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屁,你怎麼了?一大早上的就好像有些心神不寧。” 從今天一早在男生公寓門口見到林牧時,秦格韻就感覺他有些不太對勁兒,現在到了餐廳打了飯,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於是不免問了一句。 季林喬也看出了林牧的異常表現,不過她是除了梁子冰之外唯一知道張嵐心給林牧的人,所以還以為是那封信的原因,林牧一直沉浸在傷感之中呢。 不過,看樣子又不太像,畢竟秦格韻在場的嘛,林牧沒有理由在她麵前表現出這樣的狀況。而且除了看著心緒不寧之外,還一直揉著右眼。擔心問道。 “是啊,小牧。身體不太舒服麼?還是昨晚沒睡好? 你怎麼總揉眼睛啊。” “沒有不舒服。”林牧回答一聲,繼續揉著右眼說道。 “昨晚和鵬飛多說了幾句話,可能是睡晚的緣故,所以右眼從今天早上就一直跳個不停。” ——林牧是在撒謊,他這右眼從淩晨的時候就開始狂跳不止,所以並不是因為睡晚了右眼跳,而是因為眼右眼跳才導致沒有睡好。 聽到是因為這個“原因”,秦格韻皺著小眉毛埋怨道。 “鵬飛哥哥也真是的,明知道你有愛睡覺的毛病,還讓你陪他聊那麼晚。” “不關鵬飛的事,是我倆昨晚聊的太上勁兒了。”林牧連忙解釋,生怕秦格韻去質問丁鵬飛,免得到謊言穿幫。 季林喬卻說道。 “你彆總揉了,再感染了沙眼什麼的。 待會兒我去醫務室給你買瓶眼藥水,滴上會好很多。” “我去吧,音樂學院離醫務室遠,你彆耽誤上課,待會兒我去買就行。”照顧林牧這種事情,秦格韻當然會衝在前麵,義不容辭。 “不用,沒準一會兒估計就好……” 林牧正說著,孫乾和趙小颯兩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旁邊,而且一露麵就給了林牧一巴掌,調侃道。 “哎喲,林大濕這是咋滴拉這是,一大早上就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到底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才無顏麵對秦大校花啊。” 趙小颯瞥了孫乾一眼,鄙視道。 “哼,你以為林大濕是你麼?吃著碗裡想著鍋裡,整天看到美女倆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蹦出來一樣。” “滾滾滾,怎麼哪都有你,趕緊去給我打飯,不然這學期外語課休想讓我給你補習。” 對於孫乾這混蛋的威脅,趙小颯是有苦難言,思量之下隻好委曲求全朝著賣飯窗口走去,臨走前還不忘瞥了孫乾一眼。 目光之中滿是“仇恨”與“不甘”。 孫乾才不管這些,隻要能白吃白喝比什麼都強。 林牧見到孫子這副“小人得誌”的樣子,笑道。 “孫乾,你這是拚了命的搜刮小颯,好省下錢來孝敬你家的母老虎吧。” 孫乾根本不在意林牧的挖苦,隻說道。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又沒逼著小颯這個懵鬼管我吃喝,所以這事兒就不勞林大濕您操心了。 話說,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要瞎麼?” 這話剛說完,不僅秦格韻,就連平時溫和的季林喬都瞪了他一眼。 嚇得孫乾趕緊閉上了他那張臭嘴,笑嗬嗬地坐在了林牧對麵。 “眼睛有點不舒服,一直跳個不停。”林牧說道。 “右眼麼?” “嗯。” 孫乾又站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向前看了林牧幾眼,笑道。 “哎呀,這右眼跳可不是什麼好跡象,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的啊。” “烏鴉嘴。”秦格韻忍不住說了孫乾一句。 “本來就是嘛,老人留下來的話必定是有它的道理。” 其實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一句話是個人都知道,但卻沒有任何科學根據的諺語。 不過,也許是秦格韻太過在意林牧的緣故,被孫乾這混蛋一說,立刻有些緊張起來,急忙朝著林牧問道。 “臭屁,你真沒事嗎?” 看到秦格韻緊張的樣子,林牧安慰道。 “真沒事,就是休息不好的緣故,待會兒買了藥滴上再去班裡睡一會兒就好了。” 雖然林牧這麼說,秦格韻卻依然一副擔心到要命的神情。 孫乾看到突然歎息一聲,悵惋說道。 “ “哎,真是他媽的人比人死,貨比貨扔啊。” 林牧突然看到前麵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現在又聽孫乾在這自憐自艾,便笑道。 “什麼人死?什麼貨扔啊?” 孫乾搖了搖頭,繼續歎息道。 “我家那位要是有秦大校花對你千分之一的溫柔,我孫乾這輩子也是雖死無憾了,可惜啊。哎……” 看到孫乾背後身影越走越近,林牧趕緊問道。 “可惜什麼啊?” 見到林牧這般迫不及待地問自己,孫乾忽然變得謹慎起來,急忙用鼻子聞了聞周遭的空氣,臉色忽然一變,眯著眼睛望向林牧說道。 “可惜啊,我就稀罕我家那位彪悍的性格,她一天不打我,我就皮癢癢的難受,她兩天三天不打,我連活下去的意義都沒有了。 所謂愛情,就是她天天對我棍棒交加,我也依然愛她難以自拔。” 孫乾說完,坐在他對麵的林牧和秦格韻都開始大笑不已。 沒錯,從孫乾背後走來的身影正是李倩。 而孫乾這個混蛋的求生欲也真是不得了,本來林牧是想坑害他一下,才故意追問的後麵那些話。 誰知道這家夥居然通過林牧的表情和聞到空氣中李倩身上的香味,便立即知道了危險的存在,馬上改了口。 但李倩是誰? 沒有比她更清楚孫乾的德行,不過看樣子今天的心情還是不錯。 所以來到眾人麵前之後,隻摸了摸渾身發抖卻依然故作鎮定孫乾的頭,隻問道。 “林大濕是不是又給我老公下什麼套了?”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 我是最願意看到你倆恩愛的人了。” 李倩瞥了林牧一眼,見到他的眼睛後也問道。 “你眼怎麼了?” 剛說完,躲過“生死一劫”的孫乾趕緊伺候李倩落了座,自己一邊坐下,一邊說。 “林大濕乾了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遭了天譴……”說著看了秦格韻一眼,見到她這一次並沒說其他,又說道。 “林大濕,看在你我兄弟一場,我有一個法子可以救你,卻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林牧笑道。 孫乾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卷衛生紙,撕下一條說道。 “這紙我本來是準備吃完飯拉屎用的,所以對我來說猶如珍寶,極其重要。 但看在你大劫將至,你我兄弟一場的份上,也不得不狠心下來忍痛割愛,分你一些我的珍愛之物了。” “那我還的感謝你八輩兒祖宗了唄。”林牧調侃道。 孫乾沒有回答,拿起撕下的一小條衛生紙用唾沫蘸濕,遞到林牧手中,說道。 “將此沾了我‘聖潔之唾沫’的靈符貼在你有眼上,保證壓住你所有犯下的罪孽。” 這一次,還沒等林牧說話,秦格韻等人都紛紛投去惡心白眼。 李倩再也忍不住,給了孫乾一個打耳光。 “特麼吃飯呢好不好?惡不惡心? 再說了,就算貼紙也是人家秦大校花貼啊,關你這王八蛋狗屁事。” 吃了癟的孫乾連個屁都不敢放,眾人紛紛拍手稱讚。 等到小颯打飯回來,人們是邊吃邊聊。 …… 早餐結束,人們各自去班裡上課。 秦格韻陪著林牧買了眼藥水,兩人從經管係三樓分彆。 就在林牧轉身的一刻,剛才還微笑的臉上忽然變得陰沉起來。 其實從吃飯時孫乾說道“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句話時,林牧就有些在意了,心中立即泛上一片擔憂。 他在擔心。 擔心在西班國執行任務的特行小組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可現在這個時間按照時差計算的話,西班國也就剛剛淩晨。 不管特行小組成員正在休息,還是在執行任務中,他都不能去打這個電話的。 何況,如果真的在任務的話,就算打電話也肯定打不通。 所以,林牧在出了三樓之後拿出手機隻發了一個信息等待對方的回複。 發信息的號碼並不是這次任務的代理隊長史文,卻是江思甜的。因為在林牧心中,更擔心和掛念的是江思甜會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