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本是雙眼發酸,感同身受,但聽到廚房裡的哭聲,心中悲傷之意稍減,便順勢眼一閉,啟動內視之“絕對領域”查看哭聲來源。 隻見胖乎乎的廚師馮師傅正在廚房裡大哭,雙手不停的抹眼淚,邊哭邊抽噎。 “哇塞,這小娘子的感染力真是可驚可怖,一絲情緒自然流露,居然能讓隔著二三十米遠不見麵的人痛哭流涕,隻怕神仙也不過如是罷?”顏墨心中暗道。 想是這樣想,明知自己是受了她的感染,但他的心中卻仍然不可抑製的感覺痛苦萬分,雙手也不由得有上幾分力道,將她緊緊摟貼自己。 “寶貝兒,我的心肝寶貝兒,彆哭了,彆哭了!”他口中疼惜地安慰道,恨不得將她含在嘴裡,揉進心裡。 “誒~~”一聲幽幽的歎息聲響起,懷中佳人收起悲傷,曼聲開口道:“罷了,郎君,你還是如此疼惜娥,一時記不起又算得了什麼?” 顏墨感受到她收斂了悲情,心裡好過了些,忍不住低下頭,尋到她的絳唇,一口吻上去。 “嚶~~”懷中佳人一時有些不適應,微微躲了幾毫米,唇頰有些繃緊,不過稍緩,卻又慢慢鬆弛下來,她的雙手也伸了出來,攬住顏墨的虎腰。 兩人吻了數分鐘,一口氣用儘,這才慢慢分開。 “寶貝兒,心裡好受點了麼?”顏墨不知如何,下意識就想安慰她。 “郎君,娥好多了!”佳人吐氣如蘭,螓首輕點。 顏墨感覺她的口音和自稱都有些奇怪,從昨晚開始,她一直對自己有些惶恐,一直謙稱“妾身”,怎麼現在“我、我、我”的叫了起來,而且發音還不標準,但是有些像“娥”字。 “不會是又被奪靈了吧?”顏墨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來,嚇得他心中一顫。 他身體念頭這麼一動,懷中的佳人似乎也感覺到了,隻聽她輕聲一歎,道:“郎君,你也感覺到了吧,我和昨晚的她不是一個人?” 顏墨雙眼驀然大睜,自己的靈覺預感居然是真的?! “寶貝兒,你不是玄女麼?那你是誰?”顏墨卻沒有放開她。 不管如何,他昨晚一見麵就想占有的是這具美絕人寰的女子身體,如今這具胴體也被他破-瓜了,不管她是艾培篆也好,是玄女也罷,還是其他什麼仙、靈、妖、魔,他都不會放棄這具舉世無雙的胴體。 “羿郎,我是恒娥!”懷中佳人清聲說道。語氣雖淡,卻帶著萬千感慨。 “恒娥?羿郎?”聽到這兩個名字,顏墨內心一震,他豐富淵博的知識瞬間讓他明白了這兩個名字所代表的含義。 “你是嫦娥?我是後羿?”顏墨脫口問道。 哎呀,媽呀,難道昨晚我一個張狂,就睡了萬古美名傳的廣寒仙子嫦娥了嗎? “唉,看樣子郎君是一丁點都沒想起來了。”恒娥歎道。 看著顏墨不解的目光,她微微挑起的雙眉下,深邃如潭的黑色眼眸露出噓唏之色,修長挺直的瓊鼻俏翼一吸,兩瓣櫻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她無奈地輕噓一口氣,又解釋道:“羿郞啊,你的本名就一個羿字,堯帝和萬民敬你,也是叫你大羿,後羿隻是你2世的轉世之名呀!娥的本名就是一個恒,是羿郎之妻,卻在後世被人諱帝改成了嫦,真是對娥不敬呀 娥不敬呀!” 顏墨聽得目瞪口呆,真的耶,我是大羿?她是嫦娥?怪不得她心甘情願給我睡呀!哎,不對,昨晚任我折騰是她嗎?好像是玄女呀?! “娥本來叫恒娥,後世人亂叫嫦娥,羿郎怎能也隨人亂叫?娥可不喜歡這個稱呼!”恒娥薄嗔道。 顏墨算是大致聽明白了,她叫“恒”,就是後人通常認為的嫦娥,隻是這個名字是被後世拍馬屁的人避諱某個皇帝的名字改成了“嫦”。 他心念一轉,查起曆史來。原來,前世是因西漢時為避漢文帝劉恒的忌諱而改稱嫦娥;今世是為避秦4世嬴恒之諱被改為“常”,後來文人覺得不夠雅致,又加上女字邊,還是變成了“嫦娥”。 之所以兩個時空恒娥都被改為嫦娥,就因為“恒”字有“常”之意,兩個時空的文人都將恒娥改成了常娥,後來又演變成了嫦娥。 這也說明,不管曆史岔向何方,中華人的思維,自古以來就有了特定的邏輯,對同一件事,都會演變出相似和一樣的結果。 怪不得這時空的許多成語和俗語,和上個時空是一樣一樣的,儒家還是在意識領域占據了絕對的統治地位。這都是有民族思維沉澱在文化基因裡的必然呀! “恒娥,你不是奔月去了嗎?怎麼如今又出現在這裡?月亮裡真有廣寒宮嗎?”顏墨看到她輕嗔薄怒,於冰清玉潔中平添無儘嫵媚,真是越看越愛,這種氣質,卻又比玄女更令人著迷無數倍。 不過,他心中還有無窮的疑點,可不敢順著心意,又將她按倒炮轟亂炸。 “唉,郎君啊,世人所謂的嫦娥奔月,本就是對咱們悲劇的誤解,月亮又哪裡有什麼廣寒宮呀?”恒娥長歎一聲道。 “哦?!”顏墨心裡一陣緊張,嫦娥奔月可是千古之謎啊,自己要知道謎底了嗎? “羿郎,那次陰差陽錯的飛升,內中原委娥現在暫時就先不說了,免得誤導郎君的思維,悲觀失望,懈怠修煉,恢複記憶更是遙遙無期。娥隻說一點,娥沒有棄郎君而去,那隻是一個誤會和悲劇。” 恒娥雙瞳如剪秋水,潸然緩語,卻沒有說出具體的內情。 顏墨卻沒有追問,有些事,時機未到,不必勉強,免得徒亂人心。 “嗯,你放心,我自從踏上修煉之途,沒有一天不想著努力精進。”顏墨躊躇滿誌地答道。 恒娥聽他如此說,韶顏雅容露出欣慰之色,一掃有些凝重的氣氛。 顏墨想起關鍵一事,問道:“恒娥,玄女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怎麼換來換去的?” 恒娥喟歎一聲,怏怏不樂道:“玄女是後羿之妻,也就是你2世身之妻。她可不是個良人,先是唆使你奪了夏帝的江山,滿足她母臨天下的欲望。 “後來對你不滿,又與你的家奴寒浞私通,收買了你的弟子逄蒙,用這柄桃木劍的前身‘滅靈棓’將你暗殺了,碎屍散靈。而寒浞奪室竊國,她卻替寒浞生了兩個賤種。” 顏墨大驚失色,這個玄女居然如此狠毒?那不是和前世某寶寶的某賤人一樣嗎?自己居然還想將她天天帶在身邊?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一念及此,顏墨遍體生寒,恍然醒悟“色是頭上一把刀”之深意。 他閉上雙眼,讓這股寒意流轉全身,自內而外,滌蕩身心,牢牢記住這種直抵骨髓的冰冷之感,心境唰唰唰地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