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東風西風(1 / 1)

十年傾岑 以北yibei 1665 字 1個月前

江城當初之所以給樓盤取名,就是因為那個地方在明蘭河畔,政府早年在對岸修了一座小公園,亭台水榭,煙柳畫橋,應有儘有,正是畫上說的江南。 對於正式退休前的項目,岑鳳齡很重視,也不怕身體受累,回公司上班了,勢要拿下那塊地,光榮退休。 因為岑鳳齡重視,公司各部門也嚴陣以待,準備好買地的各類材料,結果相關部門把那塊地的信息出來的時候,出現讓人預想不到的結果。 岑鳳齡看著擺在眼前的文件,強壓製住心中的怒火,“他們是怎麼量出這麼寬的地!” 李嫻當初透露是五百多平,結果現在掛出來的有七百多接近了八百平,江城現在的周轉資金,也隻能買下六百平。 “他們連河灘也一起算進去了。”岑思遠沉聲道。 “河灘都能賣,他們怎麼不把河道填了一起賣了?”岑鳳齡怒道。 岑思遠深吸一口氣,“我和財務再努力努力,看看能不能再想想……” 岑思遠話還沒說完,岑淼淼便推門進來了,臉色有些難看,岑思遠皺眉問道:“怎麼了?” “情況不容樂觀,競價時間剛才公布了?” “什麼時候?” “三天後。”岑淼淼皺眉道,一臉擔憂地看著岑鳳齡,“您先彆急,我們再想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岑鳳齡冷聲道,“現在就是賣房子也來不及了!” “我們先去銀行看看,您千萬不能著急,萬事還有我們,您彆傷了身體。”岑思遠一臉擔憂道。 岑鳳齡點點頭,對岑淼淼道:“淼淼把我降壓藥拿來。” 岑思遠一臉擔憂地看著母親,“吃了藥,您休息一會兒,我讓司機送您回去。” 岑鳳齡本想在公司,但全公司估計都知道了消息,眾人議論起來,隻會讓她更加煩躁,便也點頭答應了。 送岑鳳齡離開後,岑思遠立即召集財務部的開會,總之討論來討論去,東拉西扯的,最多擠出五百多萬,杯水車薪。最後以岑思遠頭疼地揉著太陽穴說散會。 “你說,是不是李嫻從中作梗?”岑思遠皺眉道。 “可能性不大,”岑淼淼沉聲道,“而且規劃這種事,誰說得清?” 說起這個,岑思遠也不是很理解,按照江城預想的設計來說,七百多平的規劃是不合理的,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貓膩。 “我頓時覺得,這塊地是個燙手山芋,咱們最好不要。”岑思遠沉聲道。 “怎麼說?”岑淼淼疑惑道。 “你想,如果河灘被劃出去了,也就意味著河道要被侵占,河道被侵占,一旦漲水,對麵和下遊可就危險了。”岑思遠若有所思道。 聞言,岑淼淼凝眉想了想,確實也是這個道理,但又覺得上邊不會這麼欠考慮,便道:“可能有彆的規劃吧,現在也不好下結論。” 岑思遠笑了笑,“要真是這樣,那麼這場戲,他們唱前段,咱們就唱後段,大家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後來,岑思遠把自己的想法給岑鳳齡說了一說,岑鳳齡是老江湖了,怎麼會看不出裡邊的道道,便笑著說:“那這塊地,咱們是萬萬不能碰了,但是有什麼風吹草動,可得盯緊了。” 這樣一來,江城對那塊地幾乎是不抱什麼希望,去競價的那天,岑淼淼還遇見了常啟興,他像個冤大頭一樣地看著岑淼淼,眼中滿是無奈。 見此,岑淼淼還覺得有些好笑,“我們今天就是來熱個場,主角是盛遠。” 聞言,常啟興冷笑一聲,有些無語道:“我也就是個舉牌的工具人,主角忙著呢。” 岑淼淼笑了笑沒接話,與常啟興一起進了會場。 因為這次土地麵積較小,所以競價幅度為一次一千,剛開始還有幾家跟的,後來便隻有江城與盛遠在爭了。 常啟興瞪了不遠處的岑淼淼一眼,不是說隻是來熱場嗎?把這個價格越抬越高是怎麼回事?非得讓他們花大價錢不是? “好,現在江城出價八萬,請問還有出價的嘛?”工作人員看著台下眾人,沉聲道。 “八萬二!”常啟興道。 聞言,場內眾人頓時議論起來,岑淼淼轉眼看著常啟興,笑著向他豎了個大拇指。那個笑容,要有多討厭就有多討厭。 常啟興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要是對麵是岑思遠,他一定豎中指回敬。他沒好氣地回頭不看岑淼淼,工作人員三聲詢問過後,最後以八萬二每平確定了明蘭河南岸的價格。 “岑淼淼!”競價結束後,常啟興叫住了岑淼淼。 岑淼淼仍舊是一臉笑意,“恭喜啊,常總。” “少和老子來這套,你今天就是來拆台的是不是?” “常總這話是何從說起啊?”岑淼淼無辜得很,“我真心道賀,還得不到一句好話?” “嗬,你們姓岑的什麼性格我會不知道?本來八萬一就買得到的,你非得逼我喊到八萬二,不使這個絆子你就難受是不是?”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岑總多想要這塊地,全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們 ,我們也是儘己所能,隻是財不如人啊。”岑淼淼一臉感慨,語氣中滿是遺憾。 常啟興聞言,冷笑一聲,簡直是不想和這隻死狐狸多說什麼,反正怎麼說她都有理。 “給你說一聲,以後這個項目是我姐負責,她脾氣不好,你少招惹她。” 說起這個,岑淼淼倒是好奇得很,“我說,你們家花這麼多錢,買塊地來,不會真的是想和江城置氣吧?” “這倒不是,”常啟興淡淡道,“就是想把你家的江景房變成盛遠的。” 岑淼淼有些疑惑,念叨著常啟興這句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由得一驚,衝常啟興的背影喊道:“你們瘋了!?” 所謂把江城的江景房變成盛遠的,意思就是,建一棟樓,擋住江城的視線, 常啟興回頭看著她笑道:“這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白嶺湖那塊地等於白送給你們,如今是要討回來的!” 岑淼淼:“……” 岑淼淼不由得在心底罵了一聲,咬牙切齒道:“乾得漂亮,祝盛遠賣個好價錢!” …… 競價結束,岑淼淼垂頭喪氣地回了公司,直接去了岑思遠辦公室。岑思遠見人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忙上前摟住她,笑道:“哎喲,這是怎麼回事?” “失敗了。”她一臉不高興道。 “這不是早就預料到的?有什麼可生氣的?”岑思遠抱著她,順毛般地摸著她的後腦勺,“好了不要生氣了,好戲也許在後頭呢。” 岑淼淼歎了口氣,“重點是,常啟興說,要在我們的樓盤後邊建一棟樓,擋住我們的視線。” 岑思遠:“!?” “他是有病嗎?” “我覺得不是他有病,是他姐與他爹有病,為了報上次白嶺湖那片沼澤地的一箭之仇,直接把價格喊斷層了。” 岑思遠頓時被氣得沒脾氣了,果然,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先彆慌,看他們的規劃,如果是正常規劃的話,影響不了咱們,如果規劃越線的話,就有他們受的了。” “問題是,一旦他們動工,咱們一定會受影響。” “你就在他們動工之前把房子賣完啊。” 岑淼淼:“?” 你確定你說的是人話? “反正這個虧左右都要吃,還不如直接打折賣出去。” “哦,價格是你決定的,想降就降?”岑淼淼沒好氣地鬆開他,轉身坐到沙發上,“涉及的那麼多,降價不隻是江城一家說了算,你也做不了主。” 聞言,岑思遠有些心煩地嘖了一聲,“這次還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我覺得這事還是先彆給阿姨說吧,要是氣出什麼好歹來,就更麻煩了。”她一臉喪氣地揉著太陽穴。 岑思遠也坐在她身旁,長長地歎了口氣,“生意場上的事嘛,不都是東風壓西風,就是西風壓東風?有來有回的?這麼多年了,你還看不透?” “倒也不是看不透,”岑淼淼皺眉道,“就是覺得這塊地本該是我們的,被人橫刀奪愛的感覺還真是不太爽。” 岑思遠笑了笑,“你要往好了的地方想,如果她們不作死,就影響不了我們,賺錢這事,多賺點少賺點,也還能忍。要是他們作死,到時候咱們就坐收漁翁之利,還不用白費勁。” 岑淼淼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轉眼看著岑思遠,妥協道:“那好吧。” “哎喲,不要不開心了。”岑思遠一幫捧住她的臉,“愁眉苦臉的,都不好看了。” 聞言,岑淼淼忍不住笑了起來,岑思遠亦是跟著笑,“你看,這樣多好。” 岑淼淼起身保住他,柔聲喊他:“岑思遠。” 岑思遠一把抱住她,笑著嗯了一聲。 “我是不是有點矯情了?我覺得我以前都不這樣。”她皺眉道。 聞言,岑思遠臉上的笑意更深,這哪兒是什麼矯情?隻是以往那些不順心的時候,她認為不方便與他說罷了。總是在他麵前表現出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樣,時常忘了自己也是背井離鄉到這個地方。 思及於此,他不由得有些心疼,後悔因為那些微不足道的誤會,與她錯過這麼些年。 “是我對不起你。”岑思遠沉聲道。 岑淼淼不明所以,起身看著他,“你對不起我什麼?” 岑思遠笑著摸了摸她的臉,“有很多,以後我慢慢給你說。” “哦~”岑淼淼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最好現在給我交代清楚,不然……” 說著,她伸手去撓他的癢癢。 岑思遠忙往旁邊躲,岑淼淼就以為他怕了自己,越發得寸進尺,推倒了撓他。但岑思遠豈是什麼善類?一把抓住了岑淼淼那隻作惡的手,笑道:“給你點顏色,你還要開染坊了?” 說著,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傾身吻住了她。 初夏和煦的風透過窗戶吹進來,許多溫柔與曖昧,散在了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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