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華無奈地搖頭,“你們這兩個家夥,真是讓我頭疼。”林樂清和秦霄相視一笑,他們知道安德華雖然嘴上責備,但內心跟他們一樣帶著不甘。“局長,這個案子咱們跟了這麼久,讓交出去,我實在是不甘心,我和秦霄商量過了,我們會……”林樂清咬緊後槽牙堅定開口。安德華皺緊眉頭,突然抬手打斷了她的話,“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麼,你們也不用跟我說,我隻告訴你們一點,這個案子涉及的人和事太多了,你們要小心行事,不要輕舉妄動,真要是捅出簍子,我也保不住你們,而且,我不會給你們背黑鍋。”此話,已經代表了安德華的態度。他不會乾涉他們後續的辦案行動,但是,如果上頭人發現,他會說他什麼都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秦霄和林樂清的個人行為。可即便是這樣,兩人的眼還是亮了起來。他們重重的點點頭,異口同聲,“局長放心,真出了事,我們不會把您供出來的!”安德華擺了擺手,嘟囔一句,“讓人不省心的兔崽子。好了,你們去吧,我一個人清淨會。”兩人離開辦公室,安德華才無奈的歎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對不對,可在他們身上,他看到了曾經剛入警隊,一腔熱血的自己。那個時候,他就像這兩個孩子一樣,即便在偵辦案件的時候有各種阻礙,但他還是會一往無前,想儘一切辦法破除阻礙……想到這,他重重拍了一下桌麵,“奶奶的!不就是違紀嗎!大不了脫了這身警服,從交警乾起!”另一頭,林樂清和秦霄離開辦公室後直奔招待室,陳愛玲就被關在這裡。她心裡慌亂,麵上卻不動聲色。她知道這些警察的辦案能力,也猜到了自己的謊言很可能已經被揭穿,她要好好想想接下來的應對之法。不多時,招待室的門被推開,林樂清和秦霄走了進來。陳愛玲心跳加速,強作鎮定的笑了笑,“警官,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林樂清看著她,目光銳利,“陳愛玲,我們知道你在撒謊。王天明根本沒有找小三,是你在陷害他。”陳愛玲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支支吾吾地說道:“你,你說什麼呢?我……我不知道。”秦霄走上前,雙手撐在陳愛玲麵前的小桌板上,目光直視著她,“陳愛玲,你最好把事情真相說出來,否則是要負法律責任的。”陳愛玲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隱瞞下去,隻好坦白。“好吧,我說。”陳愛玲低下頭,聲音顫抖,“我恨王天明。”林樂清和秦霄對視一眼,果然如他們所料。“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林樂清問道。陳愛玲苦澀地笑了笑,“我跟他相識在校園,我跟著他的時候,他一貧如洗,是我陪他創業,陪他吃糠咽菜,陪他熬過了最難熬的十年。” “可他呢?他是怎麼對我的!?”“他找了一個又一個女人,任由她們在我麵前耀武揚威!而且,在我人老珠黃的時候,他竟然要一腳把我踢開,還找了金牌律師,想讓我淨身出戶,給那些女人騰地方!”陳愛玲聲嘶力竭,聲音裡帶著對王天明的濃濃失望和對未來的絕望。林樂清和秦霄沉默了,他們知道,感情是人際交往時最複雜的東西,在這點上,他們沒有任何話語權。“陳愛玲,你擾亂司法工作,犯了法,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如果你能坦白,我們會為你爭取寬大處理。”林樂清嚴肅地說道。陳愛玲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犯了錯,無法為自己開脫,點點頭,失魂落魄的低下了頭。隨後,林樂清和秦霄將陳愛玲交給了同事,讓同事繼續盤問關於王天明的事。他們相信,經曆了這些,她一定會一五一十交代,不會再說謊。回到辦公廳,兩人發現整個刑偵隊的同事們都無精打采的,看上去就讓人不得勁兒。秦霄皺著眉頭拍了拍手,“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就算這個案子移交給了上頭,咱們也不能懈怠!”安德華的交代猶在耳邊,他可不敢把自己和林樂清還在繼續調查的事公然說出來。林樂清明白他的顧慮,也站在他身邊安撫眾人的情緒。有了他們的安撫,眾人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不少,很快就有人站起來問,“秦隊,馮浩的案子不讓咱們查了,那我們做什麼?”秦霄想了想和林樂清對視一眼,下意識說到,“小劉,你帶三個兄弟把這兩年沒破獲的案子整理一下,這段時間把和那些案子有關的人證重新調查走訪一遍。至於我和林法醫。”“昨天不是有兩家報警需要調解嗎?我們一會兒去看看。”說著,他揮揮手,讓大家散了,趕緊去乾自己的活。大家不再發呆,立刻行動起來。林樂清和秦霄來到報警需要調解的社區,因為要調解的是上下樓兩家,他們根據記錄,先去了位於六樓的第一家。林樂清上前敲門,門開後,他們發現對方竟然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年輕人一看到他們,立刻警惕的問他們是誰。秦霄掏出工作證,然後亮明了他們的身份,“我是刑警隊的隊長秦霄,這位是刑警隊的林法醫。”“法醫?”年輕人皺皺眉,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過來調解,叫法醫上門做什麼?我們這又沒出命案。”“林法醫雖然是法醫,但是在調解糾紛這方麵還是挺專業的,話說,你這裡到底需不需要調解?”秦霄眉頭微蹙,眼底閃過了一絲不耐煩。年輕人看了眼他們身後,最後還是讓開門口,請他們進來了。一進門,他先客氣的給兩人倒了水,然後才開始一頓訴苦。原來,年輕人的工作基本在夜間,很多工作內容都需要熬夜完成,雖然他們已經儘力把聲音降到了最小,但還是驚動了樓下的住戶,為此,樓下的住戶不止一次上來鬨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