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是沉淵殺豬般的慘叫聲。以及他癱軟在地上，不停地抽搐，不停地扣自己的喉嚨眼。試圖將那東西給催吐出來。那模樣，莫名讓江雲啟想到了：羊癲瘋……奈何，死靈蠱一旦入體，便已經下蠱成功，無論沉淵怎麼弄，都無法將死靈蠱解開。除非扭轉時空，或者……等殷無緒自己解開。但很顯然，是不可能的。沉淵掙紮了好一會兒，也放棄了，他絕望地看著殷無緒，眼底滿是灰色。“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聽到這句話。江雲啟不由得挑了挑眉。問得好。“要是你沒有這個惡毒的心思，那麼我們也不會這麼對待你。”江雲啟淡漠地看著沉淵，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沉淵：“？？？”他崩潰了：“我怎麼你們了？我都不認識你們……”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殷無緒周身的氣息便如潮水般釋放出來。那是一股隻屬於殷無緒的氣息，是看一眼便能知道麵前這人是殷無緒的氣息。沉淵就像是被扼製住命運喉嚨的老公雞，臉漲得通紅，驚恐且不可置信地看著殷無緒。無比艱難地從喉嚨處擠出來一個字：“你……”但後麵的話，宛如禁聲般，戛然而止了。殷無緒淡漠地看著他：“你不是想要煉製我嗎？”“讓你嘗嘗被煉製的滋味如何？”殷無緒說完這句話之後，沉淵的頭便開始劇烈疼痛起來。他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在地上翻滾了兩圈，發出了困獸般的嘶吼聲。額上，手腕上，脖頸處，全都是散發著詭異光芒的血線，看上去甚是駭人。江雲啟：“……”移開了目光，有些不敢再看了。該說不說，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殷無緒，哎……沉淵麵目猙獰，頭上的疼痛一陣強過一陣，他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在殷無緒麵前：“殷無緒，是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讓他不要再疼了。”江雲啟不由得挑了挑眉，這下，是直接叫的殷無緒了。殷無緒麵色平靜淡漠，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垃圾，看一個死物。沉淵見殷無緒不為所動，徹底崩潰了。他的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哭腔：“對不起，我真的錯了，以後，你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好不好？”“我給你當牛做馬贖罪，求求你……讓它不要折磨我了……”原本江雲啟以為殷無緒不會回應沉淵的，卻不想，那人平靜地道了一句：“好。”江雲啟：“？？？”沉淵：“……”殷無緒說完這個字之後，沉淵身上的血線，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散了。他的呼吸也逐漸變得均勻平緩，但是剛才經曆了這麼一遭，他已經被耗儘了洪荒之力…… 此時狼狽地伏在地上，頭上身上滿是虛汗，白皙的肌膚因此也沾染上了不少泥土。哪兒還有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魔王樣子？江雲啟站著殷無緒的身後，不由得一陣唏噓。風水輪流轉啊……之前殷無緒也是被沉淵這樣欺辱拿捏的，現在都還回來了。沉淵抬起頭，盯著殷無緒，那雙眸子裡麵還是震驚和不可置信。雖然現在腦子清醒了很多，但是這件事情，不是他清醒就能想通的。為什麼，四年不見，殷無緒成為魔神了？怎麼可能呢……於是，他盯著殷無緒看了好一會兒。就在江雲啟以為他要說出來個什麼東西的時候。沉淵遲疑地道：“你真的是殷無緒嗎？”“之前仙殿聖子的那個殷無緒？”殷無緒的眉頭微微蹙起。冷漠地開口道：“不然呢？”江雲啟亦是嘴角一個抽抽，不然還能有哪個殷無緒呢？沉淵徹底沉默了。看著他臉上精彩變換的‘調色盤‘。江雲啟也沉默了。不由得詢問識海中的天道：“天道，沉淵這人是不是傻了？”天道輕哼了一聲：“19018號係統，沉淵這是以為殷無緒被奪舍了。”江雲啟：“……”“？？？”“！！！”反應過來後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沉淵有這個懷疑，也是很合理的……事已至此，沉淵也知道無法把死靈蠱引出來。隻能絕望地看著殷無緒：“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殷無緒眸子裡麵甚是平靜淡然，語氣波瀾不驚道：“仙殿。”這兩個字，頓時讓沉淵明白了。不過……他嘴角微微一抽：“你要是想要仙殿，現在就可以，直接能讓仙殿夷為平地，為什麼還需要我的協助？”“不是我將仙殿夷為平地，是世人。”殷無緒淡漠地道。沉淵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理解。但是江雲啟知道殷無緒的意思。若是殷無緒隻是單純的想要他們死，那麼隻需要動動手指，就能夠做到。殷無緒是想讓他們身敗名裂，被所有人一口一個唾沫給淹死。而這一切，還要像貓抓老鼠一樣將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不被他們發現。所以，自然要好好布局……沉淵眯了眯眼睛：“我知道了，所以，你想讓我怎麼幫你？”“是我幫你。”沉淵：“？？？”他滿頭問號，很是懵逼。不由得皺起眉頭道：“什麼意思？”江雲啟看著沉淵這幅模樣，很顯然，他猜都不敢往魔神熒月身上猜。當即開口道：“你可看出來了，裴瀟禦身上的那縷魔息，是何人的？”沉淵聞言，臉色再度一變。該死……果然，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看在眼裡了。這感覺，真的很不爽啊……但是……不就是一個魔息嗎？“不知道，誰的魔息，和我有什麼關係嗎？”不都是要被煉化的嗎？沉淵臉上的漫不經心，讓江雲啟很期待他知道是魔神熒月的那一刻，是什麼樣的反應。轉頭看向殷無緒，眼中滿是好奇期待和光亮。直到殷無緒點了點頭，他眼中的光亮更加明顯了。殷無緒是同意他說出來了。他當即看向沉淵，唇角上揚，一字一句道：“是上古魔神熒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