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羅書榮說這話時的表情很嚴肅,但林牧還是覺得他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甚至有些誇大其詞的成分。 同學六年? 就算不是天天見麵,往最少裡說起碼也得有百次以上的見麵機會吧。 你這突然來個隻見過人家笑了最多三次。 怎麼可能? 這也太誇張了一些吧。 林牧心中想著,不為意地說道。 “不可能的,作為普通人來說,就算忍耐力再強大,也不可能一直不笑,你彆鬨了。” 羅書榮見到林牧不相信的樣子,神情更加嚴肅了一些,說道。 “我沒必要騙你的,韓笑不笑的事情不光是我,身邊所有的同學都知道。 整個初中與高中上學期間,我唯一見過她笑的一次,就是得了全京城詩朗誦比賽第一名的那一次。 即便那一次韓笑笑了,但也和那天剛看到你,還有今天的笑容不一樣。 完全就是顧及學校領導和老師的麵子,敷衍地笑了一次。 所以,非要說韓笑真正笑過的話,就是唯獨和你見麵的這兩次。” 聽到羅書榮說起這些,林牧也不覺有些在意起來。 忽然想到剛剛韓笑在轉身的那一刻,似乎真的看到她臉上的笑容確實是消失了,而且消失的很突然。 難道韓笑並不是人如其名? 自己真的看錯了人? 想到這,林牧忽然問道。 “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她剛才和我們的笑,會不會也是裝的?” 羅書榮搖了搖頭,直接說道。 “你看她像是在裝笑麼?” 林牧也跟著搖了搖頭,否認道。 “不像,我看笑的還算開心。” “嗯,我完全同意你的觀點,因為六年來我從沒見過韓笑如此的開懷大笑過。 所以你要小心了,林學長。” ——小心? 一個還沒認識幾天的女生和自己笑了幾下,就要小心。 原因呢? 這也太奇怪了吧。 “我咋滴拉?還要小心了。” …… 正當林牧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兩人已經抵達訓練方隊,其他大部分學生早已經歸隊,所以兩人已經沒有機會再說下去。 但羅書榮還是拉住林牧說了最後一句話。 “林學長,據坊間傳聞韓笑的家世可不簡單。 作為平民學生的你,在沒有任何背景的情況下一定要注意與她相處的分寸。 如果稍有不慎,你這學可能都上不了了。 因為被韓笑逼到退學的事情,並不是沒有先例的。” 說罷,羅書榮快跑了幾步,插進了方隊中間的位置。 林牧因為個子高的緣故,位置就在他已經走到的方隊最後方。 此刻正在想著羅書榮臨走時說的那句不明不白,稀裡糊塗的話。 ——注意分寸? ——學上不了? ——逼到退學? 我去,這什麼跟什麼啊? 跟我又有什麼毛線的關係? 林牧實在是想不透這三點“要素”和自己之間到底有什麼聯係? 才跟韓笑認識了幾天 識了幾天,怎麼就跟這些扯上了這些? 再說了,韓笑隻不過是一名剛剛入學的大學生,就算她家世顯赫,實力超然,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和他林牧過不去的吧。 根本沒理由的啊。 況且,林牧認為韓笑並不像是個陰狠毒辣的人,而且自始至終,她的笑容都是燦爛無比且無公害。 為何到了羅書榮嘴裡會成為這樣。 就在林牧實在想不通的時候,訓練的哨聲已經響起,軍訓項目正式開始。 林牧趕緊站好軍姿,暗笑一聲。 ——管她的,反正韓笑跟自己也沒有多大關係,還是少費點腦細胞的為好。 …… —————— 歐洲西班國第二大城市巴薩羅南,當地時間下午16點04分。 老城區是巴塞羅南曆史最悠久,最受遊客歡迎的區域,也是整個巴塞羅南的心臟。它又分為哥特區、海岸區和拉巴爾區。哥特區是老城區的核心區,原本是一座古羅馬要塞村,因建有許多哥特式古建築而得名。在老城區之中、原第一道城牆之外的是海岸區,它以來埃塔納大街為界與哥特區 相鄰,也是起源於中世紀的城區。老城區最著名的蘭布拉大街最北端通向擴建區,南端是海港地區的和平門廣場,廣場中央矗立著哥倫布瞭望塔,登上六十米高塔頂端的瞭望台,可以觀賞到港口的美景和 西部城市的“綠肺”所在地蒙傑伊克區。 雖然平時登塔觀光的遊客比較多,但由於夏季和時令的緣故,以至於這個時間點根本沒有遊客去上麵遊玩,瞭望台上空無一人。 整座塔孤立在和平門廣場上,顯得冷冷清清。 但塔頂內並不是一個人都沒有的。 此刻就在瞭望台頂部的閣樓上,一名穿著夏季便裝,身材姣好的女人正趴在上麵。 女人麵容冷毅,沒有任何表情,身體前方架著一把通體黑色的DPMS TAC20狙擊槍,正透過瞄準鏡聚精會神地盯著遠方一座高層建築物的某個窗戶。 纖細且略帶老繭的右手食指輕叩在狙擊槍的扳機上,隻要輕輕一碰,便可以隨時要了窗戶房間內某人的性命。 但女人好像並不著急,她在等待隨時擊殺目標的命令。 她便是來到西班國執行任務的特行小組隊員之一——江思甜。 這時,江思甜耳廓上麵帶著的無限通訊耳機忽然想起,裡麵傳來一名男人的聲音。 “真男人,情況如何?” “風速、溫度,分鐘角度全部算好,隨意可以射擊。”江思甜回答。 “你在稍等一下,惡魔那邊還沒有傳來營救成功的消息。” “明白。” 結束通話,江思甜深吸了一口氣,但並沒有收回目光。 因為在任何時刻盯住目標是作為一名狙擊手而言的第一守則,絕不能有任何分神的情況出現。 但此刻的江思甜在望著瞄準鏡中的窗戶時,想到了自己與林牧在尼泊國酒店內遭襲的情景,臉上不免露出溫馨的笑容。 自從離開華夏來到西班國執行任務,沒有林牧的日子裡,江思甜總是在潛移默化中想起他,甚至就是現在這種“謹慎”的時刻,也避免不了。 但很快,江思甜穩住心神,繼續盯著目標,不敢再有半點分神。收回心神的江思甜再次朝著目標窗戶望去,卻發現裡麵已經空無一人,趕緊稍稍移動了槍口朝地上望去,隻見剛才還鮮活的目標人,卻躺在地上渾身抽搐,脖子上鮮血直 流。 江思甜心中頓時一驚,趕緊又移動了槍口朝其他地方看去。 隻見房間內的門此刻正在漸漸關閉。一個似乎在哪裡見過的身影正在從門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