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嫿,怎麼樣了?”皇後麵上儘是擔憂之色。顧錦嫿給兩個孩子都診治後才放心,收起銀針,轉頭對皇後說道,“娘娘,子姝子望今日在你殿中都吃了什麼?”皇後聞言一愣,認真想了想,“皇上一早叫人送來了些無花果,果肉香甜,我便叫兩個孩子吃了些,後來禦膳房又做了道焦磨羊肉,兩個孩子吃得歡喜,我還生怕吃多了撐壞了肚子,見還剩下半盤就讓人給端下去了,難道是這些菜有問題。”“無花果的問題。”顧錦嫿說完,看皇後懊惱的神情,柔聲道,“娘娘,此事同您沒有關係,無花果本是可食用的,隻是玉貴妃偏偏讓這兩個孩子吃了酥酪圓子,那酥酪圓子需要用紅豆做成,與無花果正好相衝,子姝子望年紀還小,脾胃脆弱,又吃了羊肉,才會這麼難受。”皇後聽後很是懊惱,“都怪我了,若我攔著不讓他們吃無花果就好了。”“娘娘,就算是您攔著,今日這一劫也是逃不過去的。”顧錦嫿回頭看了眼**的兩個小家夥,小家夥哭累了,各個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們。顧錦嫿走過去,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額頭,“給你們吃下了藥丸,肚子還疼不疼了?”“不疼了。”子姝奶聲奶氣地道。顧錦嫿又看向了子望,“子望呢?”子望搖搖頭,“嫿嫿姐姐,不怪皇後娘娘,是我們貪嘴,不要怪皇後娘娘。”顧錦嫿一愣,她倒是敢怪罪皇後娘娘啊。更何況這件事情同皇後娘娘本就沒有什麼關係,若說是巧合,這環環相扣卻又像是人算計好的。她斂下心神,給兩個孩子掖了掖被子,才轉頭看向皇後娘娘,“此事不關皇後娘娘的事情,你們先睡一覺,待醒來我帶你們回去見外祖母。”皇後固然再不解此刻也明白了顧錦嫿話中的意思,她微微一愣,看向兩個的孩子的眼神中充斥著濃濃的不舍。“娘娘,借一步說話。”顧錦嫿道。皇後緩緩點頭,移步去了前廳。“嫿嫿,今日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料想到了?”落座後,顧錦嫿便聽見身側皇後的問話。她笑了笑,坦然地看向皇後,與其說是早就料想到了,不如說是早就安排好了,隻是這背後安排此事的人不是她。“娘娘應該已經知道了奎巫出事的事情了吧?”聽著答非所問的話,皇後皺眉,思索後問,“嫿嫿,你膽子好大,這件事情不會是你做的吧?”皇後說著,小心看向門外,好在她方才將人都給遣了出去。“奎巫原先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廢了一條腿而沒要了他的命都是便宜他了。”林執下手謹慎,沒有貿然要了奎巫的性命,正好給了她機會,將來有朝一日親自取他的狗命。 “可那可是大將軍啊,是太子身邊的人,皇上有多看重他你不是不知道,你糊塗啊嫿嫿,若是此事調查到你的頭上來,怎麼辦啊!”“娘娘不要擔心,此事已經了結,奎巫如今已經成為了一枚棄子,不會有人在意是何人動了他,太子和皇上更不會再大費周章地為他調查真凶。”“更何況,他原先得罪了許多人,當街強搶民女,賒欠賬目,無故打人的事情更是數不勝數,仇敵如此多,即便是要調查也無異於大海撈針。”“他有這一切也都是報應。”皇後道。“奎巫如今無法掌兵權,邊域的事情就都要仰仗我舅舅,至於子姝和子望,又在這個時候在宮中出了事情,皇上自然不敢繼續留她們繼續在宮裡。”“那玉貴妃的事情也在你的算計之內?”皇後問。孩子是在玉貴妃宮中出的事情,就連宮裡的太醫都查不出緣由來,皇上若是怪罪,也怪罪不到她的頭上,反而是玉貴妃要被此事殃及到。“我也不清楚,此事與我最初的設想有誤。”裴君澤與林執之間怕是早就商議過此事了,這兩人,一個心疼她身子未愈,一個不願她涉險,本該是最水火不容的兩人,卻因為她勉強合作了一次。正想著,門外傳來腳步聲。皇後還未察覺到,顧錦嫿卻感知到門外有兩人正在緩緩靠近。其中一人的步伐倒是與裴君澤那閒散的模樣有些相似。“皇後娘娘,玖王爺來了。”皇後聞言,看了眼顧錦嫿,“來找你的?”“說不準是來看兩個孩子的。”顧錦嫿笑著走過去,拉開一扇門,“見過玖王爺。”她虛行了一個禮,膝剛彎下,便被裴君澤一手扶住,最後半個身子走進大殿,又一手關上了殿門,握著她的手走向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看著這一幕,淡淡笑了笑,頗有種看著自己女兒找了個如意夫婿的感覺。顧錦嫿臉有些紅,將手抽了出來,“你怎麼來了?”“來看看子姝和子望。”裴君澤道。“皇上是不是也知道這件事情了?”顧錦嫿問。裴君澤點點頭,“子姝和子望出事之後,玉貴妃便先去了承乾殿,向皇上說了此事。”“惡人先告狀?”顧錦嫿挑眉,“皇上如何說?”“自然是狠狠訓斥了一番玉貴妃,連帶禦膳房的廚子也被殃及。”“太醫院恐怕也被折騰得不輕吧?”顧錦嫿又問。她今日最為驚訝的是裴琅對沈念慈的心思都到了無法遮掩的地步了,若是被皇上得知他為了給沈念慈換藥便誤了宮中的事情,隻怕又是一番敲打。“那要看你是如何打算了。”裴君澤道。皇後看了看兩個人,問道,“我聽說那裴琅是沈丞相的義子,他對沈念慈如此好,倒是也說得過去。”“哪裡是義子,他與沈念慈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顧錦嫿道。皇後驚訝,“還有這回事,難怪他對沈念慈的事情事事上心。”提起沈念慈,顧錦嫿不免想起以前不愉快的事情,此人心計頗深,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了,裴琅依舊沒有回來,其中又是否有沈念慈在從中作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