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牧再一次肯定了自己所說出的“答案”之後，電話另一麵的江思甜卻突然陷入沉默之中。 但明顯的是可以清楚的辨彆，聽筒裡那微喘的聲音，一次一次透過無線電波，傳到電話的這一頭。 是的。 這一次林牧給的“答案”並不是敷衍和逗鬨，而是在經曆此次江寧旅行途中與營救結束後，打內心深處認定了的事實。 江思甜愛自己！ 愛到刻骨銘心！ 愛到連命都可以不要。 而自己。 審視了所有走過的情感經曆之後，也同樣認定愛的人是江思甜。 這種愛，也許從一開始就有了。 卻因為已經延伸到生活的每一個細節裡，潛移默化地令他難以察覺。 但在此時此刻。 林牧可以無比的確認，他是愛江思甜的。 至於到底愛什麼，可能自己也不清楚。 也許。 這愛，就是平日裡極其平常一頓飯的時光。 也許。 這愛，也是相處時平淡無奇的一個眼神或者一句話。 也許。 這愛，更是對方在身邊時可以安心的睡眠。 …… 對於電話另一頭的江思甜來說，之所以當初給了林牧尋找“答案”的時間，是因為壓根兒就沒有逼問他的打算。 而剛剛電話裡的詢問，也隻不過是“沒話找話”的說辭，也沒有任何強迫的意思。 卻沒想到，林牧給了她如此的答案。 是意料之外？ 還是一時難以接受？ 但不管是哪樣，江思甜隻感覺此時一顆心臟已經不夠自己用了。 猛烈的跳動即將衝破胸腔，大腦窒息的感覺。 …… 其實林牧原本打算是解決完眼前的事情，親自去找江思甜之後，當著本人的麵兒說出答案的。 但今天既然江思甜問了就索性說了出來，現在一直等不到她的回複，林牧也不著急。 反正是說了，便不在乎會發生什麼。 許久之後，另一頭的江思甜終於說了話。 “我不信！” 林牧如何也沒想到江思甜在沉默了這麼久的時間後，給自己這樣一個“答案”，而且聽似很堅定。 “不信？” “嗯！不信！” “那如何才能讓你相信？” “如果你想讓我相信的話，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當麵和我說。” 聽到這句話，林牧忽然笑了。 很明顯，江思甜現在說話的語調跟剛才驚訝的時候完全不同。 而這句“除非當麵和我說”更是幽怨中帶著“撒嬌”的成分。 於是，一口答應道。 “好，當麵就當麵。” “什麼時候？”江思甜此刻說話的語氣之中，又明顯帶著迫不及待。 “等我把學校的事情解決完。” “好，我等你。” 雖然迫不及待，但深知林牧性格的江思甜卻並沒有那麼著急。 因為既然他已經說了，便已經成為了既定事實。 再者說，這麼久的時間自己都等來了，多等上幾天又何妨。 江思甜穩了穩自己那顆狂跳不已的心，輕聲說道。 “那你回來的時候告訴我。” “嗯。” 沒有任何甜言蜜語，也有任何你儂我儂。 就像平時裡的樣子，兩人依然說著平時的話。 這應該就是“平時”已經透進生活中平淡的愛吧。 ……   p;掛了電話，林牧深吸了一口氣。 不知怎的，在給了江思甜真正的“答案”之後，自己也感覺輕鬆了很多。 曾經纏綿悱惻的感覺煙消雲散。 不過，內心深處卻依然籠罩著一片吹不散的煙雲。 因為，在給了江思甜“答案”之後，另一個“答案”也在等著他去給。 林牧拿出手機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撥了那個等了兩天也沒敢去撥的號碼。 一秒…… 兩秒…… …… 每一秒都如同度日如年。 想去掛斷，卻又掛斷不得。 在煎熬之後，終於聽到裡麵傳來了令內心難以名狀的聲音。 “臭屁。”這世間叫林牧“臭屁”的，也隻有秦格韻一個人而已。 “是我。”林牧輕笑著說道。 “你在哪呢？” “已經到學校了。” “什麼時候回去的？” “昨天晚上吧，你怎麼樣？” …… 兩人說了一些關於江寧市事件的事情，秦格韻終於忍不住說道。 “臭屁，我想你了！” “嗯。”林牧輕聲回複，隨後說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 這句話後，電話另一頭便是沉默。 林牧也不追問，用力咬著嘴唇等著秦格韻的回答。 許久，秦格韻嚅囁說道。 “我……” “我也想你了，想儘快見到你！”林牧迫不及待地說出了自己的心情。 “你確定麼？” “嗯，非常確定。” “現在？” “嗯，現在。” …… 又是沉默。 沉默的整個寢室的空氣都凝結了。 “那我現在回去。” “我等你。” “好！” …… 已然是初秋的季節。 北國的落葉，渲染出一派多麼悲壯的氣氛！ 月光清澈，高懸在天際之上，在縹緲無形的雲層中照出寒意微涼。 可能是天涼的緣故，這麼早的時間操場上便沒有往日裡踢球的少年。 在月光之下，碩大的空間顯得有些淒涼。 林牧一個人走在其中，漫無目的的遊蕩。 這裡，是傍晚兩個人約定見麵的地方，更是當初“初吻”的地方。 林牧至今還能清楚記得那時“一吻天荒”的感覺。 回味終生。 …… 終於，林牧站定了身形。 望著遠處漸漸出現的熟悉身影，也加快了腳步迎了過去。 身影朝這邊的速度越來越快，林牧也跟著小跑起來。 就在當初“吻”的地點，兩個人撞到了一處。 秦格韻一把擁了上來，將林牧抱了一個滿懷。 林牧也伸出手雙臂，緊緊抱住林牧。 漸漸的，秦格韻踮起腳尖兒，身體向上蹭了蹭。 嘴唇劃過林牧的脖頸，耳根，臉頰…… 一點一點湊到了林牧的嘴角。 就當快要吻上的時候，林牧忽然低了一下頭，將嘴角劃到秦格韻的耳垂旁，似在哽咽地說道。 “你……你的手，已經好了吧。” 就在此刻，秦格韻渾身像觸電一樣顫抖起來。 但並沒鬆開抱住林牧的雙手，反而抱的更緊了一些，淡漠平靜地說道。 “已經好不了了。在抓住你的那一刻就注定會落下一輩子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