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洲有些詫異地看了紀芸白一眼。雖然他也知道這樣的情況下紀芸白的確是該發火的。因為顧曉瑩剛才那番話說得他也是火冒三丈。總裁辦居然會有這樣不專業的人！想到這一點陸遠洲就覺得生氣。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能接紀芸白的班！想到這裡陸遠洲莫名就更加焦躁了一些。但是陸遠洲現在也沒空去撫平自己的焦躁，而是上下打量了紀芸白一眼。她都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了，陸遠洲自認自己非常了解她了，紀芸白的確是個有些脾氣的人，可是她是絕對不會在工作時間發作的。從前陸遠洲就是覺得紀芸白情緒太穩定了，所以才帶在身邊當秘書的，後來看到她越來越能乾，陸遠洲也越用越順手。陸遠洲眼底浮現出淺淺的疑惑，怎麼感覺紀芸白最近有些暴躁易怒？而且還不是那種壓抑了很久終於爆發的易怒，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是女人即將要來大姨媽的那種煩躁期。陸遠洲會知道這個，也是因為之前紀芸白有一次生理期沒控製住對他發了脾氣。陸遠洲當時並沒有生氣，甚至還覺得蠻稀奇的，但稀奇過後陸遠洲就把紀芸白丟在彆墅好幾天。他當時是跟其他人一起出去玩去了，想著她生理期不方便下水就沒帶上她，但紀芸白似乎誤會了，伺候很長一段時間紀芸白在他麵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你生理期要到了？”如今她這個暴躁的樣子跟那個時候太像了，陸遠洲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開口問了一句。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問出這話的語氣自然之中帶著一點關切。這是從前陸遠洲絕對不會做的事。誰來生理期都好，隻要不耽誤他的事就行。可是他現在居然記得紀芸白來生理期是什麼情況。甚至他問完還皺眉思考了一下，自言自語一般地說：“不對啊，你生理期不是這個時候。”陸遠洲不知道自己這兩句話給麵前的兩個女人造成了多大的震驚。顧曉瑩狠狠瞪著紀芸白，像是想要把紀芸白解剖了看看她到底是有什麼地方特殊。陸總居然知道她的生理期！！雖然說紀芸白是陸遠洲的貼身總秘，陸遠洲對她的信息知道的多一點也是正常的。可誰家老總會記得總秘的生理期啊！而且陸總還是如此關切地問出來的！顧曉瑩嫉妒得眼珠子都紅了，恨不得現在立刻跟紀芸白調換個個，自己來受陸總這樣的關切。當事人卻並不覺得感動。甚至覺得有些惱。生理期這種事也是能當著顧曉瑩的麵說的嗎？陸遠洲是真不知道顧曉瑩有多針對她是不是？這男人除開會給她樹敵還會什麼？“陸總說笑了，我們該上去了，讓合作夥伴等可不好。” 陸遠洲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話有些不分場合了，抿了抿唇瓣，相對紀芸白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顧曉瑩跟在兩個人身側，心底非常不滿。她依稀能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有一種自己根本插不進去的氣場，形成了一個屏障將她完全隔絕在了外麵。顧曉瑩不甘心，她想要找點話題聊，可是看到陸遠洲那緊繃的下頜跟寫滿了冷酷的側臉，顧曉瑩又不敢靠近了。比起討好陸總，顯然不能惹怒陸總才是最重要的。於是三個人就這樣一路沉默著進了電梯。沉默著來到了包廂門外，甚至都不需要誰提醒，紀芸白伸手去敲門的時候，她跟陸遠洲的臉上十分默契地掛上了一點商業性的淡笑。一看就知道是非常禮貌的笑，足夠禮貌真誠，但一眼就知道絕對不是發自內心。顧曉瑩將兩個人的變臉過程看在眼底，整個人都有些陰鬱。越是跟這兩個人一起，就越是可以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之間有彆人看不懂的事。顧曉瑩眸子越來越冷，紀芸白肯定是故意的！她就是要給自己這個下馬威，想要告訴所有人，隻有她才是跟陸總最合拍的！顧曉瑩咬緊了後槽牙。紀芸白以為這樣她就會認輸嗎？習慣總是能改的，現在陸總的確是跟她配合得更好，但假以時日，她總能取代紀芸白的位置！“進。”包廂內的人喊了一聲，立刻就有人過來開門，紀芸白放下手，在門開看到屋內坐著的人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擴大了一些：“宋總，好久不見了。”被稱為宋總的男人四十出頭，看起來非常沉穩儒雅。他站起身來，親自迎了上來，先跟紀芸白握手，一隻手摟住紀芸白的肩膀，兩個人身子隔得很開，他禮節性地拍了拍紀芸白的肩膀，這才麵帶笑意地鬆開手：“小白秘書我倒是好久沒見到了，聽說你最近打算離職？”顧曉瑩下意識去看陸遠洲的反應。卻見陸遠洲擰著眉頭，顯然有些不悅。顧曉瑩心底暗恨。陸總顯然還是不希望紀芸白離職的，聽到宋總提起這件事都懶得掩飾自己的不悅了。紀芸白也察覺到了陸遠洲的氣息變化，笑著說道：“宋總這是打哪聽來的消息？今天咱們可是來聊合作的，主角可不是我，來宋總，我們陸總都親自到了，今天這個合作，誠意是給足了吧？”紀芸白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引到了陸遠洲身上，宋總自然是要去跟陸遠洲寒暄。等到宋總終於把注意力從自己的身上移走，紀芸白鬆了一口氣。這位宋總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說話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太直接的性子，一般人真承受不來。宋總跟陸遠洲寒暄完才注意到顧曉瑩，他有些疑惑地看向陸遠洲：“這位是？”陸遠洲身邊向來隻跟一個秘書，今天忽然帶了其他人，也難怪宋總會驚訝。“宋總你好，我是陸總的秘書，我叫顧曉瑩，你叫我曉瑩就好。”說著顧曉瑩竟然主動傾身過去，抱住了宋總。從紀芸白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顧曉瑩抱上去之後，用豐滿的胸部蹭了蹭宋總的胸口。紀芸白：“……”這人怕不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