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等會上課睡覺就完事了,又不是讓他上去講課。(1 / 1)

馮老聽著江夏那番“狐假虎威”的解釋,眉頭卻微微蹙了起來。

模擬某位存在的氣息?

一張消耗品卡牌?

就能嚇退神祇投影?

這話說給三歲小孩聽,小孩都得猶豫一下要不要信。

如果事情真這麼簡單,大夏國在天淵防線上,也不至於處處被動,犧牲那麼多的將士了。

神祇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哪怕僅僅是一道目光的降臨,也裹挾著神的意誌,足以碾碎尋常超凡者的心智,豈是尋常手段能夠唬住的?

馮老自己就曾正麵感受過一次,那種從靈魂深處升騰起的渺小,如同螻蟻仰望星辰。

那絕非簡單的氣息威懾,而是生命層次上的絕對壓製。

他沉吟片刻,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麵上輕點,語氣平靜地開口:“江夏,你說的那張卡牌,具體是什麼屬性的?你還有印象嗎?比如,它明確說明了是模擬‘哪一位’存在的氣息?”

江夏的級彆還是低了一些。

還不到接觸神祇的核心細節。

神祇之間亦有差距。

首先神祇的名字是不能亂取的。

這往往代表著他們掌控的權柄。

比如草木之主,大概率就不如青蒼之主。

他又去查詢了一下江夏市降臨的究竟是哪位投影。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顯然,他權限不受封鎖信息的影響。

灰燼之主……

光就這個名字而言。

祂的檔次絕對不低。

電話那頭的江夏似乎對馮老的追問有些意外,但還是立刻回答:“有印象,當然有!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忘?”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當時的驚奇:“那卡牌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效果描述很簡潔,就隻有一句‘你可以將自身化為某個存在的投影兩秒’。我當時還特地拍了照片,連同事件報告一起上交了。畢竟,能嚇退神祇投影,哪怕是取巧,也非同小可。”

“某個存在……”馮老咀嚼著這幾個字,眼神凝重了幾分。

他從江夏的描述中,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不協調。

如果隻是“某個存在”,蘇祈又是如何精準地判斷出,這張卡牌模擬出的氣息,足以震懾神祇投影?

這顯然不合常理。

除非那小子真把自己的命當成扔骰子了,可從他這短暫時間的接觸來看,蘇祈不像是個賭徒。

馮老的聲音依舊平穩,聽不出太多情緒:“江夏,既然是化身,那他當時是化身出一種什麼樣的氣息?或者說,那股氣息,給你留下了什麼具體的感受?畢竟,能嚇退神祇投影,恐怕非同凡響。”

電話那頭的江夏語氣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

“這個嘛……”他有些遲疑,“當時我並不在現場……”

聽到這句話,馮老再好的素質也繃不住了,大半輩子的涵養都破功了:“你踏馬跟我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一個本地的鎮守者,不在現場?”

“你彆叫我老師了。”

“喊我老東西都行。”

“你誰?”

江夏語氣也是弱了下來:“誰想到那降臨者首領會拿自己的命來把我調虎離山呢……”

“也是,就算你在現場,屁用沒有。”

江夏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當時現場一片混亂,神祇投影帶來的威壓太強,根本沒人敢抬頭,至於蘇祈那小子化身出的氣息……說實話,沒人看清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他事後給我看卡牌的時候,卡牌已經失效了,變成了一張廢卡。我主要還是從結果推斷,既然神祇投影退了,那必然是這卡牌起了作用。”

江夏解釋著,試圖讓自己的邏輯更通順,也更符合他之前的判斷。

馮老沒有打斷他,靜靜地聽著。

江夏繼續說道:“至於是什麼具體的氣息……老師,我又沒親眼見過更高級彆的神祇,我怎麼可能描述得出來他化身的是什……嗯?”

話說到一半,江夏的聲音戛然而止,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從通訊器那頭傳了過來,讓馮老都似乎能感覺到江夏在那一瞬間的僵硬。

馮老沒有催促,他知道,江夏恐怕也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這小子,腦子轉得不算慢,就是有時候容易被表象迷惑,以為自己了解了真相,就懶得去反複推敲了。

過了好一會兒,江夏的聲音才再次響起:“老……老師……您的意思是……”

他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也就是說……我沒有見過根本就無法描述……”

江夏的聲音越來越急促,他像是自己把自己逼到了一個邏輯的死角,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心驚。

“所以,製作這張卡的人,他見過?”

“否則哪怕是誤打誤撞,也不可能製作出這一張卡?”

“而且必須足夠逼真,否則灰燼之主一眼就能看穿這拙劣的伎倆?”

“而蘇祈又知道,那張卡牌,根本就不是什麼某個存在,而是……而是有明確指向的!媽的,我當時光顧著震驚和收拾殘局了!”

江夏越說,聲音裡的驚駭就越濃,甚至帶上了幾分懊惱。

他之前隻覺得蘇祈是膽大包天,走了狗屎運,用一張特殊的卡牌狐假虎威,嚇退了敵人。

現在想來,這“狗屎運”三個字,簡直是對事實的侮辱。

可現在被馮老這麼一點撥,他才驚覺,這其中的破綻太大了!大到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前一份報告像個笑話。

可新的問題來了……

一個二十幾歲的少年,從江夏市城中村那種小地方出來的,他的人生履曆,清清白白,怎麼可能接觸到那種層麵的東西?

馮老靜靜聽著,沒有插話。

有些事情,旁人點撥是一回事,自己想通又是另一回事。

電話那頭,江夏的呼吸聲越來越重,過了許久:“老師……如果真是這樣……那蘇祈這小子……他?”

馮老緩緩吐出一口氣,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應該是有問題的。”

“但是問題沒那麼多,至少還是站在我們人類這邊的。”

“這些天我想辦法和他多接觸一下,旁敲側擊的詢問詢問。”

“所以,江夏,你再仔細回憶一下,關於那張卡牌,除了‘化身某個存在’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描述?哪怕是一些細微的圖案,或者特殊的能量波動殘留?”

“照片!我拍了好幾種照片!”江夏聲音陡然拔高,“我當時覺得那卡牌有些古怪,特意留了個心眼!我馬上找出來,發給您!老師,您見識廣,說不定能看出些什麼端倪!”

“嗯。”馮老應了一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已經有些涼了。

事情恐怕比他最初預想的還要複雜。

馮老的心臟,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起來。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自己似乎接觸到了某個不得了的秘密。

而柳鳶身上那股轉瞬即逝的威壓感,現在想來,恐怕也並非幻覺。

馮老掛斷通訊後,江夏那邊立刻手忙腳亂地開始翻找照片。

……

而另一邊,蘇祈正領著柳鳶,打量著他在魔都的臨時居所。

“感覺還行吧。”

蘇祈淡淡評價了一句。

安頓下來後,蘇祈做的第一件事,卻出乎柳鳶的意料。

他把柳鳶叫到自己房間門口。

“你待在外麵,我喊一聲,你聽聽動靜大不大。”

柳鳶眨了眨眼,雖然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哦。”

見到柳鳶出門後。

蘇祈在房間內喊了一聲:“喂喂喂,聽得到麼?”

聲音不算特彆大,但也絕對不輕。

片刻後,他打開門,看著柳鳶:“怎麼樣?”

柳鳶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幾分茫然:“哥,你剛才……喊了嗎?”

蘇祈挑了挑眉。

“一點聲音都沒有?”

“嗯,”柳鳶肯定地點頭。

蘇祈若有所思。

這隔音效果,比他預想的還要好一些。

看來馮老在這方麵是用了心的。

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情不想被人輕易探知。

他滿意地點點頭:“行了,沒事了。”

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波瀾。

……

翌日清晨。

蘇祈睡得正沉,眉頭微微蹙著,似乎在做什麼不太愉快的夢。

“哥哥!起床啦!”

一個清脆的聲音將蘇祈從夢中驚醒。

他猛地睜開眼,眼神還有些迷離,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是柳鳶。

“哥!你再不起來,上課就要遲到了!”

蘇祈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聲音帶著濃濃的困意:“不去……”

“什麼?”

柳鳶似乎沒聽清。

“困死了,我再睡會兒。”

柳鳶沉默了幾秒。

蘇祈以為她放棄了,剛準備重新躺下,就聽見柳鳶拔高了聲調:“不行!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哥哥怎麼能曠課呢!好歹給老師一點麵子吧?”

蘇祈動作一頓。

那老師咋不能給他一個麵子,就當他來了呢?

然後……

他的被子就被妹妹給掀了。

蘇祈隻能慢悠悠地走向洗漱間。

鏡子裡,映出一張略顯疲憊但依舊清俊的臉龐。

蘇祈一邊刷著牙,一邊快要睡著了。

“哥哥,你快點呀!要來不及吃早飯了。”

柳鳶的聲音再次傳來。

“來了!”蘇祈吐掉嘴裡的泡沫,胡亂抹了把臉,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

柳鳶正叉著腰,鼓著腮幫子,像一隻生氣的小倉鼠。

“哥哥又打算睡到日上三竿!”

蘇祈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就你話多。”

兩人磨磨蹭蹭地出了門,清晨的陽光已經有些晃眼。

“哥哥慢慢,要遲到啦~”

柳鳶在前頭催促,活力十足。

“我們還要去前麵吃個早點呢,早上不吃飯對胃不好。”

蘇祈沒什麼精神,任由她安排。

“哥,你昨晚沒睡好嗎?黑眼圈都出來了。”

蘇祈投以一個幽怨的眼神:“你猜?”

柳鳶熟門熟路地七拐八拐,將蘇祈帶到了一條不算寬敞,卻彌漫著濃鬱生活氣息的弄堂口。

“哥,就是這家!我昨天就踩好點了!”

柳鳶指著一家門臉不大的早點鋪,臉上寫滿了“快誇我”的期待。

鋪子不大,幾張簡單的桌椅已經坐了不少人,大多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和附近居民。

“老板,兩碗甜漿,兩客生煎。”

雖然有些疑惑,為什麼菜單上的單位是客。

但是妹妹還是照念了。

“好嘞!”

老板是個中年男人,手腳麻利,吆喝聲中氣十足。

很快,熱氣騰騰的早點就端了上來。

甜豆漿冒著微微的熱氣,甜度適中。

生煎包個頭不大,底部煎得焦黃酥脆,上麵則白白胖胖,撒著翠綠的蔥花和些許黑芝麻,煞是好看。

柳鳶夾起一個生煎,先小心翼翼地在邊緣咬開一個小口,對著裡麵吹了吹氣。

“哥哥,這個生煎湯汁特彆多,你吃的時候小心燙!”

她還不忘提醒蘇祈。

“怎麼樣哥哥,好吃吧?”

妹妹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偷食成功的小鬆鼠。

蘇祈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又夾起一個生煎。

雖然依舊沒什麼表情,但咀嚼的速度卻快了幾分。

柳鳶看在眼裡,嘴角彎彎。

她就知道,沒有什麼是美食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蘇祈三下五除二解決了自己的那份,豆漿也喝了個底朝天。

又稍稍等了一會。

“走了。”他站起身。

“哥,你看了課程表沒?”

蘇祈靠眼皮都沒抬一下:“沒。”

“……”

柳鳶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那哥哥還走前麵……?”

“忘了。”

蘇祈言簡意賅。

也虧得柳鳶已經習慣了蘇祈這種啥事都提不起乾勁的模樣。

換人的話多少都要被蘇祈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出內傷。

而蘇祈呢?

還提乾勁呢?

他以為自己跑的夠遠,能夠緩兩天了。

結果直接就被追上門了。

換個人彆說提不起乾勁了。

還有沒有一口氣都難說。

“我們是上午第一節是《卡牌理論基礎》,在……教學樓A棟301。”

蘇祈“唔”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管他什麼基礎呢?

等會上課睡覺就完事了。

大學不就是能逃就逃,不能逃就睡?

又不是讓他上去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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