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遍歌聲剛過，雨便下了起來，水汽蒸騰，廣場瞬間白茫茫一片。 顏墨雖然沒有穿雨衣，但他仍然沒有停止戰鬥，依然在雨中放聲高歌。 這一場戰鬥，顏墨足足用時80分鐘。不但意識體戰鬥在第一線，尚未靈活自如的真氣也被他調動起來，推動氣血運行、保護嗓子等等，全力為這場戰鬥提供支持。 直到他將全場都唱嗨了，每一個患者，無論位置遠近，全都調動了起來，這才將飛蛾撲火般的一萬多個小惡魔消滅殆儘。 戰鬥結束，顏墨被淋成了落湯雞，但由於劇烈運動，他全身冒著熱騰騰的白煙，在晦暗的天地間，仿佛一尊神衹，莊嚴而神聖。 全場不論患者還是普通人，全都被氣氛感染了，在演唱結束時，高喊顏墨的姓名，熱淚盈眶。 顏墨揮手退場，一進安防人員的座駕，他就累癱在座位上，程惜齡心痛的拿起毛巾替他擦拭雨水。 這場演唱會，他的身體真是累了，非常累！比跑了一百公裡還累！ 雖然體力消耗嚴重，但成果也是豐碩的，一萬多個能量倍增的意識魔湮滅，也給他的意識體成長澆灌了至關重要的一次養分。 他感受到了意識體的這次大蛻變，就像突破了一個瓶頸，意識體內部、光圈氣象都非比尋常。 首先是一尋大小的光圈，皎潔的光暈忽然蓬勃壯大起來，裡麵的如水光華如雲海一般洶湧流動，在上部隱隱形成一個新的小光圈，就圈在腦袋後麵。也不知有何妙用。 其次是意識體內部的變化，他感覺到意識體內部有了秩序。 原來他的意識體是均勻分布的某種粒子聚合體，蘊涵著無窮的能量，但卻是靜止的，沒有流動性。 但現在，他感這些能量流動起來了，形成的某種有規律的脈絡，意識體從感覺上也再次輕盈起來。 他回想意識體的成長曆程，自從4月18號那夜，心神能登錄意識體，第一次獲得小惡魔能量，他的意識體便取得了一個突破，他擁有了內視能力。 經過幾場演唱會，吸收了大量的小惡魔能量，4月24號夜，意識體由虛化實更是一個大突破，由此內視能力突破了身體束縛，可以看到體外的世界。形成“絕對領域”，無物不透。 今天5月3日，聚獲1萬多個小惡魔的能量，他數場演唱會吸收積累的能量由量變到質變，意識體又發生了新的進化，再次大突破，體內擁有了秩序。 他細細體察，這種改變到底給自己的能力帶來什麼變化。根據經驗，這種突破，必定會引起自身各種異能和神通產生一次等級上的飛躍。 利用小車的裡程表，經過查看測量，他大致搞清了自己的能力進步。 首先是內視能力的體外探測範圍——“絕對領域”，探測距離從81厘米擴大到729厘米。 具體來說，以他的身體任何部位為原點，他都可以查看7米半範圍內的一切物體。也就是說，他周身半徑7米半的範圍成為了他的“絕對領域”！ 其次是內視能力的微觀探測範圍——“鞭辟入裡”，探測級彆從最初的宏觀物體達到了元素級。物體的組成，他一眼就能看穿成份。 “絕對領域”與“鞭辟入裡”是內視的一體兩麵，是他對自己應用不同內視視角觀察世界進行的分類命名，他自我感覺可以用這兩個詞精確的表達出這兩方麵的能力。 確定了內視能力的進步後，恰好安防人員將他送回了如歸酒店。他的心神也隻得暫時從意識體中下線，回到現實中。 因為醫院的病房有邱秀慧母女休息，顏墨交待安防人員將自己 將自己送回的是酒店。 一回到酒店，程惜齡馬上催促他泡個熱水澡，又將事先吩咐酒店做好的薑糖水端上，讓他去寒。 收拾妥當，他筋疲力儘了躺到床上，程惜齡陪他溫存了一回，將他哄睡，這才出去替他處理雜務。 顏墨的身體是陷入了沉睡中，但他心神登錄的意識體，卻沒有感覺一絲一毫的疲累，他想繼續測試自己的其他能力進步情況。 “咄——穆——曷——訖——禰——” 顏墨意識體手捏印訣，口誦咒語，啟動鏡心術神通。 眼前一晃，腦海中化現出一潭清波樣的現實世界二維圖像。 這一次，他發現現實世界化成的二維圖像邊界大大擴展了，可以說增加了一倍都不止。 他意念一動，想像著將“靈識”投入西北方最邊緣處，那個方向也是九鶴市所在的方向。 視野“唰”的一晃，他的腦海裡出現熙熙攘攘的熱鬨場麵，視界範圍即便擴大了好幾倍——大概都有近四百米方圓，但是視線所及，視界裡看到的全都是人頭。 顏墨嚇了一跳，這是什麼地方？怎會有如此密集的人流？他移動視野，慢慢掃視這個地方。 人，人，人，到處都是人頭湧動，經過繞圈擴大搜索，他看到了一些攤販，可還是看不出什麼地方。 他繼續搜索，突然，一塊大大的廣告牌闖入了他的視線，四行大字熟悉無比：武俠開山之作；《絕代雙驕》；顏墨作品；直銷現場。 這裡是仙姑廟，九鶴市的仙姑廟！ 哇，哇，哇……這次鏡心術升級真是太給力了，懷蓮市到九鶴市有60公裡，九鶴市到仙姑廟有60公裡，也就是說，現在自己的鏡心術探查距離是120公裡！翻了4倍！ 不過，視界範圍目測有四百米左右，這種擴張，卻和探測距離的擴張不成比例，這卻倒也奇怪。他想了片刻，沒的頭緒，也就不理會了，管他是什麼比例，知道有多大範圍就行了！ 無意看到仙姑山、仙姑廟，他的注意力便從探索自己的能力轉移到查看仙姑賜福大集的情景上來。 他看到了元家班搭的大戲台，表演台上，鑼鼓喧天，演員正賣力的表演，引來一陣陣喝彩聲。 表演台下，有規律地排列著四列長長地商品展示台，上麵擺賣著大大小小的家電產品，每個經過的人都可以隨時查看商品，很是方便。 如今買賣火熱，每一分鐘都有商品成交。 商品展示台的儘頭，是顏家的第一直銷現場。 那片場地的布局，是個規整的“同心圓”結構。隻有一個進出口，有四個憲警在把守，不允許人流錯亂，隻能右進左出，單向通行。雖然人流密集，但卻秩序井然。 這個圓形空間的內層，就是墨德文化出版公司的圖書賣場，數十個銷售人員站在圈內接待顧客。 此刻，在這個圓形的賣場上，從銷售人員到收銀人員，每一個人都忙得像螺陀一樣，旋轉不休，效率高的出奇，賣一套書用的時間都不到一分鐘。近百個收銀員，每分鐘總收的現金都超過20萬元。 裝錢的地方，不再是那種收銀台的小抽屜，而是每個收銀員身後的兩個大紙皮箱，一個裝整鈔，一個裝零錢。真真是，客如雲來，鈔票如雨。 顏墨查看賣場，發現父親並沒有在這裡，在中間坐鎮指揮的卻是苗若彤。她的閨蜜周慧琳也不在這裡，現場隻有她一個首腦，但她卻毫不緊張，相反倒有一種遊刃有餘的感覺，指揮若定。 好樣的！顏墨心中暗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