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岑淼淼被常啟興鬨幾天,這回他回家追老婆去了,岑淼淼總算有幾天安生日子過。但她的安生日子還沒過幾天,岑思遠便打電話告訴她,李嫻出國了,讓她注意常啟興來找茬。 岑淼淼聽得皺眉,“離了?” “據說沒有,聽我哥們說,倆人簽了一個協議,常啟興放李嫻走,李嫻答應不離婚。” “他是不是傻?走個兩三年,這婚不就離了嗎?”岑淼淼有些不理解。 “這就不知道了,”岑思遠聳聳肩,“估計是雙方都有些把柄在手上,所以離不成。” 聞言,岑淼淼不由得歎了口氣,感慨道:“他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本想離間我們,結果把老婆氣走了。” “什麼人都想離間我們?我們是情比金堅!”岑思遠一臉得意道。 說起這個,岑淼淼不由得歎了口氣,拖著下巴看著他道:“我覺得我們倆太熟了,都沒什麼新鮮感了,陳婉婉說我們倆像老夫老妻。” 岑思遠:“……” “你給她說,就是老夫老妻了,要不然怎麼會有她那麼個笨蛋女兒。” 聞言,岑淼淼不禁笑了起來。 那天岑思遠因為身份證落在酒店,又故意拖著晚一天回平南,結果晚上回酒店的時候,正好遇見陳婉婉大晚上才回來。 岑思遠皺眉看著她,問道:“你不會是在那兒等著修車等到這時候吧?” 陳婉婉有些心虛地道:“和朋友吃飯去了。” “朋友?”岑思遠聞言,臉上的疑惑更深,“才來幾天啊?就認識新朋友了?男的女的?在哪兒上班?” “女的。”陳婉婉一臉堅定道。 “女的送你花?”岑思遠看著小姑娘,臉上的表情更是嫌棄得不行,笨死得了,撒謊都不會。 陳婉婉:“……” “哎呀,你話怎麼那麼多?”岑淼淼好笑道,拉著他進屋,“人家小姑娘的事你也管。” “我怎麼不管?”岑思遠一臉固執,一定要陳婉婉說出個所以然來,“到底是誰,我認識嗎?” “這是人家隱私,你這人真是。”岑淼淼無語地看著他,讓陳婉婉先走。 “站住,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了,彆傻乎乎的被人幾頓飯幾束花就騙走了?那男的誰?” 陳婉婉見自家老板這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自知是瞞不住的,就隻能癟癟嘴,老老實實地交代:“鄧其瀚。” 岑思遠:“!?” 岑淼淼扶額,一時間不知道是要勸岑思遠不要生氣,還是罵陳婉婉不聽話。 “怎麼就發展到送花這一步了?”岑思遠看著岑淼淼,頓時暴跳如雷,“你怎麼也不管管?” 岑淼淼:“……” 你這是什麼老父親的台詞?再說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怎麼就不能發展了? 欸?我這是什麼老母親台詞? “人家正常談戀愛,你管那麼多?”岑淼淼好笑道,“好了好了,趕快睡了,明天還得趕飛機。” “沒談戀愛。”陳婉婉否定道。 “那這個花是這麼回事?” “回來的時候他看見路邊老太太就隻剩下這一把了,就買了……”陳婉婉越說越心虛,越說小聲。 “你怎麼不說,他家裡沒地方放,拿給你的?”岑思遠恨鐵不成鋼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你不知道?” 陳婉婉癟癟嘴,“他挺好的……” “什麼?” “淼姐~” 岑淼淼:“……” 你怎麼不喊媽呢? “好了,差不多得了。”岑淼淼勸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一個大男人,管什麼小姑娘的事?” “還有,你今天為什麼要和他一起去吃飯?”岑思遠皺眉問道。 聞言,陳婉婉被嚇得虎軀一震,她要怎麼說她把腦袋卡住這事?她看了眼岑思遠,本想敷衍過去,但見岑思遠怒氣的樣子,又不敢撒謊,隻得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說了。 岑思遠聽了,火氣就更大了,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腦袋,“陳婉婉,我要被你氣死。” 陳婉婉一臉委屈,“我怎麼了?你和淼姐走了,我怎麼喊你都不回頭,要不是人家鄧其瀚路過,我估計還卡在那兒呢。” 岑思遠:“……” 陳婉婉這一哭訴,岑思遠頓時心軟了下來,嘖了一聲,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好了,我的錯我的錯。”岑思遠想了想,“但是那個鄧其瀚真的是老狐狸,不值得信,以後少和他來往。” 小丫頭雖然覺得岑思遠這話有些武斷,但還是不敢忤逆老板,隻得嗯了一聲。 “你要是再和他眉來眼去,我就把你調回去。” 陳婉婉:“……” 她哦了一聲,岑思遠在她頭上揉了一把,柔聲道:“好了,快回去休息了。”說著,一把從她手裡把花搶過來,“明天給你賣十束。” 陳婉婉:“……” 岑思遠回房間,把花扔到垃圾桶裡,琢磨了半晌,對岑淼淼道:“我怎麼有一種楊逍既視感?” 殷梨亭對紀曉芙愛而不得,最後娶了紀曉芙和楊逍的女兒楊不悔,這不就是他們四人之間的關係? 等等,他也沒大陳婉婉幾歲,怎麼那麼想當人爹?還這麼自然? 岑淼淼聞言笑了起來,“我已經預感到,如果以後有女兒,你的女婿會有多慘。” 岑思遠:“……” …… 臨南多雨,整個二月幾乎都在下月,清明後,總算見到了點太陽的影子。工地基坑挖好後,各種材料就要進場了,如果一 ,如果一切都順利,岑淼淼就可以回平南,不用一直在臨南守著了。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材料進場那天特彆不順利。岑淼淼還沒到工地,就有人打電話讓岑淼淼不要去,有人鬨事,攔著不讓動工。 “怎麼回事?”岑淼淼皺眉問。 “還是因為青苗費的事。” “青苗費不是已經發下去了?” “人家說那是油菜的青苗費,他們還有玉米的。” “哪兒來的玉米?” “過完年咱們不是就應該動工的嘛?但是您回去的那段時間,承包商這邊的資金出了點問題,而且那段時間因為小岑總的事,股市有點動蕩,就有人造謠說江城不行了,忽悠農民把地種上……” “等等,那段時間就種玉米,三月初就種?” “人家說,人家種的是早的糯玉米。” 岑淼淼:“……” 她心中默默地把造謠的人碎屍萬段。 “行,我知道了。”岑淼淼掛了電話,轉而對陳婉婉道,“你去聯係上次見過的那個夏律師,我先過去看看。” “還是我去吧,那邊怕是有點亂。”陳婉婉遲疑道。 “你去能做什麼?快去聯係夏律師過來,如果有情況趕緊報警,注意留證據。”岑淼淼沉聲道,說著讓陳婉婉去接律師,她自己打車過去。 岑淼淼趕到工地的時候,現場亂作一團,一堆人把江城的幾個員工圍在一起。岑淼淼擠進人群,高聲喊道:“各位,我是江城的負責人,各位有什麼訴求我們坐下商量,大家圍著我們不讓開工也解決不了問題不是?” “青苗費什麼時候給我們?”一男子高聲喊道。 “青苗費不是已經給大家了嗎?大家是不是還有什麼誤會?”江城的員工小張道。 “你們給的是油菜的,玉米的還沒給。” “這事我們再商量,現在請大家冷靜一下,我們到彆的地方談好不好?”岑淼淼抬手,想讓大家安靜下來。 “青苗費不給我們,我們就不走,你們彆想開工!” “對!不要以為我們好欺負!” “對!給錢!” “給錢!” 岑淼淼還想說什麼,但她的聲音早就被眾人的淹沒。好在陳婉婉帶著夏律師及時趕到了。 夏瑜忙上前,對眾人道:“大家先不要慌,各位的訴求我也都知道,咱們先靜下來再談錢。” “彆想忽悠我們!” 夏瑜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各位,在這兒解決不了問題,如果大家還不走,我們就隻有報警了,你們這是聚眾鬨事!” “小娘們,敢威脅我們!” “我是江城律師,大家有什麼事可以找我談……” “江城的男人都死光了嗎?派幾個女人來談事!” 聞言,岑淼淼登時大怒,狠狠地瞪了那個男人一眼,“你說什麼呢?再說一遍!” “我就說了,你想怎麼樣?”男人一臉豪橫地看著岑淼淼。 夏瑜一把抓住想要上前的岑淼淼,對著那個男人道:“江城從政府手裡接過地的時候,這塊地就已經屬於江城,至於青苗費,政府已經給大家結清。但是在此期間,大家還在這塊地上種植玉米,已經屬於侵權行為,現在又聚眾鬨事,這是犯法……” “放你.媽.的屁!” 夏瑜的話還沒說完,就挨了那個男的一耳光。江城的人再也忍不住,也不管不顧地和那幫人打了起來。 岑淼淼被推搡在地,被人踩了幾腳,頓時怒火中燒,從地上撿起一個木棍,狠狠地朝鬨事的揮去。 那幫鬨事的,顯然也不是吃素的,地上撿起石頭,隻要不是自己人,都往死了打。 岑淼淼背上挨了一石頭,見夏瑜被圍在中間,忙上前去救夏瑜,卻被人一把抓住,她回頭,就見剛才為首的那個男人抬手,手中的石頭朝她頭上砸下來。 她害怕地抬手護住頭,心想自己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我操.你.媽.的!” 岑淼淼隻聽見一聲怒吼,抬眼,男人就被踹出了一米遠。一道黑影猛地撲上去,把那個男人往死裡打。 岑淼淼心下猛跳,這人怎麼來了? 她卻來不及管岑思遠,忙回頭去看夏瑜,隻見夏瑜不知何時找到一截鋼管,揮開鬨事的人,怒吼道:“誰.他.媽再敢動我,老子讓你們牢底坐穿!” 正僵持著,遠處傳來警笛聲。 “警察來了——” 人群中有人嘶聲力竭地喊道。 鬨事的人聽了,頓時嚇得四處逃竄,跑得已經跑遠了,跑得慢的被趕來的警察逮住不敢動。 岑淼淼上前,拉開正在揍人的岑思遠,“好了好了,再打就死了。” 岑思遠看著被自己揍的血肉模糊的那張臉,一臉嫌棄地扔在地上,站起身來還踹了那男的一腳,“找死!” “你沒事吧?”岑思遠一臉擔心地問岑淼淼。 岑淼淼搖搖頭,上前查看夏瑜的傷勢。夏瑜被砸破了頭,警察小哥正拿紙巾給她止血。 “對不起啊夏律師。”岑淼淼忙道歉。 夏瑜搖搖頭,轉眼看著那些被押上警車的人,“最開始打我的那小子呢?” “那邊躺著呢。”岑淼淼道。 夏瑜朝那邊望了一眼,惡狠狠道:“等死吧!” “你還是先顧著你自己吧。”扶著夏瑜的警察小哥道,他皺眉看了周圍一眼,“先上醫院縫兩針再說。” 夏瑜:“……” 我要先告訴他我要去起訴他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