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熙霆說的好好活著,林樂清笑著回答,“放心,我會仔細自己這條小命。”他點頭,薄唇輕啟,“小心張平。”聞言,林樂清疑惑擰眉,正想問他說的是什麼人,就聽到了咚咚腳步聲。一轉頭,見秦霄正在迅速跑向她,臉色驚恐又緊張,她真怕他刹不住勁兒,直接把她撞下去。林樂清默默挪了挪身子,好在他跑到她跟前後成功停住了。“我剛才知道有人要推你下去,沒事吧?”秦霄忙問。他眼神上下打量林樂清,將每一處都細細看了個遍,確認沒問題才鬆了口氣。“差點就有事了,是陸總製服侍者,把我救上來的。”她道。說這話,是想告訴秦霄陸熙霆沒問題,彆再懷疑好人。秦霄冷著臉道,“你沒事就好。”他轉頭,與陸熙霆眼神對上,衝他微微點頭表示感謝。現在秦霄腦中是混沌的,隻要想到林樂清差點出危險,他又不在她身邊,就恨自己剛才為什麼要離開她。如果她今天真的出事,他將此生都不能原諒自己,每日都活在巨大的痛苦和後悔中。壓下情緒,秦霄問,“去審問那個侍者?”“好。”林樂清點頭。兩人回到餐廳,侍者手上戴著手銬,被李然壓製著動彈不得。林樂清仔細看他的臉,確認是那天碰到的,她坐下後直接問,“我們從來沒見過,你為什麼要殺我?”侍者嘴角扯出笑容,“因為你該死,我看你不順眼,這個理由夠了嗎?”秦霄抿唇,臉上俱是怒意。“不夠。”林樂清道。她神色冷靜,定定盯著侍者,“那天的白色小瓶子不是送去頭等艙的,對吧?”“你究竟是誰,和303老太太有什麼關係,是不是你一直裝神弄鬼嚇我。”侍者坦然點頭,“你猜對了,但是沒有獎勵。”“為什麼要這麼做?”林樂清問。然而,這次侍者不回答她。他隻是麵無表情看著她,眼神冷漠,像是看著個死物。他口中冷冷吐出四個字,“你必須死。”林樂清抓住他說的必須二字,又想起陸熙霆說的活著,他們到底知道些什麼?她攥緊了拳,咬牙道,“沒有誰是必須該死的。”“不,你是。”侍者立刻反駁。秦霄看著二人有來有回,擰眉莫名,他總覺得林樂清好像有什麼瞞著他。她閉起眼睛調整情緒,努力讓自己彆被憤怒促使。“你們抓不住我的。”侍者道。他深深看著林樂清,“我會一直跟著你,親眼看著你去死。”這番話,說的簡直令人毛骨悚然。“你在公然恐嚇警察,並且故意殺人未遂,我們將依法對你進行拘留。”秦霄立刻道。侍者點了點頭,完全無所畏懼。 林樂清將對方樣貌記在心中,不知為何,她覺得他不對勁。侍者的嘴很犟,而且他一直都是無所謂的態度,仿佛兩個警察的詢問,對他而言隻是遊戲而已。審訊這種人,秦霄心中滿滿都是疲憊。他揮了揮手,“再問下去我怕被直接氣死,算了,先把他關起來。”李然聞言立刻上前扯著侍者讓他起身,林樂清從頭到尾一直看著兩人,直到他們離開。秦霄歎了口氣,上手將發型抓亂,“我怎麼覺得這些人都是神經病。”從1226案件開始,他之後遇到的要麼是什麼都不說,要麼就是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林樂清眸光深邃,“他們都知道什麼,或是在對我們隱瞞什麼。”秦霄轉頭看她,心中暗道壞了,她好像也被這些人影響的不輕。他將手掌放在她額頭上,試探溫度,“你沒事吧?被嚇傻了?”正在思考的林樂清猛不防被打斷,她無語撇了撇嘴,把他的手拍下去,“沒有。”“那就行。”秦霄道。入夜。林樂清翻來覆去睡不著,腦中一直在回想那個侍者,尤其是他的眼神。黑暗中像是有人在盯著她,讓她毛骨悚然。鼻尖處似乎嗅到了難聞的味道,林樂清頓時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她轉頭第一眼看到的是張布滿皺紋的老臉。再,就是桌上放著的白色小瓶子。眼前場景似乎慢慢虛幻起來,林樂清大口喘粗氣,用手瘋狂在身前抓撓,想揮退303老太太。滄桑年老的笑聲從老太太口中響起,她越笑嘴裂開的弧度越大。又是那樣的眼神,像是在看這個死物。“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你的目的是什麼?”林樂清揚聲問。然而,她並沒有聽到回答,隻有老太太唬人的笑聲和嗡鳴聲。角落處,似乎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死……”林樂清猛然從**坐起,她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密密麻麻都是冷汗,外頭響起砰砰的敲門聲。“林法醫,你沒事吧,剛才聽你好像一直在尖叫。”“你還好嗎?”刑偵部同事關心的聲音傳來,林樂清大口喘著粗氣,“我沒事,剛才做噩夢了。”“那就行。”外頭的人道。回過神來,林樂清覺得腦袋疼,怎麼偏偏做那種夢,難道是白天的時候被侍者嚇到了。可一切都是那麼真實,根本不像是虛幻。夢中還能聞到味道?林樂清想到這兒忽然瞪大眼睛,她鼻子吸了吸,殘存的腐臭味雖淡,她卻能聞得出來。這是怎麼回事?她腦中浮現那個侍者自信說他們關不住他的模樣,立刻下床穿鞋子,猛然跑到門口拉開房門。外頭還沒來得及離開的刑偵部同事都一愣,連忙朝她房間裡看去。“怎麼了?”“裡麵有人?”林樂清拽住一個人問,“你們把白天抓的那個侍者關哪兒了?”“靠近船長室的那間房間裡。”對方立即回答。林樂清朝他說的地方跑去,拉開房門後倒吸了口涼氣,果然,裡麵空無一人。她鬆開門把手,渾身都在顫。刑偵部同事們連忙跑來,見到裡頭空落落的也當即一驚。“怎麼回事?人呢?誰把他放了?”“剛才我開門時還看他在裡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