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顧錦嫿笑笑。“明日宮宴上,有人要對他動手。”顧錦嫿皺眉,“從哪得來的消息?”“你彆管消息是從哪得來的,明日宮宴會在太和宮舉行,燕臨會和裴君澤一同出現,皇上和太子在酒水中下了紅花,入口即死,無藥可救,哪怕是丹生子都無法解此毒。”顧錦嫿眉心緊了緊,依舊不說話。“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可知丹生子此生最後悔的一件事情是什麼?”顧錦嫿搖頭,師父的事情她很少過問,“什麼?”“據說丹生子當年有一位心上人,就是因為中了紅花而死,後來丹生子尋遍天下,也沒有找到可以解紅花的解藥。”“所以,人最後還是死了。”顧錦嫿聲音沉下去。怪不得師父年紀這麼大,身邊也沒個能照應他的人。“所以,我沒有在同你開玩笑,人命關天的大事,你想清楚。”“明日那麼大的場合,要想單獨給一個人下毒,隻怕是不容易。”顧錦嫿想了想,“咱們先回去吧。”燕南潯連忙追上顧錦嫿,“哎,我同你說的話,你都聽見了沒有。”“知道了。”顧錦嫿擺擺手,一隻腳已經邁進雅間裡了。“你們可回來了。”邱如意起身站起來,“要走了嗎?”“回去吧。”顧錦嫿神色淡淡,表麵上看不出有什麼變化。燕南潯看了她一眼,挽住邱如意的胳膊,“我先送如意回去,你該乾什麼便乾什麼去吧。”“路上小心。”“嫿嫿要去哪?”邱如意問。燕南潯推著人往外走,“她要回府一趟。”離開了望春樓,顧錦嫿站在門口恍惚了片刻後,抬眸往樓上看了眼。在兩人離開口,轉而又走進了望春樓。“顧小姐。”掌櫃的從櫃台後抬起頭來。“我去樓上。”顧錦嫿說完便徑直上了樓,她很久沒有來過此處了,也不知師父他老人家還在不在。按下機關,房門吱呀一聲向兩旁打開。許是許久未曾來人的緣故,顧錦嫿走進去,院子裡的幾個閒散的丫頭嚇了一跳。“顧小姐。”“師父呢?”顧錦嫿走過去。“奴婢們也不知道藥老去了哪。”顧錦嫿擰眉,“不在武侯府,也不在望春樓,這小老頭還能跑去哪呢?”“算了,我進去看看吧。”她有段日子沒有來這裡了,再進入煉丹房,見那煉丹爐竟然還在燒著,轉頭看向外麵,“這裡麵還在煉藥?”“是,藥老在臨走前吩咐奴婢們一定要照看好煉丹爐。”“什麼藥?”顧錦嫿問。丫鬟們齊齊搖頭,顧錦嫿收回視線,走向煉丹爐看了看,也看不出什麼好歹來。“算了,走了。”出了望春樓,才想起來武侯府的馬車送燕南潯和邱如意了。 這下反倒是將她給落下了,隻能走回去了。剛走了兩步,不遠處便傳來一道清亮的呼聲。“嫿嫿妹妹?”顧錦嫿挑眉,“五皇子。”裴錦毅叫馬夫將馬車停在了顧錦嫿的身旁,笑著走了下來,“方才遠遠地便瞧見嫿嫿妹妹獨自從望春樓裡出來,怎麼一人在路上走著,你平日裡不是同南潯公主一起出來遊玩。”“殿下對南潯公主的事情還真是了如指掌啊。”顧錦嫿勾唇。想起那日在宮中相遇,他口口聲聲說要捂熱邱如意這塊石頭的,如今也沒見有下文了。“哈哈哈……”裴錦毅朗聲笑了笑,“若論起陰陽怪氣,你獨屬第一啊。”“不敢當。”顧錦嫿看了看馬車,想著要不要襯裴錦毅的馬車回侯府去,畢竟從這裡走回去還要好些日子。然而想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近日京城關於她的傳言已經不少了,若是再同裴錦毅傳出些什麼出來,隻怕她要被人罵是紅顏禍水了。“你這是要去哪?”裴錦毅問。顧錦嫿如實說道,“回府。”裴錦毅又四處看了眼,“武侯府的馬車也不在這裡,你這是打算自己走回去?”顧錦嫿點頭,“的確是要自己走回去。”“從這裡走回去還要一陣子,我看還是彆了吧。”裴錦毅說著便拉住顧錦嫿的胳膊,朝著自己馬車走去,“坐我的馬車回去。”“咱們不順路。”顧錦嫿將胳膊扯開。裴瑾瑜轉而拉住她的衣袖,“不順路我也得順路。”顧錦嫿不說話了,論起耍無賴,裴錦毅是無人能敵。看顧錦嫿吃癟的模樣,裴錦毅笑了笑,“按道理你得叫我一聲五哥,小時候你日日跟在我屁股後頭玩得時候,那可是五哥長五哥短,現在反倒是一口一個五皇子。”“上去吧。”不等顧錦嫿開口,裴錦毅直接將人推了上去,隨之自己也坐了進去。“去武侯府。”顧錦嫿看了他一眼,“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裴錦毅失笑,“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一個人?”“你知道我今日是同燕南潯和如意一起出來的吧。”“知道。”裴錦毅倒是沒有絲毫遮掩。顧錦嫿又道,“既然知道,那你應該也知道如意她……”“知道。”裴錦毅又點了點頭。“那你現在想乾什麼?”顧錦嫿看不明白了。“喜歡一個人正常,如意年紀小,一時看錯了人,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你身為她閨中密友,這時候是不是理應做點什麼要她少走些彎路?”“你想我做些什麼呢?”顧錦嫿笑問。她就知道裴錦毅沒有這麼好心送她回去。“裴琅不是如意的良配,哪怕不是我在這裡,裴琅也絕對不是她最合適的人。”“可喜歡一個人哪裡是看合適不合適。”顧錦嫿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既早已知道結局,又何必浪費時間體驗這本就沒有結局的事情?”“那五皇子你看書是直接翻到最後一頁嗎?”裴錦毅愣住,這句話倒真是將他給問住了。顧錦嫿繼續道,“如意的事情,我會好好勸說,但她最後做出什麼決定,我乾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