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大堂哥(1 / 1)

一群人到了醫院,李狗蛋已經輸完水,楊明安打了溫水,李狗蛋拿著香皂,默不作聲洗臉洗手,一連換了三盆水,才洗淨臉上和手上的臟汙。

趙錦舒和陸瑾台一進病房,就不動聲色打量著李狗蛋。

大虎看到他倆,一下子奔了過來。

趙錦舒笑著摸摸它的頭:“大虎很棒!”

大虎拱拱她的手心。

病房一下湧進那麼多人,李狗蛋肩膀下意識瑟縮一下。

餘淑英看著他黝黑而又乾瘦的小臉,笑著道:“今後好好養養,臉上長點肉,肯定是個俊小孩。”

李狗蛋聽到她的聲音,緊繃的身子,微微放鬆。

餘淑英走過去:“怎麼沒換新衣服?”

李狗蛋低聲道:“我沒洗澡。”

餘淑英溫聲道:“沒事,衣服買了就是穿的,洗沒洗澡都能穿。”

楊明安拍拍他肩膀:“我們先出去,你換了衣服,我們就吃飯。”

李狗蛋看看他們,微微點點頭:“謝謝你們。”

幾人再回到病房,李狗蛋已經換好衣服,穿上楊明安給他買的鞋襪。

餘淑英看向他的頭發:“快坐下吃飯,吃完飯,帶你出去把頭發剪了。”

李狗蛋摸摸他的頭發,聽話地坐下來。

等他們兩人吃完飯,餘姐拿著飯盒回家,他們又帶著李狗蛋去剪頭發。

李狗蛋的頭發不僅長,還稻草一般亂糟糟的,理發師詢問了他的意見後,直接給他剃了個平頭。

剃完頭後,理發師帶他去洗頭。

趙錦舒和陸瑾台在旁邊看著。

李狗蛋彎腰低下頭洗頭的瞬間,從脖子上掉下來一個小木牌。

趙錦舒眼尖地看到那個木牌,目光落在木牌上雕刻的半邊字上:“你脖子上的木牌挺特彆的。”

李狗蛋唰的一下子把木牌塞到衣服裡,緊緊捂住木牌,凶狠地看著她。

陸瑾台抬頭淡淡瞥他一眼:“沒人要你的木牌。”

說完,拉著趙錦舒走了出去。

眼看他們走了出去,李狗蛋撒腿就要往外跑,一把被袁成抓住了。

李狗蛋掙紮起來:“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袁成沒管他,看向理發師:“給他洗頭。”

餘淑英在旁邊說道:“放心,我們不要你的木牌,你彆亂跑,跑出去遇到壞人,你的木牌也保不住。”

李狗蛋這才慢慢停下掙紮。

袁成放開他。

餘淑英走過去安撫他:“去洗頭吧。”

李狗蛋看她一眼,沒說話,卻重新走了回去。

趙錦舒魂不守舍地被陸瑾台拉出門外,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陸瑾台察覺她的異樣,忙把她抱在懷裡:“怎麼了?嚇到了?”

趙錦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剛剛在醫院裡,我就覺得這小孩有些麵善,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他,剛剛看到那塊木牌,我確定了,這小孩的眼睛和大伯母年輕時的眼睛非常像。”

她在大伯母家看到過她年輕時的照片。

陸瑾台先前也覺得他有些麵熟,經她提醒,神色凝重起來,握緊她的手:“那木牌......”

趙錦舒:“我經常過去陪大伯母,大伯母和我說過,她把大堂哥寄養在老鄉家時,刻了個粗糙的木牌,本來想刻大堂哥名字的,但陸字還沒刻完,大部隊就要走了,他們隻能把那還沒刻好的木牌放到大堂哥的繈褓裡,剛剛我看到那木牌上分明是刻了一半的陸字。”

這事,陸瑾台也知道:“我進去看看。”

趙錦舒抓住他的手:“你彆嚇著他,我覺得這個孩子有可能是大堂哥的孩子,先給大姐打電話,讓她過來一趟。”小說看多了,想的就多。

陸瑾台嗯了聲,走到門口,看向袁成,袁成會意走了出來。

陸瑾台:“看好那個孩子,彆嚇著他,也彆讓他跑了。”

袁成點頭。

陸凡開完會,剛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他的電話:“什麼事,瑾台?”

陸瑾台:“有大哥的消息了,你過來一趟。”

陸凡一下子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你說真的?”

陸瑾台:“我記得大伯母曾經說過,給大哥刻了木牌是不是?”

陸凡忙追問:“確實有這事,陸還沒刻完,他們就走了,你們看到那木牌了?”

陸瑾台:“錦舒在一個男孩身上發現了那木牌,而且那男孩的眼睛和大伯母年輕時十分相像。”

陸凡:“我馬上過來。”

陸瑾台:“我們帶他洗頭,洗完頭就帶他回家......”

陸凡:“我馬上過來。”

陸凡來得很快,她到的時候,陸瑾台他們也剛剛到家。

陸凡下了車,看到被餘嬸牽著的男孩,眼眶竟然有些濕潤,看著這男孩,她心裡有種感覺,這就是她侄子。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血緣的牽絆,但她隻知道這感覺非常強烈。

一群人進了院子,陸凡還在看李狗蛋。

李狗蛋不明白這女同誌為什麼一看到他就紅了眼睛,他忙說:“我,我沒欺負你。”

陸凡看著他,按捺住心中的情緒,儘量讓自己溫柔下來,說道:“我叫陸凡,陸軍的陸,不平凡的凡,現任XXX部隊旅長。”

李狗蛋眼睛亮了起來:“你是軍人?”

陸凡笑了笑:“對,不僅我是軍人,我父母也是軍人。”

李狗蛋:“真的?”

陸凡緩緩說道:“真的。”

“我父母扛過槍,打過仗,我還有一個大哥出生在抗戰時期,為了大哥的安全,隻能把他寄養在老鄉家裡,我的母親本想給他做一個刻著他名字的木牌,卻隻來得及刻我們姓氏的一半......”

李狗蛋下意識捂住胸口,不明白為什麼看著眼前的女同誌,眼眶也有些濕潤,他結結巴巴問:“你,你剛剛說,說叫陸凡?陸軍的陸是嗎?”

李狗蛋看著她,慢慢低下頭掏出胸口的木牌,看著上麵刻了一半的字,眼淚大顆大顆落了下來。

他和他爹猜過這是什麼字,也猜過是不是陸字。

它是陸字嗎?一定是吧?肯定是吧?要不然為什麼那麼巧合?

他想用衣袖抹抹眼睛,可想到這是叔叔給他買的新衣服,他又用手背抹了把眼淚。

餘淑英提醒道:“去屋裡坐下說吧。”

陸凡眨去眼裡的淚意:“對,去屋裡說,去屋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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