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目光混沌的林牧在看到向自己奔來的女孩之後,眼睛裡終於煥發了富有生機的光芒,同樣一步一顫地朝著女孩走去。 距離越來越近,直至近到女孩能看清林牧此時的容貌體態時突然停住了腳步,整個人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怔在那一動不動。 淚水肆虐泛濫,泣不成聲。 而林牧卻是一臉欣然的表情,一直朝著女孩前行。 須臾之間,林牧已經走進滿目驚駭的女孩聲旁,微笑地望著她一動不動。 突然,女孩“哇”的一聲慟哭起來,一下子撲到了林牧懷中,撕心裂肺般喊著。 “你……你已經病成了這個樣子,為什麼當初卻不告訴我,嗚嗚嗚……” 女孩越哭越傷心,越哭聲音越大。 而林牧卻始終像是癡了一般麵露微笑,伸出手輕輕地在女孩頭上輕拂。 女孩著實哭了一會兒,最後抬起頭看向林牧說道。 “小牧,咱們回家吧。” 林牧同樣望著她哭紅的雙眼,重重地點了點頭。 京城某地。 四煞之首尉遲耀武將複興集團組長元卿山帶到了一間寬大的房間內。房間布置的很是精致,裡麵所有物品應有儘有。 這裡便是夕顏被“囚禁”的地方,到今天為止已經三個月有餘。 今天她特意讓“聯絡人”秦天壽找了尉遲耀武轉告元卿山,目的是想重獲自由。 其實憑夕顏的本事,彆說是這間房子和幾名複興集團的成員,就算是把單炎煥和雲水柔兩個人都叫來也不一定能看住她。 之所以夕顏乖乖再此就範的原因,皆是受到了威脅,這威脅就是以她在華夏所認識的一切朋友為人質,為此不得不在這一直等下去。 等到元卿山來華夏,等到放了自己的那一刻。 而此刻,見到想見的人終於到來,等候多時的夕顏站在房門口看了元卿山一眼,眼神之中很是微妙。 元卿山在看到夕顏的那一刻,向來冷漠的雙眼卻是忽然冒出了一絲柔情的光,但很快恢複原本冷毅的狀態,隻說了一句。 “顏兒,你找我?” 這是明知故問,元卿山不僅知道是夕顏讓自己來,而且還清楚她的目的。 夕顏也不在意,看著元卿山朝客廳走自己也坐到了一旁。直接說道。 “現在能放我走了嗎?”語氣很是冷漠。 “你這是什麼態度?”元卿山的話中似乎帶著些許不滿。 “我應該什麼態度?”夕顏反問。 兩人一見麵就嗆起了火,頓時將尉遲耀武和那些看守夕顏的複興集團成員嚇得各個心中膽寒。 要知道在整個複興集團裡麵,還沒有一個人敢和元卿山這般說話。夕顏是唯一一個特例,其原因她是元卿山的女兒。 而且元卿山也沒有為此大發雷霆,突然將目光看向了尉遲耀武等人,說道。 “你們先出去吧。” 眾人聽到這個命令紛紛鬆了一口,隨著尉遲耀武快速奪門而出。 此刻,房間內隻剩下元卿山與夕顏父女兩人,元卿山望著不正眼瞅自己一下的夕顏,輕聲說道。 “這些年委屈你了。” “哼。”夕顏冷哼一聲,笑道。 “您也知道委屈我了?”這句話中她特意用了“您”字,可見意味深長。 元卿山也是歎息一聲,說道。 “我也是沒辦法,當年除了把你送到華夏,我不敢相信任何人。” 元卿山不提這些還好,一說到當年自己年幼就被送到華夏當臥底的往事,夕顏心中又是憤恨又是苦楚。 九歲之前,夕顏是一直跟在元卿山身邊的,但在九歲生日那天卻被元卿山突然安排到了華夏一家官宦的家庭當臥底。 這個家庭就是秦天壽夫婦,並且改名為“秦格韻”。 而當初為什麼選擇寄居在秦天壽家中,又為什麼秦天壽明知道是複興集團的人卻始終配合不予告發,這其中另有隱情。 那就是秦天壽夫婦膝下真的有一名和夕顏同歲的女兒,這個女兒被元卿山挾持帶走以此逼迫夫婦倆加入複興集團。 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樣的,能為了孩子可以做出任何事情,甚至違背良心,違背道義。 隻得按照元卿山的指示,收養夕顏事事聽從。 當然,後來在避人耳目這件事情上,也做了足夠的文章才使得夕顏真正成為了“秦格韻”。再後來,夕顏跟隨他夫婦倆一起來到京城,秦天壽也一直坐到了今天這個位置,這裡麵也有元卿山的“功勞”。能在夕顏當臥底的同時,還能通過秦天壽了解到華夏高層更 多的情報。 元卿山盯著夕顏說道。 “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最後還深陷其中,太讓我失望了。 夕顏轉過頭看了元卿山一眼,她根本不想和元卿山多說其他,直奔話題道。 “我隻想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放了我。”這個放了她,當然也包括不再威脅自己身邊的那些人。 “放你可以,但絕對不要再壞我的大事。” “可以,現在你已經讓子雪代理他在華英,我也沒有多大存在的意義了。” 不管元卿山對夕顏的感情如何,但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聽到這句話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但因為自己實在虧欠的太多,便也沒有發作,隻說道。 “你可以走了,等事情做完之後,我會好好補償你。” 夕顏一聽立刻站起了身,直接朝著門口走去。 卻在開門的那一刻,突然轉過身,看了元卿山一眼說道。 “現在我已經沒有多大用處了,那你什麼時候把秦天壽的女兒送回來。” “同樣是等事情完成之後。” 京城西北部山區。 一對年輕的男女正坐在山坳下的小路。 女孩清新靚麗、氣質過人,可臉上卻是始終愁雲慘淡。 男生滿頭長發、胡子拉碴,身材很高卻受的不成了樣子,一副弱不禁風的神態,好像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就在行走之中,前方忽然出現一條小河。 小河足有十米來寬,上麵還結著冰。 男生突然停下腳步,一言不發的離開女孩身旁朝著小河走去,並且一腳踏上了冰麵。 雖說今年的天氣依然很冷,當終究也是春季,即便結著冰但也很薄了,男生沒走一步,冰麵上便傳來“吱吱”的想象,似乎哪一步走下去,都有掉下去的危險。 女孩見此嚇得花容失色,趕緊追到小河邊朝著男生喊道。 “小牧,你……” 話沒說完,就見男生轉過頭來,神情淡漠地說道。 “姐,我這一生如履薄冰。你說,我能走到對岸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