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把槍口抵住腦袋的小辮子男,不僅沒有感到任何慌張,反而風淡雲輕地說道。 “喂喂喂,我說哥兒幾個,咱沒有這麼辦事兒好不好? 我可是剛剛還幫你們鏟除了神軍組織那群混蛋,雖然沒有我的情況下你們也能輕鬆搞定。 但好歹我也出力了嘛,才完事兒多久就來個卸磨殺驢的戲碼麼? 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先不提剛才小辮子男的槍法是有多麼的出神入化。 就光提現在這家夥被四把步槍頂著腦袋,還能如此輕鬆淡然地說出這麼多話來,就足以證明此人絕非等閒之輩。 向來嚴肅穩重的史文才懶得跟這小辮子男廢話,再次問道。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摻和我們的事?” 這一次,沒等小辮子男回答,已經扶著江思甜站起身的林牧,將史文手中的突擊步槍拍下,同樣風淡雲輕地說道。 “除了在隆卡鎮暗地裡跟蹤我們的那位,還能是誰?” “是他?” 史文等人同時驚訝喊道。 “把槍都放下吧,要是敵人的話,在隆卡鎮就已經交手了,不需要等到今天。” 聽到林牧的話,小辮子男忽然笑道。 “喲,還是這位兄弟慧眼識珠、識的大體啊。 也不枉我當初救你一次。” ——哎? 說你不是敵人就罷了。 怎麼還蹬鼻子上臉說救了林牧一次? 正當史文、張凡等人疑惑不解的時候。 林牧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先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最後朝著小辮子男說道。 “難不成日東村的事?是你做的?” 從這句話可以看出,林牧不僅恢複了記憶,而且在失憶之間所發生的一切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哈哈,兄弟果然天賦異稟、聰慧過人,剛剛恢複記憶就能想到當日之事。在下佩服佩服!” 還在端著步槍的張凡在聽到小辮子男的話之後,冒出一句。 “媽的,拍老大馬屁的事兒,不應該是我和臭娘們的專職工作麼? 你又從哪裡冒出來的。” “哈哈,那小弟我實在是萬分抱歉了,搶了仁兄平日裡的功績。 那麼,想必仁兄平日裡定是最為聰明絕頂、精明能乾的那位吧。” 張凡平時最愛聽人奉承,現在聽到小辮子男不管是真是假的一頓誇讚之後,哈哈一笑說道。 “哪裡哪裡,仁兄我比不了賢弟說話這般文縐縐,還一套一套滴。”張凡這個玩意兒真不愧嘴炮的稱號,開始學著人家說話裝起逼來。 張堅毅朝著張凡的腰眼兒就是一腳,罵道。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王八蛋,人家損你的話,你特麼的當誇你了。 還聰明絕頂,精明能乾? 我看你最是死不要臉,荒淫無恥的一個才對。” “滾,你個不男不女的東西,還有臉說老子了。 我多荒淫無恥,也特麼比你賣屁股強。 再說,我看這位賢弟長得玉樹臨風、器宇軒昂。 又怎能說出假話來? 一定是你看人家誇我,嫉妒心上來吧” 或者……” 說到這,張凡暗自壞笑幾聲,不懷好意地說道。 “哎喲,你這王八蛋不會是看上人家這翹翹的屁股了吧。” ——隻要給張凡架上神嘴大炮的機會,他就能無休止地扯淡個沒完沒了。 剛剛恢複記憶的林牧其實也挺愛看張凡胡說八道,但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隻得說道。 “行了,你們趕緊都把槍放下吧。 說起來,這位兄弟不僅不是敵人,還確實幫過我的忙。” 林牧這句話中所說的是“幫忙”,而不是“被救”。 這也並不是他不領小辮子男的情,而是那天雖然是在自己稀裡糊塗的情況下出手救得瑪茵,但即便是在失憶的情況下,他也有把握一個人殺掉德巴那群混蛋。 不過,小辮子男及時的出手也幫上了大忙。 既然林牧發了話,張凡等人也沒什麼可考慮的,分彆放下了手中的步槍。 林牧並沒有再和小辮子男多說,而是轉身看向了江思甜,剛要詢問,就聽江思甜紅著眼睛問道。 “你是不是還有些頭疼?” 果然是知夫莫若妻,從細微的表情變化中就能看出任何端倪。 這也是林牧一直以來,最恐懼江思甜的一點。 而事實上也卻是沒錯。 剛剛恢複記憶的林牧的確還有些頭疼的症狀。 不過,相比剛剛被刺激時那種好似被萬針紮頭的感覺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我沒事,關鍵是你,腿上的傷不能再耽擱了。” 聽到林牧關心的話,江思甜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委屈都立刻煙消雲散。 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已經回來了。 其他一切,都已經變得不再那麼重要。 “我也沒事,已經做了處理,能堅持到任務結束。” 林牧深知江思甜 知江思甜的性格,所以也並沒有強求,唯有儘快處理完眼前的一切才能讓她儘早回去休養。 既然現在提到了任務,林牧便問道。 “營救那隊植物調研團隊的任務怎麼樣?” “那隊人全部在我們後方大約兩公裡的一個小山坳裡。”史文回答道。 林牧聽後輕輕地點了點頭,突然轉身和小辮子男說道。 “那兄弟,你所尋之人肯定也是安然無恙的在這些人之中嘍。” 那小辮子聽後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兄弟果然了得,不用我說話便猜到了所有的事情,佩服佩服。” 說著,小辮子朝著林牧走近兩步,繼續說道。 “既然兄弟猜到我此行之意,那在下也不隱晦。 咱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們有任務在身,定要帶著這隊植物團隊的人回到華夏。 不過,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萬望兄弟成全。” 小辮子雖然已經把話說開,但並沒有全部說明,他在看林牧臉上的表情,以此斟酌自己後麵的話到底怎麼說。 卻不曾想,林牧同樣朗聲大笑幾聲,說道。 “前提保證安全的情況下,人你可以帶走。”林牧這突如其來且讓旁人看似沒頭沒腦的一句,不僅讓史文等人稀裡糊塗,也徹徹底底地讓小辮子男再一次驚在了當場,而且這一次著實驚訝地一會兒,又突然笑聲朗朗 。 “哈哈,這次絕非敷衍奉承之話。 兄弟果然厲害,也果然痛快。 那你我之間再無人情可言。 自此分道揚鑣,各不相欠。” 小辮子男自認為林牧成全於他的理由之中,有當初開槍相助的原因。 “哈哈,不應該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才對的麼?” 如果說小辮子男前兩次被林牧所驚,是因為被猜到自己心中所想。 那這一次,是徹底被林牧豁達、爽朗的性情所感染。 當即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狂笑道。 “哈哈,在下雖然不咋地,但眼裡向來也沒夾過什麼人。 兄弟,你是我自退隱之後第一個有種感覺相逢恨晚的人。 好! 既然蒙兄弟不棄,那你我也不用再擇他日相逢。 待到各自完成該做的事情後。 約定今晚北部巴陶縣相聚,你我兄弟定要把酒言歡。 兄弟意之如何?” “好!”林牧一口說定。 小辮子也不廢話,更不逗留,轉身便要離開。 當經過江思甜身旁的時候,突然雙手抱拳,笑道。 “在下佩服,也替兄弟有你這樣的摯愛之人感到欣慰。” 說話之間人已走出幾米,回過身來朝著林牧等人一一抱拳,隨後轉身迅速消失在叢林之間,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等小辮子男完全消失之後,史文走到林牧身邊,慎重問道。 “我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這樣做沒問題嗎?” 扶著江思甜的林牧輕聲笑道。 “此人絕非等閒之輩,我確實有結交他的心意。 而且你們放心,今晚之約,就是他將人送還之時。” 林牧料事如神這件事,一直以來無可非議的,所以史文也並沒多說。 一旁閒來無事的張凡見到史文閉嘴,他又上來挑事兒。 “切,某人在半個小時前還像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呢,現在可厲害嘍,又成了什麼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大尾巴狼。 話說,這愛情的力量就是強大啊,要知道親個嘴兒就能全部搞定,何必當初又是布局,又是挨槍子兒,大費周折的搞這麼麻煩。 你說是不是,假娘們兒?” 原來,張凡這個家夥看到了江思甜吻林牧的那一瞬。 “沒錯,而且白雪公主裡的故事中是人家王子吻了的公主。 到咱華夏這可就不得了了,生生地變成了公主吻王子。 你說這叫入鄉隨俗麼?” 隻要是可以拿林牧和江思甜取笑,張堅毅一定會摒棄前嫌,堅決地與張凡站在同一戰線上。 “放你娘的狗屁,什麼特麼的白雪公主,明明就是青蛙王子的故事麼……” “也放你娘的狗屁,要這麼說的話,就是天鵝想吃癩蛤蟆肉。” …… 聽到這倆玩意兒一唱一和,林牧是沒啥感覺,當初想隱瞞他們,到現在看來也隱瞞不了。 而江思甜也明白到了當前這個地步,再也瞞不住他幾個人。 何況因為林牧剛剛恢複記憶,她的心情尚在大好。 所以,暫且饒了這倆玩意兒的狗命。 為了堵住那兩個東西的臭嘴,江思甜朝著林牧問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林牧早有計議,直接說道。 “兵分三路: 你和假小姐先撤離,先行往巴陶縣治療休養。 惡魔和拉鎖去帶那些植物調研團隊的人。 至於我和嘴炮。現在就去拿瑪茵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