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廳吃過早飯,林樂清根據同事們的指引,找到在甲板上吹風冷靜的秦霄,“我有事跟你說。”兩人重新回到船艙內,來到個無人角落。林樂清將昨天碰到侍者的事和秦霄說明,他嘶了聲,“你當時怎麼沒說?”“忘了,腦子裡全是楊德柱的屍體,哪還有彆的。”她無奈道。秦霄手放在下巴上摩挲著,眼神銳利,“確認兩個味道相同?”“對,我仔細想過很久,確實一模一樣。”林樂清肯定。她從來都不是個亂下定論的人,這點秦霄非常清楚。“那,侍者既然說是去送到頭等艙的,咱們就趁著審訊的機會,問問頭等艙裡都住著什麼人,單獨將他們拿出來提審。”他道。林樂清點頭讚成,她也是這麼想的,“好。”兩人順利要到了登船名單,頭等艙房間隻有三個,名字挨個排列是陸熙霆,陳赫,徐瑩。秦霄手指點在陸熙霆名字上,臉色難看。“首先可以排除他。”林樂清道。聞言,秦霄肉眼可見的不爽,“為什麼?”“他不可能是害我的那個人。”林樂清斬釘截鐵道。她的語氣,表情,無疑都彰顯她足夠相信陸熙霆。秦霄抓緊手中拿著的紙,讓其變得微微褶皺,他沉聲道,“在真正的凶手沒出來之前,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決不能掉以輕心。”“所以,要審就一起審。”林樂清無奈點頭,“好吧。”其實她還是從前的想法,陸熙霆想弄死她非常簡單,曾有過無數次機會,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沒有下手。即便是喜歡在老鼠真正死亡之前先逗弄一番的貓,也不可能忍著一直不殺。李然帶人清空餐廳,林樂清與秦霄又坐到熟悉的位置上,準備審問三人。第一個被帶來的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他臉上掛著明晃晃不耐煩三個字。林樂清和秦霄都對此人印象深刻,因為他就是昨天那個威脅他們趕緊查到凶手的。“你是陳赫?”秦霄問。男人扯了扯領帶,嘖了聲,“一天過去,你們這些刑警還沒將船上乘客們信息和名字弄明白,乾什麼吃的?”他雙手交叉放在桌上,冷冷盯著林樂清和秦霄,嗤笑兩聲。“我真的很懷疑,就你們這些蠢貨能抓住真凶嗎?”“彆到最後…”陳赫用手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你們被殺嘍。”他語氣調侃,嘲諷。在審訊過程中,秦霄從未碰見過這麼囂張的人,他將手重重拍在餐廳鋼製餐桌上,發出砰的巨響。林樂清在旁邊小小嘶了聲,她現在擔心他手怎麼樣,一定很疼。“你知不知道在你麵前的是什麼人?”秦霄沉聲問。他臉紅脖子粗,口中唾沫狂噴,“我們是刑警!請你用正確的態度對待我們!” “隻有無能的人才會發怒。”陳赫勾唇道。他身體往後靠,完全沒對麵前生氣的人表露出半分害怕,“我不是凶手,當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們將目光放在我身上,等同於浪費時間。”“如果是我,就不會做這種蠢事。”秦霄已經忍無可忍,氣的腦袋疼。他是個刑警,但也是個人,被這樣接二連三進行高高在上的人身攻擊,怎麼可能不怒?林樂清手放在他後背輕輕拍打兩下,對陳赫道,“我們叫你過來,並不是因為昨日的殺人案。”“昨天侍者往頭等艙送了白色小瓶子,大約這麼高這麼粗,是你的嗎?”陳赫皺眉搖頭,“昨天我沒叫過侍者,不知道。”“好。”林樂清點頭。她能看得出,陳赫此人雖然囂張,但他不屑說謊。“你現在可以走了。”她道。陳赫起身離開,臨到門口時還深深看了眼秦霄,目光中似是有對失敗者的鄙夷。真不知道他在高貴什麼!秦霄攥緊拳深吸兩口氣,咬牙道,“如果我不是刑警,這看不起人的家夥,絕對免不了被我一頓毒打。”林樂清翻白眼,“那你就得被抓進局子裡。”兩人說話間,李然帶進來個穿著粉色西服裙裝的大媽,正是昨天一驚一乍的那個。她坐在兩人對麵,表情惶恐。“兩位警察,我跟你們說,昨天晚上我是真沒睡著,整宿都在擔心自己被人殺。”“剛才上午好不容易睡會兒,結果你們這小刑警又來叫我,不睡美容覺,我這張臉可怎麼保持年輕啊。”大媽用手摸著臉頰,滿臉的惆悵和難過,秦霄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麼,林樂清眼疾手快用胳膊肘戳他手臂。她認識他這麼多年,當然知道這家夥嘴有多損,一定要說讓大媽看清自個兒,她臉上褶子本來就很多。秦霄未出口的話噎了回去,隻能咳嗽兩聲。“你就是徐瑩?”林樂清問。大媽點了點頭,“對,不過我這名字改過,以前叫做徐美麗。”林樂清將其登記在本上,直接道,“昨天侍者往頭等艙送了個白色小瓶子,是你的嗎?”徐瑩搖頭,“不是吧,我就讓他給我送過兩杯紅酒,我一個人都喝了。”她說完這話小心翼翼,看著秦霄,眼中有向往和喜愛。“我聽那個小刑警說,你是刑警隊的大隊長?”秦霄被她盯得渾身發毛,但還是點了點頭,“對,你有什麼事要問,或是有什麼線索告訴我嗎?”徐瑩捂著嘴羞澀淺笑,不好意思看著他,“我確實是有點話要跟你說。”“在船上這段時間,我需要有人來保證我的生命安全,畢竟我身家接近億,肯定有很多人盯著我。”“外麵那些男人我又不放心,所以想讓大隊長你過來幫幫我的忙,你覺得怎麼樣?”說話途中,徐瑩飄了好幾個媚眼,完全將林樂清當隱形人。她手緊掐著手心,才忍住沒笑出聲音。“不怎麼樣。”秦霄冷臉道。他用手指門口方向,“如果你什麼線索都沒有,那就請你離開,彆浪費彼此的時間。”“哎呦,你不要這麼凶嘛,我這就是跟你談談。”徐瑩撅著嘴唇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