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不說後麵那些話還好,現在他不知死活的全部吐露出來,唐琦的臉都快要耷拉到了地上,瞪著林牧的一雙俏目更是要像是噴出火,握成拳頭的雙手“咯咯”作響。 整個人看起來完全就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隨時都有可能將林牧淹沒在噴發的岩漿之中,燒得灰飛煙滅,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那名一直跟這林牧和江思甜進來的小戰士哪裡見過平時高冷、傲氣的唐大局長會有這樣的表情,尤其是覺察到唐琦身上無形間透出的殺氣,讓小戰士感到無比的膽戰心驚。 害怕之餘,不禁為剛才不知到底說了什麼卻明顯得罪了唐琦的林牧捏了一把汗。 ——因為唐大局長的威名與狠辣,幾乎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江思甜同樣不知道林牧口中所說的“可白可白”到底是指的什麼,但現在看到唐琦的怒火衝天的模樣,也能想象這個“可白可白”必然與她和林牧有關。 而且一定是被林牧捉住的把柄。 的確,林牧向來不會隨意得罪人,但要是打算得罪,就一定會做到“蛇打七寸”,殺人誅心的地步。 尤其是針對唐琦這樣的家夥,如果被她的囂張壓製住,那自己就不好有翻身的機會了。 關鍵問題是,說來還真是巧了,唐琦確實有一件“見不得人”而且致命的把柄,在林牧死死地握在手中。 “沒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唐琦就是唐琦,不管有多生氣,也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她不能當那小戰士的前麵失了分寸,不然的話自己這麼多年所樹立的威嚴形象頃刻之間就得因為林牧這個殺千刀的毀於一旦。 卻不曾想,早已嚇傻的小戰士好似沒聽見她的話,依然愣了吧唧地站在那一動不動。 林牧看著唐琦發怒卻無可奈何的樣子,心裡早已笑的樂不可支,但臉上卻是一副殺了人還不知道自己犯法的神情,對著江思甜笑著問道。 “你知道什麼叫四大白麼?” 江思甜哪裡聽過這些,但以她對林牧的了解,這麼問自己肯定是沒憋什麼好屁,而且還是針對唐琦。 林牧同樣了解江思甜,知道她不會回答自己這個問題,於是自言自語道。 “所謂四大白便是:剛下的雪,新刷的牆,大姑娘的屁股,蘸白糖,哈哈……” 說完這句話,林牧終於暴露了自己“壞到流酸水”的本性,放肆的大笑起來。 但這一下,完全激怒了從剛才就始終壓製著怒氣的唐琦,隻見她盛怒的臉上時青時白,嘴裡更是咬牙切齒。 忽然,身體猛地一轉,根本不顧身上穿的軍裝短裙,朝著毫無防備的林牧就是一記致命側踢。 這一腳踢得實在是太過突然,而且又準又狠,即便不打算要了林牧的命,也定是將他踢個半死。 林牧可從來不是一個等死的主兒,況且他從一開始打算得罪唐琦的時候,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然而,此刻眼睜睜地看著唐琦的腿提來,他卻始終站在那無動於衷,一動不動。 沒錯! 林牧到現在還依然有恃無恐就是因為江思甜在她身邊。 就在唐琦的腳將要踢中他的瞬間,江思甜猛地向前一衝,以更快的速度抓住唐琦的雙肩一推一搡,頃刻之間化解了她踢來的所有力道,還使得唐琦沒有任何閃失。 這突然的變故實在是太快,快到那始終傻站在那的小戰士根本沒看清就已經全部結束了。 可結果他卻是看地明明白白,就是唐琦怒火衝天,毫無形象可言地被人家按在那裡,對著自己身邊這個陌生男子瞋目而視。 “同誌,我勸你還是趕緊走吧,待會兒這裡沒準要血濺當場的。” 那小戰士剛才被嚇傻,現在聽到林牧這麼說腦子突然變得靈光起來,看著唐琦的樣子更多的是不敢多想,趕緊溜走才是上策。 “唐局,人我幫您帶到了,那我先回去站崗了。” 說完,也不等唐琦回複,“嗖”一聲,整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速度之快,看的林牧等人都為止咋舌。 見到已經沒有了“外人”,林牧重新換了一副神情,“語重心長”地的說道。 “好了,好了,你這堂堂的特戰研究組的人現在這個樣子成何體統?這要是被你的某些‘政敵’看到,還不讓人家笑話麼?” ——貌似唐琦的“政敵”就是眼前的林牧本人吧,這可是標準化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說起來,唐琦還真不是一個情緒化的人,向來都是以謹慎嚴肅的形象著稱。 隻是那次任務,就因為一件最不應該出現的疏忽,成為了自己一生都難以洗刷的恥辱。 當年,作為科長的唐琦調隨同特戰研究組配的某軍區特戰大隊與特行小組在華夏邊境進行了一次聯合緝毒行動,所有行動人員除她與江思甜之外,全部都是男性隊員。 平時一起行動倒算不得什麼,然而人是有三急的,生理問題可不管男女。 在一次叢林行動任務休整後,唐琦見到所有隊員都聚在一處,積極地籌備下一次圍剿當地毒梟的行動,自己偷偷脫離了人群,準備去解決三急中的“內急”。 為安全起見,唐琦脫離人群後又一直走了將近一裡的距離才放心。 誰知道褲子剛脫到一半的時候,樹上突然跳下一個人來。 是! 要論軍人素質而言,唐琦是不輸任何一名男性隊員。 可不管怎麼說,她終究是女人。 這種褲子都脫了準備那啥的時候,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人來,還是個男的,這讓唐琦怎麼能鎮定的了? 當時就嚇得倒在了地上,一邊連滾帶爬的提著褲子,一邊去掏槍。 然而,當唐琦再站起身尋找目標的時候,卻發現早已沒了人影。 直至鎮靜下來後,唐琦已經無比確認,那個從樹上跳下來的人,就是自己始終看著礙眼的——林牧。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完全就是一個巧合。 林牧嗜睡和懶到要命的毛病是後來才被眾所周知的事情。 他在參加特行小組之初,並沒有馬上暴露這些,在第一次圍剿任務之後,林牧趁著所有人準備下次行動的空檔,自己偷偷跑出去睡覺。 不曾想,在樹上睡的正香的時候,聽到樹下忽然傳來異響,低頭一睜眼就看到了唐琦正在脫褲子。 當時,唐琦的褲子已經脫到了一半,自己要是說話肯定會招致無數的麻煩。 可是,如果不說話吧,天曉得這家夥方便之後會不會抬頭看看樹上有沒有鳥會偷看,這要是再被她看見自己在樹上,到時候想解釋也解釋不清了。 最後,林牧決定還是溜之大吉為最佳策略。 然而就在他跳下樹逃跑的一瞬間,還是被唐琦認出了身份。 為此,唐琦是又羞又怒,但也隻能是打掉牙齒往肚裡言,不敢和任何人提起。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對林牧恨得簡直是牙癢癢,所以在第二次圍剿任務之後,抓住林牧放走年幼毒梟的把柄,非要將他趕出特行小組。 那時候,林牧不像現在,剛進特行小組時身上依然保有高中時代的“純真”性情,即便唐琦處處看自己不順眼,心裡知道真正的原因,卻始終沒有挑明。 但現在,唐琦再次作為聯合行動的總指揮,如果不殺殺她的囂張氣焰,恐怕這段時間肯定是沒好日子過了。 才會在唐琦嘲諷自己之後,林牧將殺手鐧直接抬了出來。 至於效果嘛? 那是相當的滿意啊。 此刻,始終攔著唐琦發飆的江思甜似乎也明白了林牧剛才所問“四大白”中,其中“一白”到底是指的什麼。 隻見她一邊繼續極力阻止唐琦,一邊回過頭來,神情漠然地對著林牧問道。 “你當真見過?”語氣好似又恢複到許久前冷漠到沒有任何感情存在。 見到江思甜如此這般,林牧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趕緊解釋。 “沒有沒有沒有……絕對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