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你沒有聽你父親提起過,或許他是想著你大哥不會身亡,也不想你年紀輕輕,便整天愁眉苦臉,方才沒有告訴你的。”“當年我得知他出事的時候,在汴州等了半個月,半個月……你們兩個孩子的腿腳再慢也該到了,我方才意識到出事了。”“我差人去查,可是戰場上的屍首太多了,我將你們景家的幾口親信都找地方掩埋了,也看到了你與你大哥的屍體。”“我覺得事情有蹊蹺,調查了許久,總算是查到了一個人身上。”景宏宸霎時便警惕了起來:“誰?”“葉平仁。”宋三爺冷不丁吐出一個名字,景宏宸的眉頭愈發蹙緊。他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也不知道究竟是誰,與景家有什麼仇怨。“他為何要害景家?”“說不準是為了什麼,他並不是先帝的人,先帝不蠢,隻是貪婪。他知道兵權在彆人手上會讓他夜不能寐,卻也知道若是握在自己手上,可能會讓自己死的更快。”“所以,若是我沒有猜錯,先帝即便是打壓景家與徐家,也從未想過在戰時克扣口糧。”這倒是實話。徐子堯那倒黴催的在北境紮根了不假,但是一方麵是他們當初被奸人所害,家都快破了,自然不願意回京,另一方麵,北境沒有戰事,皇上隻怕是也將他們給忘了個一乾二淨。至於景家……景宏宸更恨皇上的不作為,想來當初也是沒對景家打壓過的。“葉平仁你們不知曉也是正常的,他比你爹大上不少,當初景家出事過後沒兩年,他便也不在人世了,不過,在他們家中,我找到了這個。”宋三爺將一個令牌遞給了景宏宸。他接過的一瞬,表情驟變。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在他年幼的時候,這種令牌整天都當作玩具拿在手上。那是景家軍的令牌。景家的兵馬都是景昭親自培養出來的,他們不認虎符,不聽君令,卻對持有令牌者百依百順。即便是有人讓他們去打不可能勝利的仗,他們也會一聲不吭地上戰場。隻不過,隨著景家的落魄,當初的令牌也已經無用。景宏宸當初將所有的令牌都帶走銷毀,那時便少了一個。他隻當是落在了偌大的沙場上,如今想來,大概比自己收拾的更早時,便已經有人將這東西帶走了。葉平仁。他究竟想要做什麼。景家在戰場上的遭遇,幾場敗仗,又究竟是誰所為?“想來你已經明白了。”宋三爺歎了口氣,繼續道:“你們軍營當中有人是奸細,一場又一場的仗,終究是被人抓到了機會。”“而為何先帝不查……一來,即便是查了,景家軍也再回不來,對他而言,並無作用。二來,他也試圖搶占這些功勞,反正他認為景家已經無人在世,不會有人找他尋仇,倒不如讓天下都看看,重兵在握,會是怎樣一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