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會場右方河岸的邊角處,從縣醫院那邊巷道裡抬出一副涼椅,上麵躺著一個病人。 “走啊,快去看,金銀花下頭那個做兒的東西,遭一個毬長的大家業男人給捅穿了!”台下會場右後方不知是誰發出一聲驚異地叫喊。 天下之人,哪個不對奇聞怪事感興趣?參加批鬥會的人自然不會例外,聽見這樣的荒誕怪異的八卦新聞,誰還有心思參加批鬥會喲,“呼啦啦”一下子跑了許多,都跑過去看稀奇。除了一幫鐵杆外,會場的人所剩無幾。 衛東彪尷尬地站在在主席台上,拿起麥克風聲嘶力竭大聲叫喊,也無濟於事。雖然無比氣憤,暗恨革命群眾覺悟太低,但也隻得草草收場。氣急敗壞地吩咐:“郝要武,把這些走資派和現行反革命押回去!” “是!”郝要武立正敬禮作答,轉身精神抖擻威武地命令革命戰友:“同誌們,把這些死不悔改的走資派和現行反革命押回去!” 衛東彪看見押著遭批鬥人群下台,轉身看著身邊的通訊員,心有不甘地氣衝衝喊道:“馬藺子!” “到!”通訊員馬藺子麵向衛東彪立正敬禮答應。 衛東彪右手食指指著湧向城牆外邊的人群吩咐:“去查看一下,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查清後回總部,來我辦公室報告。” “是,保證完成任務。”馬兜鈴雙腳立下,敬了一個不倫不類的軍禮,轉身小跑著離開會場。 衛東彪氣呼呼地走下台,返回兵團總部等候消息。 沒過多久,馬兜鈴跑回兵團總部,走進衛東彪辦公室立下敬禮:“報告副總司令,我已經查清楚了,快嘴朱二嫂道出了事情的真像。” 衛東彪指著旁邊的長板凳說:“坐到講給我聽。” 馬藺子坐下後鸚鵡學舌,附帶添油加醋講出打聽到的事情由來:十字街下麵車站旁邊,有一條小巷,小巷口開的是一間剃頭鋪,剃頭師傅是一個虎狼之年的婦人。姓金,名字也取得有趣極了——銀花,成了那中藥當中一味清熱瀉火的良藥,但她不清所有的火,專門隻退男人那熊熊燃燒不熄的欲火。 金銀花年已三十有五,長著一張白淨的瓜子臉,配上大眼睛、圓鼻頭、薄嘴唇,也還受看;衣領開得很低,露出粉頸酥胸,看得清楚潔白細膩的肌膚,顯得細腰圓臀、大腿豐腴,雖然徐娘半老,卻打扮得分外妖嬈,烏黑亮麗的頭發分外增添誘人的魅力,顯得十分性感、風韻猶存。那年月邊陲小縣城的女人胸前還不怎麼時興戴罩罩,也不知有何訣竅,把胸部一副那東西保養得很好,碩大而富有彈性,頂得衣服顫巍巍的;每當男人來理發的時候,她右手拿著推剪剪頭發,左手就不老實起來,在人家頭上儘情放肆地抓、摳、拿、捏,看出男人不反感,就會慢慢轉移地方,逐漸撫摸到男人的敏感地帶,同時身子自然而然地靠了上去,有意用隔著衣服的那兩大坨肉在男人臉上、肩膀處挨挨擦擦,故意挑逗。遇有那喜歡拈花惹草之輩,拴不住心猿意馬,必然上鉤入巷。 縣城裡知曉內情者,稱這個剃頭鋪是吹香風的地方。 今天中午十二點半鐘,一個身高一米八五的漢子,年紀約摸剛過而立之年,國字型臉龐,一雙黑黑的臥蠶眉,兩隻美麗的丹鳳眼,懸膽似的鼻子高隆,臉皮白皙,顴骨略微突出,身材魁梧,膀大腰圓,上穿一件淺灰色嗶嘰布中山裝,左上邊口袋裡插著一支銥金鋼筆,下著一條藍色華達呢長褲,走進店內,*著東北口音說:“師傅,理發。” 金銀花正閒著無事,見來了生意,自然要做,一看是這麼一個可人兒,打心眼裡感到喜歡,趕緊請客人坐到椅子上,手腳麻利地為客人係上圍布,搭好毛巾,右手拿著推剪,左手按住客人的頭,開始理發。不一會兒,又現出本性,拿出絕活,右手理發,左手開始不規矩起來,在客人身上摸摸捏捏,她的身體隨著右手握著的電動推剪“嗡嗡”的震動聲而輕輕晃動著,她要賣春,就得挑明身份,所以上身自然而然漸漸越靠越越近,有意用十分突出的胸部,不斷擦碰著東北漢子的耳朵和臉麵。她高明之處就在於會用眼神勾引彆人,往往一個眼神就會讓男人心神蕩漾,此時她媚眼如絲,連續暗送秋波,用不斷放電的眼神與他交流著。隨著推剪在頭上震動推掉頭發,她雙眼連連放電,電眼時時閃耀,手在頭上到處溫柔拿捏,高挺的胸部接連摩擦刺激,她要激發男人隱藏在體內的潛在情欲。 到底功夫老道,沒用幾下挑逗,東北漢子就從鏡子裡看呆了,感受到全身猶如電擊一般,身體裡的熱血就在奔湧,好像心臟都要跳出胸腔,襠部那兒也起了反應,小兄弟迅速筆直地立了起來,在向金銀花舉頭敬禮。 金銀花觀察到客人滿麵春光,心中暗喜功夫不負有心人,口中溫柔地問道:“客人貴姓?何方人氏?” 漢子本就是一個色中餓鬼,見到這個場麵,早已拴不住意馬心猿,一臉笑得稀爛,相當曖昧地回答:“免貴,姓甘名草,遼寧葫蘆島人。” 金銀花大驚小怪地歡呼起來:“巧呢,巧呢,甘草乃藥中之國老,和諸藥而解百毒,恰好我的名字叫做金銀花,正好與甘草配伍!” “不知與你配伍,需要治療何種疾病?”甘草觀其神情,聽其話語,已知她是賣春的,但在人生地不熟之地,害怕被套起挨整劃不來,有意拿話試探。 金銀花一臉笑得稀爛,自以為賽過豔麗的玫瑰花,笑逐顏開地告訴:“客人有所不知,這些年來身中巨毒,正需要甘草與我金銀花配伍,解除身患已久的毒素,不知客人是否願意為我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