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意將死人一事壓下去。幕後之人當然會清楚有沒有人員傷亡,其實景宏宸也已經猜到了,隻來了十多個人,薑家又著了火,即便是風七不轉頭來幫自己,要不了多久,他的人同樣也會到達薑家。到時候,那幫來刺殺自己的人,恐怕就要用另外一個計劃,咬舌自儘了。殺死自己,是最優解。若是做不到,便是威脅一二也是好的。景宏宸讓那些人偷偷下葬,同自己平日裡在京城當中的張揚截然不同,某種程度上,他確實是在示軟。他要讓那些人覺得自己怕了。天色將要昏暗時,文福安果真帶著一箱沉甸甸的賞賜來了。秦宜年並未告訴文福安這趟來是為了陪景宏宸做戲。某種意義上,這也是為了討好景宏宸。一個閹人而已,對風七出言不遜,秦宜年向來用不著如此沒有眼色之人,先前也不過是無人可用,拿他湊數罷了。如今被景宏宸罵上幾句,又有何妨?“薑大人。”文福安不知真相,笑得得意,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風七在旁看著,險些沒忍住笑出聲來。景宏宸無奈地瞧了她一眼,方才將視線慢悠悠挪到了文福安身上:“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文公公,怎麼,看熱鬨還是看笑話?”“薑大人這張嘴仍舊是讓人……生惡啊,也不奇怪你們家中會逢如此噩耗了。”文福安皮笑肉不笑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仍舊是那副嘴臉繼續道:“瞧奴才這張嘴,也不怎麼會說話,薑大人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不要在意。”“當然不會。”景宏宸笑得人畜無害,說出的話卻句句都戳文福安的肺管子。“男人嘛,少了最重要的東西之後,難免會心生怨懟,成日說些不著四六的話再正常不過了,我怎麼會同公公計較?”“你!”文福安被氣得麵色鐵青,景宏宸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行了,想來公公也當了許多年的閹人,早就應該習慣了才是。況且公公還是陛下身邊的人,斷然不會心眼小得像是麥芒一樣,今日來薑府,應當是有正事吧?”景宏宸雖然話難聽,可若是文福安繼續糾纏下去,就成了他小心眼了。他如今算得上是騎虎難下,惡狠狠瞪了一眼景宏宸之後,不耐煩地開口道:“陛下念及薑府遭此厄運,心生憐憫,特讓奴才送來些許銀兩珠寶,以助大人早日將薑府恢複如初。”景宏宸麵色一冷,冷笑道:“陛下還真是費心了,可惜,我不要這些,我勸文公公最好將這些東西帶回去,彆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薑鴻,你放肆!”文福安扯著嗓子叫了起來:“這可是陛下親賜的東西,你不跪著接已經是恩賜,竟然還敢這般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