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莫遠將一份律師函拍在桌子上,現場一群蘇家高層眼皮一陣狂跳,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沒有等下一億元工程款,反而等來了一封律師函,這究竟是為什麼? 看著一臉不悅的莫遠,王豔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莫總還真會開玩笑,我們蘇家已按照合同在建造‘春雪大廈’了,不知道為什麼還要送律師函給我們呢?” “王老太太,據我所知,春雪大廈已經停工了,你知道這將對我造成多大的損失嗎?”莫遠皺眉說道。 “這……”王豔無言以對。 這難道不是因為洛氏房企中斷了合同導致的嗎? 合同都停止了,蘇家要是繼續開工,萬一收不到工程款,這可怎麼辦? “莫總,停工的事你應該找蘇氏房企才對啊。”王豔強顏歡笑。 “我為什麼要找她?我、洛氏、蘇氏,我們三方不是簽過一份三方合同嗎?合同上麵白紙黑字寫著,天河公司出資,洛氏設計,你們施工,現在天河公司已經花出了十個億,你擱這給我停工?你們這完全違反了合同。” “王老太太,我今天上門親自送律師函,就是想告訴你,春雪大廈是天河公司的一個重大投資,我們從來沒有拖延過工程款,如果現在因你們停工而蒙受損失,我一定會追責到底!如果不儘快施工,我將起訴你們賠償十個億!” 轟! 莫遠的話有如一顆炮彈在現場眾人中間炸響,現場眾人無不震撼。 蘇家雖在蘇映雪的帶領下,資產可達五、六億元,再過一段時間就能躋身於江南一流家族之列。 可如果莫遠硬是要追責十個億,上訴贏了,蘇家肯定破產。 王老太太瞳孔一縮,聲音顫抖的說,“莫老板,這應該是洛氏房企的事啊,是他們中斷了合同,導致我們無法開工。” 莫遠拿出一份合同冷笑說,“我們三方簽訂的合同責任歸屬權利和責任明了,我出了錢,如果你們停工,那就是你們違約。王老太太,我對蘇家還是有感情的,否則也不會親自上門送律師函了。請你要親自督辦此事,三天之後要是還沒有開工,就彆逼我與你們對簿公堂了。” 說完,他就邁步走出外麵,留下偌大現場,寂靜如墳場。 工程款沒能要到,反而要他們開工,要是不開工就要告他們,這令王豔等人鬱悶得幾乎要吐出一口老血。 完了,這真的要完了啊。 王老太太老淚縱橫,“造孽啊,我究竟做了什麼,蘇映雪你要這麼對我!” 事情簡單來說,就是蘇家開除了蘇映雪,洛氏房企、鳳凰大廈以此說蘇家違約,所以中斷了合同,並且無限期拖延各種款項。 蘇氏房企占據了蘇家七成以上的資金流,同時也帶來了超過五成的利潤,由此造成對蘇家造成了重大的損害。 蘇家不得不停工,但是天河公司的莫遠就不乾了,親自上門催促他們不能停工。 可如果蘇家開工,那就是每開工一天就要虧損一天,因為洛氏房企根本不會給他們結算貨款。 即使蘇家去打官司,也打不過江南市四大世家八大豪門之一的洛家。 莫遠同樣令人不可小覷,他現在已是江南市首富。 有個人小聲說,“不如,我們請回映雪吧?” “是啊,要是請回映雪,即使我們躺著天天不用乾也能賺錢。” “確定,我們現在發展這麼好,就是映雪的功勞啊。” 這些人聲音很小,但毫無疑問,他們害怕了。 其他的不說,要是春雪大廈不開工,莫遠可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對簿公堂,蘇家很大幾率輸掉官司,到那時,後悔都沒用了。 “我們絕對不能投降!”蘇原這時拍著桌子叫道。 “蘇映雪這個賤人,就是她給莫遠吹了枕邊風,所以停工了幾天,莫遠就親自上門了。” 眾人一聽也覺得是蘇映雪從中作梗。 事實上,天河公司雖為春雪大廈投資十億,但隻是一份普通投資而已,退一步講,即使再重大的投資,隻是停工幾天,影響可以忽略不計。 要知道在建造春雪大廈的過程中,就曾因為諸如原材料沒到、擾民、檢查等等原因停過十幾次工。 那時候莫遠可沒有親自登門提醒啊,想要提醒發個郵件就行了。 現場諸人聽到蘇原的話,就沒敢再多言。 他們這些人就是一牆頭草,哪敢得罪蘇原? “奶奶,我們必須挺住!” 蘇原紅著眼睛說。 “對!”王豔拍桌而起,“現在我們得找人借錢度過難關。” 王豔和蘇原已經準備將有關和洛氏房企、鳳凰大廈的合同給賣掉。 雖然這會影響到蘇家的收入,但他們決意不讓蘇家落入蘇映雪之手! 為了讓蘇家苟延殘喘,王老太太隻好現場給一些熟人打電話借錢。 撥出一個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爽朗的笑聲,“蘇老太太,您老好啊,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呢?” “陳總,這樣的,蘇家周轉近來有些困難,想問問你能否借個五千萬給我們?”王豔低聲下氣說道。 聽到這話,話筒那邊畫風突變:“喂?蘇老太太你說什麼了?你怎麼不說話?咦,我這裡信號不太好,先這樣了。” 嘟嘟嘟…… 王豔臉色頓時一變。 不得已,又給另外一個人打了電話。 “喲,這不是蘇老太太嗎?不知道有何貴乾?”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彬彬有禮的聲音。 王豔說,“李老板,蘇家近來資金有點困難,不知道您手頭是否寬裕……” “什麼?我家裡養的老母豬爬上樹了?……不好意思,蘇老太太,剛接到家裡急電,說我家那隻老母豬上樹了,如此奇觀我得回去看看……” “何小姐嗎,蘇家現在有一些麻煩,咱們兩家關係不錯,你看能否給點幫助?” “蘇老太太,不好意思,我正在割痤瘡,信號不太好……哎喲,痛死了……什麼,你也要過來割痤瘡,你真的要來嗎,報我名字打五折,就在莆田坑人醫院……” 一連打了幾個電話,平時那些非常要好的人聽王豔開口借錢,一個個找借口溜之大吉。 王豔欲哭無淚。 這些人怎麼變成這樣? 她的內心升起一抹非常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