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明白整個事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的瑪茵,已是徹底心灰意冷。 期許了多年的夢想,在一瞬間就灰飛煙滅了。 而且,這破滅的夢想不僅僅是她自己的,也包括十多年來一直含辛茹苦,任勞任怨幫自己籌集手術費,且最後又為了自己而死的父親班猜。 沉重的打擊之下,瑪茵再也無法堅強挺住,一頭紮在沙發上昏死過去。 蘇卡帕見狀放開手中的旺達,趕緊走到瑪茵身邊與安娜一起查看。 兩人發覺瑪茵隻是昏厥而已,才稍稍放下心。 蘇卡帕忽然轉過頭,深情凶狠、麵目猙獰地提著刀朝旺達走去。 安娜發覺自己身上有種曾經似曾相識的“恐懼”感莫名襲來,一回頭見到蘇卡帕的凶神惡煞的樣子趕緊跑了過去將他拉住。 “放開我,讓我殺了這個背信棄義的混蛋。” 旺達一聽嚇得渾身顫抖,不住的朝著大聲求饒。 安娜一邊死命地拉住即將失去理智的蘇卡帕,一邊焦急勸慰道。 “你現在就是殺了他,對於治療瑪茵的眼睛也是於事無補,你冷靜一點啊。” “我冷靜不了,這個混蛋毀掉的不是瑪茵的眼睛,他毀掉的是她的希望,活下去的希望。”蘇卡帕冷冷說道。 安娜雖然不是特彆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作為一個正常人來說,也能深深體會到如果眼睛看不到了,將會是怎樣一件可憐、可悲的事情。 但她並沒有放開蘇卡帕,繼續悉心勸道。 “你不要衝動,這件事交給我來解決,相信我好麼?” 蘇卡帕雖然失憶,但絕對不傻。 從昨天相見到今天,安娜對自己的一切表現,蘇卡帕能感覺是真真切切發自內心的,絕對不是能假裝就能裝出來。 而且安娜又是緬泰的公主,能擁有全國的資源來調動。 既然現在說交給她來解決,興許還有回轉的地步。 於是,稍加冷靜之後,朝著安娜點了點頭。 安娜這才放心,看著蘇卡帕朝著瑪茵走去,自己走到旺達身邊,同樣冷漠地說道。 “哼,想出國? 就算‘他’不殺你,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因為我可以保證,你不僅出不了緬泰,而且下半輩子也要在監獄裡度過。” 早已是嚇破膽的旺達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戴口罩的安娜,眼中充滿難以置信的眼神,但越看越熟悉,終究不敢確認。 安娜繼續說道。 “不用懷疑,不久之後你會知道我的身份。 好了,廢話少說。 我隻問你,找你的做手術的那些人到底是誰?” 旺達驚恐地望著安娜,想了想說道。 “我不知道那些人叫什麼,但在登記的姓名寫的是盧卡爾middot;宋提查。” 聽到這個名字,安娜忽然眉毛一皺,喃喃說道:“難道是他?” 隨後,轉頭看了一眼蘇卡帕,又對著旺達說道。 “既然我能找到你,就能保證你隨時都在我的監控之下。 從今天開始,斷絕一切外界聯係,你不能邁出這個房間半步。 至於其他一切事,會有人幫你解決。” 現在這種情況,旺達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要能活命比什麼都好,連忙點頭同意。 安娜俊美的小臉兒也突然變得凶狠起來,恐嚇道。 “如果你敢違背我的話,我能保證你今後永遠都出不了監獄的門。” &nb /> “是是是……”旺達一直重複著“是”字。 安娜虛了一口氣,她實在裝不了“凶狠”,趕緊轉過頭對著蘇卡帕說道。 “咱們先出去,我有話和你說。” 蘇卡帕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隻得聽從安娜的話,看了王大一眼然後扶起稍稍緩過神的瑪茵和安娜一起出了門。 進了電梯,安娜直接了當地說道。 “最近這段時間你們就不要住在外麵了,直接和我回王宮。 待會兒我叫人去小旅館收拾你們的東西,順便把那個叫南達的人一起接到。” 聽到安娜擅作主張,蘇卡帕看了一眼精神萎靡的瑪茵。 瑪茵一臉的頹廢,不說半個字。 蘇卡帕想了想,說道。 “瑪茵這個樣子還是不要去王宮了,等我把她和南達安置好再去找你。” 不得不說,安娜叫蘇卡帕去王宮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儘早找醫生將蘇卡帕的記憶恢複到“林牧”,可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不帶著瑪茵的話,他是絕對不去的。 現在又聽到蘇卡帕親口說出,早是心有計議的安娜當即說道。 “你們要不去王宮住的話,我怎麼幫瑪茵找尋適合她的眼角膜啊?” 這一句話,就徹徹底底打動了蘇卡帕,趕緊問道。 “你是說……” “對啊。嘿嘿。 你可彆忘了我的身份哦。 為了你,我可以去查遍全國能做眼角膜移植的醫院。”安娜假裝得意,心裡卻一直打鼓,生怕蘇卡帕反悔。 見到安娜“胸有成熟”樣子,蘇卡帕根本不再詢問瑪茵的意見,直接說道。 “好!我們跟你回去。” “嗯。” 安娜雖然隻說了一個“嗯”字,但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終於。 能日日夜夜見到自己日日夜夜想念的人了。 這難道不是令人最最最高興的事情麼! …… 一直到折騰到中午,蘇卡帕、瑪茵以及後來接到的南達三人才跟著安娜進入了穀曼王宮。 當車子駛進大門的一刻,因為害怕還始終拘謹的南達就開始變得無比興奮起來。 因為與之前繁華的穀曼街道相比,這才是真真正正的進了“大觀園”。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如茵的大片草地和姿態各異的古樹,草坪周圍栽有一些菩提樹和其它熱帶樹木。大皇宮的佛塔式的尖頂直插雲宵,魚鱗狀的玻璃瓦在陽光照射下,燦爛輝煌。 再看去,呈現在眼內的,是金碧輝煌的各式宮殿和建築,庭園內綠草如茵,鮮花盛開,樹影婆娑…… 一切的一切,讓南達根本都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少看了一眼。 不過,這家夥倒沒有像之前一樣滿嘴“跑火車”,因為心裡深處終究是怕的要死。 下了車,安娜帶著他們三人直接到了她的偏殿,吩咐侍者帶著瑪茵和南達去了早已吩咐好的房間。 最後,隻帶著留下來的蘇卡帕去了自己的房間,將門關好。 再也沒有人來打擾,安娜臉上忽然壞笑,衝到蘇卡帕身前一把抱住,歎氣頭目光流盼地說道。 “終於隻剩下咱倆了。 林牧,我好想好想你!” 如此的深情流露,如此的情意綿綿。 卻不曾想,蘇卡帕直接說出一句極其不解風情的話來。 “盧卡爾middot;宋提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