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啟有些詫異，不知道小和尚是怎麼知道的。直到那小和尚指了指……江雲啟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客棧，從這個方向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客棧的大廳。裡麵全都是身穿著長袍的修士，和街道上身穿布衣，頭上無發的僧人截然不同。江雲啟：“......”“這是......”那小僧人麵上似有幾分無奈。他輕輕頷了頷首，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道：“這些都是從中部來的施主們，這幾天，佛門弟子已經回答了許多遍同樣的問題了。”說罷，他又道了一句：“陀沙尊者離開西域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我們也不知道陀沙尊者如今身在何處。”“兩位施主請回吧。”說完，這小和尚便再度行了一個禮。徑直回到了佛門中，眼觀鼻鼻觀心，站得像是一尊雕像。江雲啟看了一眼殷無緒：“無緒大哥，現在怎麼做？”殷無緒側首，看了一眼那客棧。薄唇輕啟，吐出了一個字：“玩。”玩？江雲啟微微一愣。緊接著眼睛一亮，玩好啊！有一種公費出來旅遊的既視感。他再度看了一眼殷無緒，那人的側臉精致絕倫，挑不出絲毫的毛病。不知為何，小心臟突然停止跳動了一秒。緊接著雙眼的光芒更甚。他和無緒大哥的二人世界誒......兩人剛一走進客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殷無緒和江雲啟的身上。該說不說，這麼久了，江雲啟已經習慣了這些目光了。原以為會從他們的眼睛裡麵看到厭惡和冰冷。卻不想，並沒有。江雲啟：“？？？”他不由得有些意外。再仔細看了看。真的沒有......有默然，有不認同，也有少部分嫌棄的，但是，沒有強烈的排斥和厭惡。有人輕聲開口喚道：“聖子大人。”這話一出口，越來越多的人開口了。“聖子大人......”“聖子大人......”江雲啟往他們的腰間看了看。有仙殿的弟子，也有其他宗門的修士。修為都在金丹中期以及元嬰期。不出意外，都是來尋陀沙尊者的。沒有金丹中期以上的修為，估計無法禦劍從西漠中出來了。殷無緒輕輕頷了頷首。並沒有理會眾人，帶著江雲啟徑直到了二樓。小廝立刻迎了上來。諂媚地笑道：“兩位公子這邊請。”許是殷無緒氣度不凡，並且他們二人身上的衣物一看就價值不菲。那小廝格外的殷勤。將二人引入包廂之後，那小廝恭恭敬敬地開口詢問道：“兩位公子要點些什麼？”說罷，他將手中的菜單遞給了殷無緒。 殷無緒看也沒看。直接轉手遞給了江雲啟。江雲啟接過菜單，眼睛眨了眨巴，一時沒怎麼反應過來。便聽到耳畔傳來了殷無緒的聲音：“想吃什麼，都可以。”江雲啟：“！！！”蕪湖！開心！既然老板都放話了，那麼他就不客氣了。但是打開菜單後的下一秒，他就愣住了。江雲啟：“？？？”他是不是出現了幻覺。菜單上，就隻有幾個菜。什麼清蒸豆腐，水煮豆腐。菜羹，水煮菜......沒有一點兒的肉，這讓他怎麼活！江雲啟麵上的笑容無比僵硬。他往後翻了翻。全都是各類的蔬菜，然後就是白麵饅頭。江雲啟：“......”他徹底放棄了。合上了菜單，一臉木然地看著殷無緒道：“無緒大哥，你來點吧。”殷無緒看了那人一眼，如墨的眸中似乎帶上了些許的笑意。他轉頭看向了那個小廝。平靜地開口道：“我們並非出家之人。”那小廝是個凡人，聞言頓時明白了。他立刻諂媚地笑道：“明白明白。”“兩位尊客稍等。”說罷，那小廝便點頭哈腰地離開了包廂。江雲啟有些懵逼不解，安靜地坐著看著這一幕。很快，那小廝便再度進來了。手裡拿著的是另外一本菜單。他笑道：“兩位公子請看。”這一次，那小廝已經知道了，直接把菜單給了江雲啟。江雲啟一翻開，眼睛就亮了起來。全都是肉。什麼紅燒肘子，叫花雞......這就是他喜歡的啊。當即全都念了一遍。念完了之後才發現有點多。再看那下麵標準的價格，他的眼睛瞬間瞪大了。滿是不可置信。我勒個去......好貴。紅燒肘子一塊中品靈晶。叫花雞一塊中品靈晶。要知道這些菜肴，平時交易都是用碎晶。很便宜的。一塊中品靈晶，已經是天價了。他呆滯地看著殷無緒，莫名有些心虛。“那啥......”要不然他找個借口退幾個菜？卻不想，殷無緒似乎是知道了他在想什麼。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話開口道：“就這些。”但是，並不是對江雲啟說的，而是對那小廝說的。那小廝嘴角的笑都要笑爛了。他連連點頭：“好好好......”“尊客稍等。”說罷，便笑臉盈盈地走了出去。江雲啟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看著殷無緒，有些欲哭無淚道：“無緒大哥，好貴啊......”殷無緒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我給不起？”江雲啟眨了眨巴眼睛。當然不是，殷無緒這麼有錢，他怎麼會擔心殷無緒給不起。他隻是......“我隻是覺得不值這個價格，太貴了。”就像是一個一塊錢一斤的西瓜，換個地方突然給你漲到了一百塊一斤。“這裡的人，不養牲畜。”殷無緒輕聲道了這麼一句。江雲啟眨了眨巴眼睛。不養牲畜......so？看到江雲啟一臉的疑惑。殷無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所以，這些菜的成本很大。”江雲啟這才反應過來。是吼。佛門中人主張一個眾生平等，萬事萬物一切都來之不易。怎麼可能圈養牲畜，所以這些菜......他的目光挪到了那被收起的菜單上。殷無緒再度開口道：“都是金丹期修士從西域外親自送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