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怎麼可能這樣見你?!”家丁詫異地開口道:“你以為將軍是什麼人都見的嗎?”“彆人我不好說,可是我今日說什麼都要見到陳伯山,否則我也不介意手上多一兩條人命。”“好大的膽子。”陳伯山聲音冷冷,似乎是聽到了門口的動靜,所以來親自查看的。風七翻身下馬,略微頷首道:“抱歉,我的膽子一向很大。方才我確實口氣衝了一些,可是如果不這樣的話,他也不會讓我見到將軍。”風七頓了頓,開口道:“我想和你借一步說話。”陳伯山看了風七好一會兒,方才開口道:“你可知你如今已經是彆人婦?”“知道。”“那還如此放肆地同外男接觸?”“薑鴻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小氣,而且若是將軍對我動手動腳的話,說不準更可憐的會是將軍。”她皺眉,語氣急切,“將軍,我確實沒有其他功夫和你爭吵,我的話很重要,關係百姓生死。”不知為何,風七有種直覺。陳伯山並沒有看上去那麼草芥人命。若是有人可以破眼下的局麵,她想,應該就是陳伯山了。在那幫人中,陳伯山不像個會篡位的,也不像個會完全將人命拋之腦後的。他……究竟為何會幫助秦宜年,如今尚不得知,隻知道,他和秦宜年之間的矛盾,還沒到無法調節的狀態。“隨我來。”陳伯山將風七領進了府中,卻彎彎繞繞地到了後院的一處房間。他停下步子,讓一旁的丫鬟遞給了風七一個麵紗。“將軍什麼意思?”“你想要求我辦事,就應該先幫我做些什麼,裡麵躺著的是陳憶安的奶娘,她近來病倒了,尋常大夫有的說是風寒,有的說是心病,可是他們都醫不好她。”陳伯山瞥了一眼風七,繼續道:“戴上麵紗,進去將她治好,我再聽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好。”風七一口答應下來。若是她沒有猜錯,這人得的應該也是那病才對。她進去之後,便看到**躺著一個形如枯槁般的女人。風七靠近,伸手在女人的脈搏上停下,思索一陣後,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真如此。並非心病,也不是風寒,就是如今的疫病。當真是天助她也。風七吩咐了一旁的婢女幾句,隨後伸手掏出來了一張方子遞給婢女。婢女詫異道:“姑娘之前從未來過,怎麼會先有藥方呢?”“如今京城中處處都是這種病,你也小心……罷了,你也熬一些吃下吧。”風七出宮之後,其實將藥方改良了幾次。如今的藥方,比起給秦宜年的那次,要完善許多。至少,它在一定的程度上,可以減少得病的幾率。風七從屋中離開,陳伯山仍舊在門口站著,他似笑非笑地開口:“處理好了?” “嗯,她的病估計要半個月左右,年紀大了,身體也跟不上。不過,我找你的事情,本來也與她的病有關。”“你這是什麼意思?”陳伯山終於來了些許興趣,又或者說,他不能不關心。棒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會知道疼的。陳伯山之前的高高掛起,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不曾牽扯到他們。“京城如今病倒的人很多,你應該清楚這件事情嗎?”陳伯山不置可否,風七繼續道:“你應該也清楚,有人不想讓秦宜年坐穩皇位,你是其中之一嗎?”“不是。”陳伯山開口,語氣篤定。“隻不過,我這麼說,你會相信嗎?”“我為何不相信?”風七挑眉反問:“你同我又沒有什麼利益衝突,秦宜年不相信你,是因為他隻相信自己,我又不想要你的兵權,薑鴻同樣如此,你何必騙我?”“騙你?”陳伯山摩挲著手指,繼續道:“你看上去很相信薑鴻,相信他,不會篡位?”“他篡位與否,我都支持,你未必是支持秦宜年,你隻想要手中的兵權完整。不過,這些事情和我沒有關係,我來找你,是因為那些不想讓秦宜年坐穩王位的人,用京城中眾多百姓的性命做籌碼,不能任由他們這樣下去。”陳伯山蹙眉,思索道:“我確實有所耳聞,應當是葉西帶頭,他想要陛下失勢,一直以來,他都不甘心隻做一個二品官員,他狼子野心,想來陛下也是因為知曉此事,方才不給他一品的位置。”陳伯山冷笑:“其實我覺得秦宜年愚蠢,手中握著的權利,是否真的由品階決定,你我都清楚的道理,難道他不清楚嗎?”“或許他另有打算?”“最好如此。”陳伯山冷哼,“若是他有朝一日同葉西殊死一搏,我大概不會下場幫助其中一方。”“我已經知曉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可惜,我做不到。”陳伯山盯著風七,一字一頓道:“我未必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全能,而且,我為何會幫一個害死了我弟弟的人?”“你幫的不是我!”風七沒料到陳伯山會拒絕,“是天下的百姓,如今這種病還隻在京城,可是京城沒有封鎖,百姓全都不知,若是傳了出去呢,你當真覺得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嗎?”“我最多隻能將這些事情放出消息。”陳伯山冷冷開口:“他們本也快壓不住了,我會給他們施壓,至於到時候百姓是否會恐慌,又會做出如何表現,你應該有個心理準備才是。”風七聞言鬆了口氣道:“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是嗎?”陳伯山唇角帶著些許嘲弄:“這些事情,若是讓薑鴻幫你,隻怕如今已經解決了,你當真以為,他人出了京城,便沒有眼線了?”“壓得這麼厲害,他的眼線未必真的可以發現。”風七絲毫沒有慌張的神色,繼續說道:“況且,我若是什麼事情都靠他,豈不是成了隻靠男人方才能活的女人了?”“你還不是來求了我?”“讓之前的仇人給我幫忙,我認為我還挺厲害的。”風七輕笑:“總之,一切拜托將軍了,至於有沒有厚禮,且看我到時候有沒有銀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