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彆跟我說那些虛的,以後彆再用那件事威脅我。”村長腳下發狠將猩紅煙頭攆滅,又呸的往地下吐了口痰,直接轉身離開。見他這副態度,村民們也都默默跟著走人,留臉色難看的馮歡,李秀梅站在原地。前者趿拉著腳步去將門關上,又嚴實上了鎖,後者坐在院裡板凳上唉聲歎氣。馮歡本就覺得麻煩,李秀梅現在這樣兒他心裡更不是滋味,漲紅著臉上前一腳踹翻旁邊凳子。“你要死啊?”他罵道。李秀梅生怕他過去踹她,忙起身不情不願嘟囔道,“我這不是覺得不值嗎,好不容易手裡有村長把柄,你現在還用了。”“再說咱手裡錢也夠娶個兒媳婦兒,還弄警察乾啥?”林樂清確實是免費的,但李秀梅總覺得心裡沒底,剛才在眾人麵前那幾句耀武揚威的話,也是裝模作樣。“咱不弄她,她就得弄咱。”馮歡狠吸了口煙,待覺得煙蒂燒手後才扔到地下。見李秀梅杵在原地沒動彈,他煩躁罵道,“頭發長見識短的東西,還不趕緊把她弄去房間裡。”他眼神陰鷙算計,“等你明天給她好好搓洗一下,再讓瑞瑞和她生米煮成熟飯。”“行。”李秀梅點頭答應。她上手扯著林樂清起身,推搡往房間內走去。剛推開房間門,就是股強烈黴味,李秀梅都忍不住咳嗽好幾聲。她將電燈打開,摸了一手的灰,又嫌棄擦在腰間係的圍裙上。林樂清適應燈光後看屋內裝飾,許多球星海報,最中間位置是馮浩,李萱兩人的合照。李秀梅看都沒敢看那塊,她甚至又往門口縮了幾步,肉眼可見的做賊心虛。“這是浩浩從前住的屋子,等你和瑞瑞結婚再給你們騰出來,你就暫且住在這兒。”她道。交代完後李秀梅迫不及待把燈關閉,小跑著離開屋子,跟身後有狼攆著似的。估計她自己也知道這事做的不地道,怕馮浩從地底下爬過來找她。林樂清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她是警察,自然一身正氣,再者身正不怕影子斜。屋外傳來稀疏的說話聲,聽著像是馮歡,李秀梅在教導馮瑞怎麼和女人洞房。收回心神林樂清趁著外頭月光再次打量屋中,看有什麼能用的東西,最起碼得把手上繩子割開。幸虧這些村民不是專業綁架團夥,綁起來的繩子隻是看著唬人,實際上她還能自由行走。估計是因為家裡有馮瑞這個癡傻兒的緣故,屋子裡沒有容易被打碎傷人的東西,倒是有個老電視。如果能把電視屏幕敲碎,再用碎片解開繩子就好了。隻是這麼做聲音實在太大,肯定會被外麵的人發現。馮歡和李秀梅確實年齡上去,耳朵不如年輕人,但也不是真正的耳背。 ‘哢嚓’一聲驚雷響起,緊接著就是劈裡啪啦雨打落在窗上的聲音,林樂清看著房間被片刻照白,接著外頭傳來吵嚷聲。“怎麼忽然就下雨了?我衣服還沒收呢!”“唉,這可咋辦?”馮歡和李秀梅都忙碌起來,林樂清則是趁機來到電視前,又抓起地下放的小板凳。再次驚雷聲響起,她速度極快用力。可惜由於手腕被綁著可以用的力氣還是太小,以前的東西也太頑強,沒成功將電視擊碎。不過林樂清並不氣餒,她手上伴隨著驚雷聲再次用力。而此刻,街口外頭。陸熙霆好不容易從村民家裡買藥回來,見到的就是那一戶人家門口撐著幾個傘,有人在往裡走。他身形後退幾步隱到暗處,透過雨聲聽那幾個人說話。“這戶男人去哪兒了?啥時候才能回來?”“平時睡得早,現在我可熬不住。”“老馮家的真會給人找麻煩,咱先進屋裡,彆讓人家回來看到咱。”聞言,陸熙霆抓著塑料袋的手收緊,拳頭發出嘎吱聲。他眯起墨眸看向門檻位置,心跳再次錯亂個節拍,林樂清絕對出事了!陸熙霆毫不猶豫轉身離開,躲藏在相對而言比較隱蔽的地方,直接打報警電話聯係秦霄,迅速表明現在發生了什麼。馮歡和李秀梅做法已經構成非法囚禁,有困難當然要求助公安局。再者隻有這樣,才能將他們繼續抓進去,剝絲抽繭找出真相。而屋內。林樂清本來就在發燒,現在更是沒力氣了,她不明白以前電視機質量怎麼就那麼好,砸都砸不碎!甚至連個小窟窿都沒有!外麵雷聲已經逐漸停止,她隻能放下板凳回到床邊,不顧臟亂整個人斜躺在上麵,又猛的咳嗽好幾聲。如果現在有溫度計,林樂清覺得自己在發高燒,都快不行了。迷迷糊糊之間,她昏睡過去。再度清醒是感覺到身體在被人推搡,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傳來,她艱難睜開眸,是李秀梅。“睡,睡,睡,跟個懶豬一樣,以後嫁進我們家可彆想睡到日上三竿,你得乾活。”“起來吃飯了。”李秀梅沒好氣道。她當牛作馬伺候這個家幾十年,從來都是淩晨醒深夜睡,憑什麼這個未來兒媳婦就能爽快?林樂清唔幾聲,示意她嘴裡堵著東西不能吃飯,李秀梅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擀麵杖翻了個白眼。“我告訴你,要是敢大喊大叫讓人不痛快,就彆怪我對你下手。”她道。在林樂清點頭表示絕對不會後,李秀梅這才拿下塞在她口中的東西。塞了整晚猛的被拿走,兩頰肌肉傳來酸痛,口水更是忍不住順流而下。李秀梅嫌棄把飯挪走,口中罵罵咧咧,“臟死了,還是大城市的警察呢,警察就是你這副熊樣?”林樂清沉默著什麼話都沒說,見她也沒有幫忙拿紙的意思,自己用袖子擦拭乾淨。“你還有脾氣了!”李秀梅尖銳刻薄罵道。在她麵前還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你想我怎麼做?”林樂清頭疼問,真心覺得累。不過看她這樣就知道肯定還沒抓到陸熙霆,這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