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培紅與趙成父子二人被帶入警局時,都在罵罵咧咧。“你們這些警察簡直狗膽包天!知不知道我們是誰!”“我們給警察局捐了兩棟樓!”放在平時,這父子二人都是座上賓,早就已經習慣被人捧著。在他們眼裡有錢就是大爺,就是牛!李然冷笑著呸了聲,陰陽怪氣開口,“嗬,甭管你是誰,又捐了多少東西,觸犯法律底線就得被抓。”他抓著趙成胳膊的手更緊些,讓其疼得倒抽涼氣,臉色漲紅,不敢再胡言亂語。見勢不對,趙培紅立刻開口,“我要見你們領導!”“放心,定罪後你就能見著他了。”李然隨口敷衍。千般不般萬般不願,趙家父子二人還是被帶入審訊室,平時不能一個審訊室審兩人,這次算是例外。安德華這個局長的親口要求,必須得滿足。監控室內全員都繃直脊背,因為局長正坐在屏幕最中間前位置,鷹眼緊盯趙家父子二人。林樂清與陸熙霆進入審訊室。“對了,手機已經交給信息科那邊查找證據了吧?”安德華回頭問。監控室眾人麵麵相覷,都是一片尷尬,他們不是刑偵隊的,哪兒用得著負責這些。安德華也後知後覺想起來,他轉回頭去無奈笑了笑,人上了年紀腦子也跟著不靈光。見林樂清二人坐下,趙培紅板著臉在白熾燈照耀下唾沫橫飛,“趕緊把我們放了,有話跟我們律師說。”秦霄嘴角掛著抹冷笑,手上有節奏敲擊桌麵,懶散靠在椅背上,嗓音嘲諷上揚,“律師?”“你們這些有錢人確實有意思,動不動就要找律師[討公道]。”趙成雙目銅鈴般睜大,狠瞪著他,“你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先等你們手機裡的信息,如果沒有相關證據我們會賠禮道歉,反之我們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威脅社會治安的畜牲。”秦霄聳肩,最後兩字被他咬的很重。趙家父子二人目光對視,顯然都很心虛。趙培紅偽裝鎮定,“你們有什麼權利查我們手機?”“放心,我們和上級申請過搜查令。”林樂清道。這下趙家父子無話可說,審訊室中隻剩下他們的喘氣聲,趙成到底年紀尚輕沉不住氣,沒過多久額頭就生出細密汗珠。“很熱嗎?”林樂清故意問,順手為他遞上紙巾。趙成倉皇接過將汗水擦拭乾淨,他的手在發抖。秦霄與林樂清心中已有定論,他們手機裡絕對有東西。趙培紅見兒子這沒出息的樣子撇了撇嘴,就算被查出來又能怎樣,實在不行再捐點錢唄。在他心中認為這次警局忽然發難,肯定是沒錢花了,才來找冤大頭。審訊室門被推開,黃澄澄站在門口處臉色黑青,看向趙家父子二人眼神中儘是怒意。 “這是調出來的資料。”他把裝著厚厚一打紙的文件夾往前伸。說是文件夾,其實已經像本書了。林樂清心頭噗通跳動許多下,她有預感,這裡頭絕對有很多震碎三觀的內容。將文件夾擺在桌子最中間,兩人一同湊過去看。‘嘶’兩聲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首先就是照片,各種各樣鮮血淋漓,皮肉翻飛的女性身體。她們都流著淚,空洞眼神中滿是注意生活的絕望。安美麗日記本中描述出,全然沒有親眼看到更令人震撼,這兩個畜生竟然對活生生的人下這種狠手!而繼續往後翻頁,照片過後則是聊天記錄。一個名為[交流群]的通訊軟件中,許多人在商量怎麼用金錢誘拐女性,讓她們自食惡果。總結信息顯示,提到最多的字眼是未成年,幼男,幼女。有聊天記錄被節選出來。[還是小孩好玩,最起碼知道哭知道鬨,比那些成年人有意思多了。][可不是嘛,而且還好騙,尤其是剛上初中長得漂亮,又喜歡攀比的小姑娘,隨便撒點毛毛雨就願意跟你,結束之後再給點還不嚷嚷報警。][今天我正好玩了個,特彆有意思,你們有沒有要微信的,我把她推過去。]文件夾看到最後,林樂清和秦霄都氣到渾身發抖,趙家父子二人倒是饒有興致看著他們反應。監控室內,安德華整個人如墜冰窟,手顫抖著合上文件夾,剛才他也讓黃澄澄打印過來送了份。他自己也有女兒,眼睜睜看著這些畜生的肆無忌憚,氣都快被氣死了。安德華此刻對自己從前作為無比後悔,他不是貪那三瓜兩棗,而是想給局裡換些好設備,比如法醫室不用解剖屍體就能驗毒的機器。再者那些人三番四次保證過,一次犯事絕對不會有第二次,可……在聊天記錄中,他們這樣描繪警局:[給點錢就能出去的臨時茶館]將拳頭捏的嘎吱作響,安德華緊咬後槽牙,在心中決定和這些畜牲猛磕。不把警局當回事是嗎?那警局就把他們當回事!審訊室內再次傳來響動。“這次你們警察局要多少錢,三千萬夠不夠?”趙培紅信誓旦旦開口。趙成聞言鬆了口氣,隻要能用錢解決就不是事兒。“你們兩人對這些無辜女性,男童的傷害,能用金錢衡量嗎?”林樂清忍著怒氣,雙目通紅質問。深深看了她一眼,趙培紅噗嗤笑了,“那就是不夠,五千萬。”“事到如今你們還藐視法律,你們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秦霄沉著聲音道。他拉著林樂清起身朝外走去,先讓這兩個畜生待在審訊室自己‘清醒’一下。根據他們剛才那幾句話,已經能確認視頻,文字都是真實的,沒必要再繼續多說。一出審訊室門,林樂清眼中就落下淚水,和照片中那些可憐人感同身受了。“沒事,他們會遭到應有的報應。”秦霄攥著拳頭安慰。他現在心裡也不好受,身為警察從前沒製止那些人犯罪,讓他們逍遙法外這麼多年,實在是後悔。“希望吧。”林樂清悶著聲音道,她將淚水擦拭乾淨,心中顯然有懷疑。這次真的能秉公辦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