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清翹起二郎腿把玩著手機,工作人員儘職儘責站在旁邊等候,半點小動作都不敢有。如果說他剛才還有點懷疑,現在是百分百信了,眼前這個女人絕對不一般。有錢人的態度,普通人是學不來的。像是實在無聊,林樂清嘖了聲,將手機放下嘟囔,“怎麼一天到晚給我推送這些殺人案件,洪濤?”她口中這個名字說出來的同時,工作人員臉色微微變化。林樂清仿佛察覺到般疑惑看著他,“你認識這個外賣小哥洪濤?”她將二郎腿放下,做出很感興趣的樣子,“聽說這個外賣小哥是被女警察害的,挺有意思。”見狀,工作人員臉上閃過糾結,最終還是走到林樂清身邊,為了討好這個大客戶,某些隱私也是能說的。他壓低聲音,“其實這個外賣小哥是我以前的同事,他業務挺好,人也不錯,奈何就是有個作精老婆。”林樂清點了點頭,讓他接著說。工作人員又道,“其實半年之前經理的位置本該是洪濤的,他老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搭對,忽然來我們銀行門口大鬨,說他整天忙著工作不願意陪她。”“而且哈,還說他在外麵和很多女的不清不楚,那些大客戶就是被這麼搞來的,我們銀行肯定不能受汙蔑啊。”“最終沒辦法,隻能開除洪濤,我後來得知他做了外賣小哥還覺得挺可惜,他是個有真本事的人,但是沒辦法啊,他老婆逼著他養家糊口,哪有太多時間去麵試。”洪濤老婆,又是這個關鍵人物,林樂清若有所思。可資料上明明寫著洪濤在辭職後積極尋找新工作,怎麼到了他同事的口中,就成了沒空去麵試?兩者相比,林樂清更信眼前這個工作人員的。“那現任經理和洪濤關係怎麼樣?”她問。“兩人是妥妥的鐵哥們,最近幾天都是我們經理幫他操持後事,這不是正好因為這件事耽誤了嗎?”工作人員道。這兩人的關係倒是讓林樂清覺得很意外,又是競爭夥伴又是鐵哥們。她正想著的時候門被人自外推開,走進來個風塵仆仆的男人,他喘著粗氣道歉,“這位顧客真是對不起了,最近家裡有事忙。”林樂清抿唇站起身,正好看到對方工牌上的名字叫張有誌。她冷哼,“什麼晦氣東西也往我麵前蹭,我不辦了。”說完,林樂清直接和張有誌擦肩而過,完全不搭理他是什麼反應。工作人員滿臉的惶恐,知道客戶肯定是因為他剛才那幾句話生氣了,他就不該多這個嘴!林樂清身份不明,兩人也不敢貿然上前阻攔,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離開。工作人員小跑到張有誌身邊,“唉,經理,都是我的錯。”“剛才那位小姐正好刷到洪濤,我就跟她多說了幾句,正好說到您重情重義為鐵哥們辦理後事,本來以為能讓她心裡對您多個好印象,沒想到她這麼介意。” “行了,你也是好心辦壞事。”張有誌擺了擺手。工作人員在心中鬆了口氣,掐媚笑著離開房間。他再次在心中暗暗感慨,有錢人的毛病就是多。張有誌看著林樂清坐過的位置,尤其是水杯上麵落下的唇印,臉色異常難看。他拿起手機,快速給那邊發送信息,大步流星離開vip室。回到幸福公寓,林樂清把臉上濃妝卸下,頭發自然披在後頭。她回到客廳找出張紙與筆,在上頭寫著最新得到的消息。洪濤,他老婆,張有誌,三人顯然是重點人物。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敲響,聲音非常之大,林樂清嚇了一跳放下筆。透過貓眼去看外麵的人是秦霄,他臉色很不好。林樂清想了想,最終還是把門打開。“我聽說你被威脅了。”秦霄忙問。他看林樂清是真的沒事,狀況也很好,才鬆下口氣。“我還以為你會因為外賣小哥的事消沉,得虧沒有。”秦霄道。林樂清點頭,“你接手這個案件了嗎?”“問過楊德柱。”秦霄抿唇,“我沒想到那家夥竟然還活著,那輪船上死的人是誰?”說來說去,又說到了一個地方。“楊德柱是怎麼說的?”林樂清問。秦霄眼神往裡看了下,苦澀一笑,“雖然我跟你表白被拒絕,但你也不用這麼防著我吧,連門都不願意讓我進?真是覺得我不是個正人君子?”林樂清對他翻白眼,“進來說。”她沒好氣從鞋架裡抽出雙鞋子,“你要再這樣說話不中聽,就彆怪我下次不給你開門。”“還有,現在我們隻是合作夥伴關係,你彆胡思亂想,自己儘早找個好姑娘。”秦霄聽不得這些話,他嘟囔著應下,“行行行,你說什麼都可以說什麼都對。”林樂清抿唇,她怎麼覺得自己拳頭又硬了?秦霄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她剛才寫的關係脈絡紙,她拿出一次性紙杯,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他麵前,省得他過會兒又說她招待不周。“這個張有誌是誰?”他點著上麵的名字問。“銀行現任經理,洪濤之前的競爭者,如果不是他從銀行退位,經理的位置還輪不上張有誌。”林樂清道。“你覺得這個案子和他有關?”秦霄問。林樂清搖頭,“沒那個意思,隻是他和洪濤關係很好,我覺得有點奇怪。”捫心自問,她如果和比自己的優秀的人是競爭者,絕對沒那個閒心和對方處好關係。當然也有人心胸寬廣,海納百川。秦霄喝了口熱水,“楊德柱那邊說他的目的隻是你,並且早就進行蹲點行為,至於你點外賣是在平台上看到的,當時沒搶上。”“他一直堅持從來沒見過洪濤,也不認識對方是誰,對他死在了船上又莫名出現的事,他閉口不言。”“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對你有著非常大的恨意,而且他的說話方式和態度也讓我覺得不對,感覺熟悉但是又不熟悉。”林樂清點頭,“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兩個案件真的隻是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