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木乃伊”的身邊比往日熱鬨了一些,因為前幾天都是一個人推著他出來的,今天卻是有三個女生。 此時的岸邊碼頭棧橋上。 那具被紗布纏滿全身,除了鼻孔和嘴之外,剩下唯一留著兩隻眼睛的“木乃伊”依舊一言不發的望著西邊的天空。 三名女生默默地守在他的身旁。 輪椅左邊一名女生同樣望了一眼海邊的景色,對著中間推著輪椅的女生說道。 “麗芙小姐,自從他恢複神誌以來,天天讓咱們輪番推著來看海邊,每次都看同一個方向。 你說他是在思念華夏,還是思念某人,或者某些人?” 被稱為“麗芙小姐”的女生,正是季林喬。 而與她開玩笑的,確是徹底在國際社會上整整消失了一年的angle楊。 “木乃伊”便是在一年前重傷“身亡”的林牧。 一年前,那場在華夏華英大學之戰後,林牧在當場本應“犧牲”,且“屍體”也最終交由華夏軍方處置。 然而,在運輸過程之中,卻被彆人掉了包,而且華夏軍方並不知曉細情。 林牧的“屍首”被秘密送到等候多時的angle楊與瑪茵兩人手中,並進行了緊急治療。 等到稍稍脫離生命危險,最終轉送至季林喬早已安排好的島國某處醫療機構進行療養恢複。 自此,將近一年的時間。 季林喬聽後笑了一下,說道。 “既然你自己都知道答案,為什麼還問我呢?” 說罷,往下腰低頭看了一眼“木乃伊”,眼中儘是溫情。 “說實話,要不是當初小牧悄悄暗示我,他在會場安排了轉移他的人,並偷偷送到你和瑪茵小姐身邊治療,我一定撐不到最後的。” 想起一年前林牧在最終一戰時負傷的情景,季林喬直到現在也是心有餘悸。 還好,當時林牧在外人不知曉的情況下,不經意之間告訴她自己早有安排,所以季林喬才在場上表現的異常冷靜。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她們身後,男人頭發很長。 抵達林牧身旁,直接問了一句。 “這周需要準備的藥物和食材什麼的都全部拉來了,我看一眼大哥就開始卸貨。” 這男人便是當初林牧特意安插在季林喬身邊保護她的許文軍。 隻是後來林牧自己親自到場後,並未讓他參與任何戰事。 最終也虧的是許文軍始終沒有出現在戰場,才有了後來給調包的事情,將林牧的“屍體”神不知鬼不覺地偷了出來。 並將實情告訴了季林喬。 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知曉林牧還活著的人,除了她們在場的四人之外,便再也沒人清楚了。 “對了。”季林喬忽然說道。 隨後,將頭靠在林牧的耳邊,繼續說道。 “雖然你現在還不能動,但神誌已經清醒,那我便把那天你昏迷之後的事和你說一說。” 聽到季林喬提到這些,angle楊也湊了上來。 當初她沒去現場,而是和瑪茵連夜備藥,準備隨時對林牧進行救治。 “那天你昏迷之後不久,華夏軍方又派了許多軍人維持現場。 將梁老師、童謠、子莫以及所有受傷需要救治的師生和觀眾都送去就醫。 佳佳、佳檸、李倩、孫乾、安娜幾人本打算守在你身邊的,但最終還是被軍方的人送出了場外。 後來佳佳和佳檸也和他們的家人彙合。 張老師當時昏迷不醒,被人送去醫院急救。 還有,那個在場上幫你的紅發女子也沒事,好像是和張老師一起送去醫院的。 至於我。 因為和朱小姐認識的緣故,藏在了他們幾個人當中。 所以才能看著你的…… 看著你被抬上了軍方派來的車上。 思甜本想上車,後來被你在表演台上救下的兩人攔住了。 最關鍵,你那四名生死未卜的戰友還在那裡。 而且,我還聽到,好像你們的身份極其特殊,最終就沒讓跟隨。 思甜當初也處於崩潰的狀態,整個人幾乎成了行屍走肉。 不過後我聽朱小姐說,你那四名戰友都還活著,並且參加了華夏軍方為你舉行的特彆‘葬禮’。 再後來的事兒,我隻聽說思甜把你包括手機在內的所有的‘遺物’都收了起來。 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因為徐文軍已經找到我,並帶我來到這裡。 至於……” 說到這,季林喬忽然停了一下。 因為接下來所說的話,可能會觸動林牧的心。 她歎了口氣,最終還是說道。 “你那表姐和‘格韻’本來已經被軍方控製住了。 後來好像是你表姐突然使用能力,連同‘格韻’一起帶走。 軍方的人想開槍,但最終被那姓唐的女警官與你救下的兩人阻止。 究其原因,可能是所有人看到他倆在會場上始終幫你的緣故吧,最終沒有為難她倆。” 果然,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候,“木乃伊”一般的林牧忽然顫動了一下。 顫動的幅度很小,小到忽略不計。 不僅林牧,聽到這些消息的angle楊也不免說道。 “這一年來我所搜集的情報內容裡,燕組織和複興集團徹底在國際上銷聲匿跡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關於慕容嫣然,也從來沒聽過她的任何消息。”angle楊是認識慕容嫣然的,所以著重關注了一下她的情報。 angle看著身旁的季林喬,說道。 “麗芙小姐,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更重要的消息沒說?” 季林喬莞爾一笑,將手搭在林牧的肩膀之上,說道。 “當初你生死未卜,angle楊小姐和許文軍按照你的吩咐特意沒有把你的消息告訴她。 這個我都懂的,畢竟痛苦經曆一次永遠比經曆兩次要好的多。 但現在,既然你神誌已經清醒並且身體機能穩定,我已經給某些人傳遞了信息。 小牧,我擅自做了主張,你不會怪我吧!” 季林喬這句話說的也是有意思。 林牧現在既不能說,又不能動。 還問他“怪不怪”的問題。 怪你如何? 不怪你如何? 反正也不能咋滴。 說完這些話,季林喬便沒有再張口,而是抬頭望向了遠方的天空。 渺茫的大海遠處,華夏的方向。 一旁的瑪茵忽然走向前,說道。 “angle楊小姐、季小姐,蘇卡帕出來的時間夠久了,現在應該回去休養的。”雖然相處一年多,華夏語仍然說的不咋地,所以瑪茵依舊用的是緬泰語。 angle楊隻好將她的話一絲不差的翻譯給季林喬聽。 季林喬忽然一笑,說道。 “再等一等,應該是快到了。” 話音未落。 遠處沙灘上,出現三個人影。 兩大一小,由遠漸近,慢慢清晰。 是兩個身材曼妙的女人在共同領著一個孩子。 兩個女人的身材都是出了奇的高挑完美。 隻是氣質上稍有區彆。 一個看似端莊秀麗,清新可人。 一個完全冷豔清麗,落落大方。 二人共同牽著一個留著西瓜頭的活潑小男孩。 迎著朝陽,一步一步地從海邊朝著這邊走來。 angle楊也發現了這三人,她似乎有些激動,急忙碰了碰季林喬的胳膊。 季林喬笑而不語,手臂放在林牧的肩膀之上。 恍惚之間,她好像看到。 林牧的眼神出現異樣的光芒,放在腿上的手指動了幾下。 …… 而此刻,在不遠處的矮樓上還站著一名少女。 少女上身穿了一件純白色的短袖小襯衣,露出瓊玉般光滑圓膩、雪藕一樣的柔軟玉臂,下著一襲淺粉色的百褶齊膝裙,腳上穿了一雙淺褐色的帆布鞋。 略施一層淺妝的俏臉,真真是豔若春霞、淺淡春山。 頭發紮得比較特殊,後麵彆過一縷頭發卡在了右側耳朵上麵,像是一個側麵紮的小馬尾。 少女目不轉睛地望著岸邊的大海。 與某人!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