很,回頭得讓沉清菱給她多點月銀。 “清菱……” “彆叫得那麼好聽,問你件事兒。”點著手指,空空如也的杯子裡,淅淅瀝瀝流水聲後,茶香撲鼻。 茶壺拿在手裡,另一隻手將凳子挪到沉清菱身邊,雲痕就想和她靠近。 “你問,我一定言無不儘,想知道什麼通通都告訴你。”雲痕一臉討好的模樣,彷佛身後有一條尾巴在搖擺。 就是說,雲痕也不知跟何人學來討好人的本事。 一天到晚儘知道對著她撒嬌。在外卻是那樣囂張的一個人,到了她麵前卻是隻乖巧溫順的小綿羊。 到底是哪一步錯了錯誤?創造雲痕這個人的時候,怕是給他可愛的劑量太多,以至於沉清菱出現錯覺,雲痕就是這麼一個單純的人 不對,應該說是單蠢。 純的是外表,給人的感覺卻是憨厚的蠢。 並非愚蠢,是很聰明的蠢。蠢到沉清菱以為,雲痕一直都是這樣一個好騙的人,實際上是特彆精明的一個人。 落入他編織好的陷阱,以為自己是主導的那個人,然而實際上,她才是被狩獵的一方。 “厲貴嬪那兒,你是不是還沒開口?” 一提到母妃,雲痕內心警鈴大作。 這幾日的冷落當真是因為母妃,他果然沒猜錯。 上回去永壽宮,雲痕記著母妃說的每一句話,如今見著沉清菱這般說辭,怕是因為這事兒。 知道了又如何,裝聾作啞蒙混過關,又不是沒有的事兒。 揚起笑臉,雲痕握緊了沉清菱雙手,“是不是我母妃說了什麼,讓你傷心的事兒了?” “傷心到不至於。”而是死心,讓沉清菱重新審視他們這段愛情,是否有必要再繼續下去。 厲貴嬪或許知道,又或許不知道。 從她的言語中,厲貴嬪從始至終,就沒有要沉清菱成為她兒媳婦的意思和打算。 在厲貴嬪眼裡,沉清菱更多的,是她的侄女。 作為宣王的女兒,在她的潛意識裡,是雲痕的妹妹,是不可染指的人。 &n nbsp;不考慮她,不是因為他們二人不合適,而是身份不合適。 沒有心電感應的兩個人,成了婚後,日日都得見麵,哪怕日日見著對方,也會是同床/異夢。而他們這樣有感情基礎的,得不到長輩的認可,又該何去何從呢? 她是來自現代,誰是自己的父母,沉清菱比任何人都清楚,跟雲痕壓根沒有關係。 如若他沒穿越來,上天也會給雲痕安排一個,溫柔賢淑,符合厲貴嬪心意的姑娘。 “不是我玻璃心,厲貴嬪心目當中的兒媳婦,可不是我這樣的。你覺得不錯,那是因為你和我接觸的時間多,而厲貴嬪沒有。她可靠的是平時與我相處的經驗所得,我,我不知道我們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從前享受戀愛過程,沉清菱從未對二人的將來做打算。父母是否同意,周圍人是否認可,等等。 本該是兩個人的問題,但成婚卻是兩個家庭的大事。 她如今在雲逸霖名下,歸雲逸天管,厲貴嬪是沒有雲逸天權利大,對於雲痕的婚姻,她比任何人都有決定權。 除非能說服雲逸天,讓他直接下一道聖旨,將他們二人捆綁在一起。 野蠻的做法,和慕容澤有什麼區彆呢? 現在的厲貴嬪,身子好了之後,她就沒再過問雲痕感情上的事兒,怎麼最近又想著關心起這事兒來? 沉清菱覺著她是遇見合適的人選,借著自己去打聽雲痕的口風。 自己的兒子不敢問,隻能由其他人來代替自己。沉清菱不知自己當時,是怎麼笑著接下這個任務的。 為自己的男朋友挑選妻子,多麼諷刺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以前像是看笑話一樣的事兒,當真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此時此刻的沉清菱才明白,在麵對抉擇時,二選一是真的很難很難。 三選一,起碼還有一個候選的餘地。 她現在一個也沒有。 要麼坦白,接受所有人的審視,有可能和雲痕被迫分開。要麼繼續隱瞞下去,從某一件不經意發生的事去告訴厲貴嬪,他們二人現在是這樣的關係。 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沉清菱希望由雲痕來做選擇。 到底是坦白,還是選擇繼續隱瞞? “清菱,或許是你誤會了,我還沒與我母妃提起這事兒。上回從永壽宮離開不高興,是因為母妃要我去見蘇家小姐。我不同意才會黑著臉,我說我想自己尋找,可母妃她……” “不答應是吧?我就知道,一定是有人選了,否則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珠玉在前,自己做得再多討好,也是無濟於事了。 雲痕口中的蘇小姐,沉清菱不知是哪位官員的女兒,又或者是富商的掌上明珠。總之,她是沒能入厲貴嬪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