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珊聽到林牧話並沒有感到任何意外的表情。她可不傻，從林牧開始叫自己來特行小組的基地時，除了興奮之外早就猜到有話要問自己。 現在聽到林牧提了出來，朱琳珊慢慢走到房間的書桌前，坐下來回答道。 “既然你已經認出來是周雲飛，就要提到前不久他父親組織的那次慈善拍賣晚會了，你應該是在那第一次見到他的吧。” 要說第一次見到周雲飛，應該是自己和江思甜從滬市回京城的動車上碰到的，當時還有林芷瞳與葉文箏。 想到這，林牧忽然明白了一些什麼。 當時，他與江思甜兩人下車不久就發現被人跟蹤，並且一直認定是動車上遇到的陌生人所為，也就是後來在慈善拍賣會上見到的周雲飛。 現在看來，周雲飛跟蹤他倆的目的，完全是覬覦江思甜的美貌。而且，同時派人跟蹤了另外一個人，也就是林芷瞳。 後來發現林芷瞳來京城的目的與窘迫境遇後，才以此為挾，迫使林芷瞳妥協就範。 原來那個混蛋在那時候就已經惦記上了林芷瞳。 不過，對於當前的話題來說，那些已經不是重點。 “朱孝仁調查他們多久了？”林牧直言問道。 儘管知道林牧單獨叫自己來房間的目的，但提到關於父親調查工作的事情，朱琳珊不免還是稍稍猶豫了一下該不該和林牧說，最終也隻說道。 “並沒有多久，從上次淮北任務之後。” “淮北任務之後？” “嗯。” “秦永忠（秦爺）不是一直和張天北有勾結的麼，難道他周家也和秦永忠有關係？” “並不是的……” 見到朱琳珊說話遮遮掩掩，林牧心中暗笑這家夥肯定是在糾結要不要把自己的親老子給“出賣”了，他也不為難朱琳珊，坐在那裡耐心地等著。 猶豫再三，朱琳珊忽然“啪”的輕拍了一下林牧的書桌，抿嘴說道。 “林牧，當時是我為了阻止你殺周雲飛，情急之下才說漏了嘴。 可現在，關於這件事，我真的不能多和你透露太多的，畢竟……” 聽到朱琳珊說這些，林牧不但沒有顯得不高興，反而倒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先拋開個人情感，做一名警察或者軍人來說，保守機密是第一要則，如果朱琳珊因為是想進特行小組，或者顧忌自己的身份而把所有事情都說了，那隻能說明她的政治覺悟還差得遠。 可現在這個結果，林牧確實很滿意，笑著說道。 “好！不錯！” 說完，將手機掏了出來，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很快對方接聽。 “朱署長，您在忙麼？” “不忙不忙，林頭目給我打電話有什麼指示？”朱孝仁說話實在是客氣，因為論職務的話，他要比林牧高的很多的，隻是權利上麼…… “您客氣了朱署長，給你打電話是因為您的女兒在我這，我有些事想問她，您看看能不能說。”說著，林牧將手機遞到朱琳珊麵前。 朱琳珊接過之後喊了一聲。 “爸……” “琳珊麼？” “嗯，是我。” “什麼事，還要找我確認一下？” “爸，是關於……” …… 掛斷電話，朱琳珊將手機遞還給林牧，也不廢話，直接說道。“對於張天北與複興集團的關係，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隻不過，這些年以來複興集團在華夏一直很是低調，從未有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情，上麵雖然沒查處過他們絲毫的違法事件，但也是從未間斷過對於他 們的件事。 直到一個多月前，我爸忽然從其中發現了一些端倪。”在得到父親的授權與同意後，朱琳珊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而在朱琳珊剛才提到秦永忠的時候，林牧一直在思考著某些問題，甚至懷疑自己所知道的情報，上麵應該也查到了一些端倪，所以在在朱琳珊停頓的時候說道。 “也就是你們去淮北之後的事情嗎？” 朱琳珊聽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嗯，要說轉折點的話，確實是那個時候。 在江教官被抓後，你在淮北大範圍的打擊報複，剩下掃尾的事情當然要交給我爸爸他們。他們在幫你‘擦屁股’的同時，也在做著相關的調查，在你 ，在你殺掉的馬啟民（淮北斬首的警察局副局長）手機中，發現了他與秦永忠交談的一段錄音，上麵除了提到的複興集團之外，還有另外一些重要的信息。 ” “到底是什麼？”林牧不禁迫不及待的問道。 朱琳珊停頓一下，喝了一口林牧書桌上的水，然後說道。 “錄音中，秦永忠與馬啟民提到了楚複興集團之外的另一個國外的公司——斯沃洛跨國集團。” 聽到這，林牧心中已是思慮萬千，當初他讓許文軍和喬飛先行去淮北的時候，就已經查到了這個公司的存在，甚至在喬飛說出斯沃洛公司的全名swallow的時候，根據譯名“燕”就聯想到了“燕組織”。 現在聽朱琳珊提起，林牧突然發覺上麵的信息搜集還真是迅速，這麼快的時間也盯上了這個集團。 朱琳珊繼續說道。 “我爸他們後來查到上次行動時，所針對的那批進口貨運名義上是複興集團，但實際上卻是斯沃洛公司委托複興集團代運的，並且原發貨地在米國。 為此，我爸特意派了國際刑警去了趟米國，經過一周的調查終於搞清楚，斯沃洛公司雖然與複興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真正意義上的貿易往來卻是一直沒有。 而那次合作委托的國際貨運，名義上是由秦永忠代為辦理，實際上完全是受張天北的指示，當中與秦永忠商談的便同樣是京城四大家族的東周——周瑞海。” 聽到這，林牧雙眼一眯，心裡想著很多事情。 在許文軍與喬飛的情報中，隻簡單的提到了“斯沃洛”公司，後續卻沒有更多的情報。 沒想到朱孝仁也發現了其中的端倪，竟然查到了如此的地步，這讓林牧稍微有些所始料不及。 而且感到其中的水還真是深的很。 然而，林牧雖然想了這麼多，但並沒有打斷朱琳珊的的話，繼續安靜的聽著。 “所以，為了調查清楚斯沃洛公司的底細，我爸開始關注起周瑞海。 說來也是巧合，就是在這開始不久，周瑞海在京城組織了一場慈善拍賣晚會，並且我爸也是應邀的嘉賓之一。 但我爸實在是有事脫不開身，便將監視和調查的事情交給了我。 卻沒想到那天你也現身在拍賣會現場，所以……” 說到這裡，林牧對於整個事件已經有了清晰的了解，於是說道。 “那周雲飛是不是作為他父親周瑞海的代表，一直在南方與斯沃洛公司接頭？” 朱琳珊也不清楚林牧怎麼知道的這些，聽到他這麼說急忙點了點頭，說道。 “嗯，的確是，周瑞海現在隻負責北方的生意，南方所有的事情基本上交給了他的兒子周雲飛，甚至與斯沃洛公司接頭的全部事情也由他來主導。” 林牧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昨晚朱琳珊沒讓自己殺了周雲飛，原來所有的源頭都在這裡。 “那關於斯沃洛公司，朱孝仁有查到什麼重要的情報嗎？” 聽到林牧的疑問，朱琳珊的神情忽然有些默然，坦言說道。 “並沒有，國際刑警隻查到了周瑞海與複興集團的關係，再深一點的情報根本就什麼都查不到了。 不過……” “不過什麼？”林牧有些迫不及待。 朱琳珊想了想，然後似有疑慮的說道。 “不過，我聽我爸提起到，斯沃洛公司最近在島國的某個公司有貿易往來，但具體卻不清楚了。” 既然朱琳珊不清楚，林牧暫時也想不到更多的事情，但現在的所知的事態越來越明朗，證明自己之前調查的的那些情報並非一點價值都沒有。 “行，那周雲飛我暫時再讓他多活一段時間。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和我彙報。” “嗯，我爸都同意了，我也沒必要瞞你的。”朱琳珊坦言道。 “好，我今天下午要回學校，待會兒咱來一起走。” “哦。”對於離開特行小組的基地，朱琳珊好像有些悵惋若失的感覺，這可是她做夢都想加入的組織。 林牧也看出她的心思，笑道。 “今天對於你的審查還算滿意，這也算你加入我們的第一次考核。 這樣吧，你回去好好訓練，隻要能達到江思甜能力的一半，我可以考慮破格讓你加入我們。” 聽到這個消息，朱琳珊現實呆滯了幾秒，隨後一臉驚訝地問道。 “真的？”“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