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嫿淺淺看了一眼,又默默放了回去。“為何不戴?”裴君澤眼尾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顧錦嫿微抿著唇,說不上高興,淡淡道,“禮物太過貴重,受不起。”裴君澤勾唇,意味深長地看向那枚鐲子,道,“的確配不上。”顧錦嫿皺了下眉,將盒子收好,抬眸去看他,“今日在宮中發現了個趣事,王爺想聽嗎?”見她眼眸流轉著狡黠,裴君澤含笑,慵懶地往後靠了靠,目光漫不經心地落在她的身上,“說吧。”顧錦嫿迎上他的目光,緩緩道,“今日偶然得見右相嫡女沈念慈的琴藝,驚為天人。”“不及你半分。”裴君澤打斷她,“琴藝由心生,尋常人聽聽就罷了,連你也對此稱歎?糊塗了?”顧錦嫿想笑,若是被沈念慈聽見裴君澤如此評價她,隻怕要難受得吃不下飯了,想起沈念慈那錯漏的一拍,顧錦嫿緊接著試探,“王爺今日未在席上,怎會知曉沈念慈的琴藝不如我?”“猜的。”裴君澤順手拿起桌上的書,閒適地翻看起來。顧錦嫿目光沉了沉,又道,“沈念慈也是從鹹陽回來的。”“嗯。”裴君澤索性不理她了。顧錦嫿眸中神色變幻,勾唇一笑,心中頓覺舒服多了,原來裴君澤也有被人堵得說不出話的時候。裴君澤忽而抬眸看她,見她垂眸偷笑,揚唇輕笑了下,手中的那頁書,還是一個字沒能看進去。忽而。馬車停下,車外傳來流風的聲音。“王爺,是四皇子。”緊接著,馬蹄聲傳來,裴瑾瑜輕快洪亮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王叔,我從父皇那尋了壺好酒,正要去找你。”裴君澤沒應聲,漫不經心地看向顧錦嫿,“去不去?”顧錦嫿皺眉,看著他,“你問我?”“嗯。”裴君澤緩緩一笑,笑得顧錦嫿很想打他。馬車外,馬蹄聲噠噠地傳來,離馬車越來越近,“王叔是睡了嗎?為何不應聲?”說著,顧錦嫿心中一緊,立刻扯住了裴君澤的袖子,眸中一緊,衝他搖了搖頭。裴君澤扯唇冷笑,不著痕跡地撇開她的手,對著外麵沉聲道,“今日不湊巧,改日再來吧。”外麵,裴瑾瑜哼笑了聲,“王叔莫不是金屋藏嬌了?眼下這酒都不陪我喝了?”“是藏了隻不聽話的小貓。”裴君澤饒有深意地看著顧錦嫿,輕扯回自己的袖子,顧錦嫿一時沒有坐穩,撞到馬車上,輕呼出聲。聲音不大,但對於常年在戰場上行軍打仗的裴瑾瑜來說,這點細微的聲響足矣分辨出何人。他臉色頓時一沉,盯著那扇簾幕,緩緩伸出手去,就在快要碰到簾幕的時候,裡麵突然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簾幕被掀開,裴君澤看向裴瑾瑜,“朝堂上還有許多政務未完,改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