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呢?”“一直在房中,不曾外出。”“確定?”“確定,送的飯菜被拿進去,空碗放回了門外,房內不時有人走動和低咳。”拿捏不準主子的態度,管家隻好親自注意王妃的動向,所以十分清楚情況。眼裡劃過一抹沉思,湛毓輕低聲命令:“打開門。”“是。”湛毓輕走進門內,果然見紗帳後有人影。他眸光又沉了幾分,筆直的走向紗帳。不等他靠近,紗帳後的人突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驚恐的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管家心裡一驚,趕緊掀開紗帳,就見一個粗使丫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你怎麼在這?王妃人呢?”“是王妃讓奴婢待在房中等她回來,求王爺饒命。”那丫鬟一邊磕頭,一邊驚慌的求饒。眼底寒光湧動,湛毓輕帶著迫人的威壓問:“她人呢?”“奴婢不知道,王妃隻說讓奴婢在房中等著,其他什麼都沒說。”“放肆,王爺才是你的主子,你竟然違背王爺的命令,私放正在禁足的王妃,簡直是膽大包天!”管家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這是他的失職。“是王妃給奴婢下毒逼我聽命於她,如果不聽她的,就讓奴婢腸穿肚爛,或者被奔狼活活咬死。奴婢知道錯了,求王爺饒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湛毓輕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上滿是風雨欲來的陰沉:“都有哪些人聽命於她?”“王爺大婚那日在外院當值的下人都聽,因為都被她下毒了。”“何時下的毒?”“王爺大婚那日,當時王妃在狗窩外烤全羊,下了毒誘我們去吃,我們一時沒忍住……”管家和一旁的寒刀聽得膽戰心驚。竟有這麼多人聽命於王妃,若是王妃對王爺心存不軌……湛毓輕的臉色愈發的陰沉,猶如黑雲壓境,仿佛隨時都會掀起一陣狂風暴雨,聲音更是裹挾了冰雪一般陰冷。“她還讓你們做了哪些事?”“奴婢隻這一件,其他人奴婢也不知道。”“拖出去,杖斃!”“王爺饒命,王爺饒命……”“不知道這丫鬟做錯了什麼,王爺要杖斃她?”師落影邊施施然的走進來,邊故作驚訝的問。幸虧她放棄吃飯,直接回來了,不然就露餡了!聽到她的聲音,湛毓輕冰刀子一樣的眼神直直的射向她,冰冷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壓迫:“你去哪了?”“茅房。”師落影說完,還笑眯眯的問,“王爺要去檢查一下嗎?”“管家,帶人去檢查。”師落影:……臥槽,真變態!她故意用怪異的眼神看一眼湛毓輕,幽幽的說:“王爺要是對五穀輪回之物感興趣,可以多跟倒夜香的多聊聊。” “放肆!”湛毓輕一張臉冷如寒冰,深不見底的眼眸陰鷙的盯著師落影,“是你主動交代,還是要本王用刑逼你說?”“我說我說。”師落影故作驚慌的說,“我嫌屋裡悶得慌,就溜出去,威脅這個小丫鬟假扮我,而我則去跟我忠心耿耿的丫鬟杏兒‘推心置腹’去了。還問出了一些有趣的信息,王爺想知道嗎?”“說來聽聽。”“你還記得杏兒說,她是聽了我的吩咐,四處散播你我洞房之夜,師清霞跑來王府,故意敗壞她的名聲嗎?”“本王記得。”“你猜怎麼著?今日她哭著告訴我,是我親愛的姑姑、丞相金貴的妹妹師希柔讓她這麼做的。”師落影撞見湛毓輕之後,從酒樓匆匆趕回王府,本想直接回房,和丫鬟換回身份,又怕湛毓輕起疑,讓人回府確認她的身份,自投羅網。於是靈機一動,拐去下人房去找杏兒。杏兒自那日被杖責,一直臥床不起。因為她這個王妃沒有地位,不是被關柴房,就是被打鞭子,她的丫鬟自然也就低人一等。所以根本無人在意杏兒的死活。傷口已經腐爛,散發著惡心的味道。因為不能動,幾日來幾乎米水未進。她又疼又餓,瀕臨死亡。師落影隻略施恩惠,她便痛哭流涕的交代了一切,發誓此生隻忠於她,絕無二心。眼底閃過一道暗芒,湛毓輕卻是不動聲色的問:“理由?”師落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王爺當真不知?”“本王不知。”“師希柔是你爹的舊情人,你爹顧忌她哥的勢力,一直都是提了褲子不認人,生生把她拖成了老姑娘,她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偏偏她哥的親閨女一心想嫁給你哥,跟她爭做後宮的女人。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便讓人散播消息毀掉她侄女的名聲,逼得她侄女隻能嫁給你這個無權無勢的病秧子。你爹說不定就會覺得:哦,找了個這麼沒用的女婿,她哥沒野心,不用防著了,給老情人一個名分吧。如此一來,她不僅能如願以償,還能幫自己的老情人解決一樁心事,討老情人的歡心,鞏固自己的地位。”聽著師落影抑揚頓挫的解釋,湛毓輕眼角控製不住的抽搐。雖然明白她是為了防止“隔牆有耳”,特意避開皇上、丞相、三皇子的稱呼,用幾人的關係來指代,但聽著還真是讓人汗顏。“這個理由,王爺滿意嗎?”湛毓輕卻隻是不冷不熱的警告:“守好你的本分,少自作聰明。”“謹遵王爺教誨。”師落影低眉順眼的應,像個溫順的小綿羊一樣,不想浪費時間在無聊的爭執上。“王爺,宮裡又來人了,宣您和王妃即刻入宮。”師落影笑盈盈的問:“這個時辰宣我們入宮,是打算留我們吃晚膳嗎?”湛毓輕蹙了蹙眉,卻未發一言。“王爺?”管家有些捉摸不透王爺的心思,隻能小心翼翼的問。“伺候王妃梳妝,兩刻鐘後出發。”湛毓輕說完,意味不明的瞥了師落影一眼。見他不走,師落影忍不住好奇的問:“王爺要看著我梳妝打扮?”湛毓輕正襟危坐,神色肅然的問:“不可?”
第30章 怎麼是個丫鬟 王妃人呢?(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