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宋錦心看見顧青玉,像是看見定心針一樣,紅著眼睛去找她哭訴,卻迎麵挨了一巴掌。顧青玉劈頭蓋臉地罵道,“怎麼回事?你表姐的臉怎麼流了這麼多血!”顧錦嫿眼底閃過一絲晦暗的神情,先發製人,妄想先懲治了宋錦心就將這件事情躲過去,不可能!“去叫郎中來了嗎?”顧老太太麵子上的活做得極好。雖然方才突然被人從暖閣中叫出來,受凍走了這麼遠的路,但看見顧錦嫿受傷手,還是立刻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再看自己外孫女嚇得小臉蒼白,麵色不禁沉了沉,看似是在關心顧錦嫿,實則句句敲打。“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女子若是破了相了,你日後還怎麼嫁人啊。”“祖母,嫿嫿也不想啊。”顧錦嫿哽咽著,眼含熱淚,雙目灼灼的看著宋錦心。“容貌對女子何其重要,表妹她如此狠心,隻因為一點小事就將我置於死地,倘若不是我身邊丫鬟在,隻怕祖母沒來之前,孫女就斷氣了!”顧錦嫿哭得傷心,額上的血一滴滴落在衣擺上,像綻開的梅花。“還有此事?”顧老太太驚詫地看向宋錦心,怒喝了一聲,“錦心,你給我過來!”“還不快去!”顧青玉猛地推了宋錦心一下,宋錦心踉蹌著走過去。對上顧老太太質詢的目光,啊的一聲哭了出來,“外祖母明鑒,我沒有推她,她頭上的傷不是我弄的。”“不是你?”顧老太太眯了眯眼,看向顧錦嫿,道,“你們二人各執一詞,這件事情要我如何評判啊?方才房中可還有旁人在?”顧錦嫿搖頭,“我身邊的丫鬟婆子都被表妹支使出去了,表妹對我懷恨在心,利用我對她的信任,借著我身旁無人,對我痛下殺手,我的頭就是磕在了桌角上。”說著,顧錦嫿伸手指著那沾了血的桌角,足以見得,傷得多重。宋錦心頓時慌了神,她根本就沒有使那麼大力氣,顧錦嫿又怎麼會撞到桌角。“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都是她血口噴人!”宋錦心慌張替自己辯解。“我血口噴人?”顧錦嫿捂著額上的傷口,一步步走到宋錦心的麵前停下,緩緩放下手,傷口還在隱隱冒血。宋錦心不敢看,慌忙低下頭。“容貌對一個女子來說有多重要,表妹心中也清楚吧?我還未出閣,就被毀掉了容貌,日後隻怕是嫁不到好人家了,敢問有哪個女子會拿自己的容貌自己的未來去賭,我弄傷了自己,對我有什麼好處嗎?”“我怎麼知道!”宋錦心大吼,“反正你頭上的傷跟我沒有關係,你休想嫁禍到我身上!”“嫁禍?”顧錦嫿笑了,“你既然這樣說的話,那就隻好請京兆府尹陳大人來評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