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潛伏在開門後的陰影處,黑色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的呼吸經過了調整後,平穩而均勻,相當輕巧,手中的匕首泛著冷冽的寒光,對於門外的剩餘三位,絲毫沒有放在眼裡。
司機地踏入屋內時,看到秦淮茹的樣子,內心已經十分警惕了,特彆是院子後麵沒有絲毫動靜傳來,更是敲響了內心的警鐘。
雖然不知道,葫蘆和檔把兩人,是怎麼在悄無聲息間,被人控製了,但,這間屋子已經不適合這麼進去了。
邁進客廳的腳步剛想退回去,一道黑影突然從門後竄出。
“危險,呼……~!”
電光火石間,司機的腎上腺素飆升,腦袋來得及轉到身後,提醒已經步入門口的車門,就看到了門後麵,躲藏的年輕人。
門後的夜梟,在被發現後,沒有一絲遲疑,動作快如閃電,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道寒芒,直奔司機的咽喉,心裡還暗道可惜。
這一波,他是打算再陰兩個,這樣剩餘最後一人,近距離貼身格鬥,他也無所畏懼。
司機瞳孔驟縮,想要躲避那道飛馳而來的寒芒卻已來不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紮進他的脖子。
鮮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濺射到一旁的秦淮茹臉上。
溫熱的鮮血糊住了秦淮茹的眼睛,她的世界瞬間一片猩紅。
恐懼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想尖叫,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哢噠~!”
現實司機手中的五四式手槍掉在了地上,睜大了眼睛,雙手下意識的想要捂住脖子,捂住源源不斷從傷口的縫隙處噴灑出的血液。
然而,匕首上的放血槽,光靠雙手是捂不住的,這一飛刀,力道非常大,貫穿了整個咽喉,擦著脊柱,甚至連氣管都被波及,隨著胸腔的起伏,血液中帶著濃密的泡泡。
倒在的地上的司機混身抽搐,眼珠子都快瞪出了眼眶,在最後一次翻了白眼後,脖子一歪,徹底昏迷過去。
司機這位組長,能為這個小組,做的最後能做的事情,就是利用身體,把自己掉在地上的手槍死死壓住。
血液緩緩的流淌到秦淮茹的腳丫上,伴隨著屍體神經反射造成的抽搐,把秦淮茹嚇得,一個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身體不住的想要後退,離那一攤流淌過來的血液遠一點。
人在緊張到極致的時候,是發不出一點聲音的,甚至,渾身的力氣都被瞬間抽空,動彈不得的秦淮茹此時,隻剩下了滿臉的絕望。
屋內的變故發生得太快,隻剩下代號車門的年輕人和背著電台的三號通訊員還沒反應過來。
車門瞪大了眼睛,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司機,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組長就這麼倒在了自己的眼前,察覺到危險的組長,第一時間,還想著警告後麵的自己。
他迅速拔出腰間的手槍,朝著門後夜梟的方向射擊,夜梟身形一閃,靈活地躲開子彈,離開門後的區域前,還用力關了一下房門。
“砰,砰,砰~!”
7.62毫米的子彈彈頭,狠狠的在門上鑽出了一個個窟窿眼,猛然撞擊上的房門,把車門撞的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
雙方隔空開始交火,木門上的窟窿眼,越來越多,你來我往之下,木頭的碎屑,在兩邊橫飛。
屋內的情況,車門並不知曉,有幾個人,幾把槍,還有後院翻牆進來支援的兩個同誌,為什麼槍聲都響了,還沒有絲毫動靜,按道理,應該要比走正門的他們,速度要快的。
緊張的汗水從額頭滴落,屋內M1911射出的0.45口徑的彈頭打在防彈衣上,發出了“叮叮當當”的清脆聲,宛如打鐵一般。
如果不是穿著內置防彈衣,此時的車門,恐怕現在的情況,比組長也好不到哪裡去,腎上腺素的飆升下,防彈衣撞擊身體的疼痛感,還沒有體現出來。
最後通訊員,人本來也機靈,跟在抓捕最後麵,危險係數可以算最低的,在組長說到危險時,就閃身躲在了102室的房門旁,一手抽出了手槍,一手拿著步話機。
本來是準備呼叫支援的,然而,飛舞的木屑加上防彈衣中彈的清脆聲,提醒了他,車門要是沒了,他可就獨木難支了。
相比經過專業訓練的行動處人員,和經過基礎訓練的情報處人員,他們電訊處,才是身手最差,槍法也最差的。
放棄了步話機,選擇一把抓住了車門的胳膊,生生拽到了自己的身旁,眯著眼睛看著木屑從眼前飛過,把手裡的手槍帶著哆嗦,塞到了車門手中。
五四手槍八發裝彈,M1911七發裝填,兩人幾乎同時開槍射擊對方,也幾乎是同時停火,彈匣中的子彈,完全打空。
不過,車門不用換彈匣,身後的通訊員,把槍塞到他手裡時,幾乎同時,聽見了屋內頭,鐵坨坨掉在地麵,發出的聲響。
是彈匣,意識到了對方換彈的間隙,已經拿著裝滿子彈的車門,選擇了正麵硬剛。
裡麵的人耗的起,他們耗不起,車門並不知道組長已經犧牲了,在他眼裡,隻要爭取時間,提前結束戰鬥,組長還會有救,這就是他的動力來源。
通訊員,看著好不容易才拉扯過來的車門,拿上自己的槍後,滿血複活,一腳側踢,把房門蹬開,又開始往屋內衝,人都麻了。
情報處的人,向來穩健的很,怎麼今天,衝動的跟行動處的那些人一樣了,裡麵擺明了很危險,後院可能還有其他敵人。
“嗖~!”
“咚,嗡嗡嗡~!”
夜梟是準備換彈匣的,但透過門上的窟窿眼,看到黑影重新回到了門後,也意識到對方的速度比他要快。
一個翻滾,拔出了屍體上的匕首,又是一記飛刀,直奔打開的房門而去,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凍結,房門恰巧打開,帶血的匕首,正中門上。
釘在房門上的匕首震顫著,發出令人牙酸的嗡鳴,仿佛是死神的喪鐘前奏。
車門看著那把寒光凜凜的凶器,心中湧起一股寒意,但想到倒在血泊中的組長,他咬了咬牙,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通訊員在一旁急得直跺腳,他深知此時衝進去無疑是羊入虎口,可車門根本不聽勸阻,攥著手槍就要往裡衝。
“車門!冷靜點!等支援!”
通訊員拽著車門後背的衣擺,聲音都帶著哭腔,對方的身手,已經不是一個人可以對付的了。
車門卻粗暴地甩開他的手,低吼道,“等不了!組長還活著,我得救他!”
話音未落,他已經如離弦之箭般衝進了屋內。
屋內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硝煙,讓人喘不過氣。
車門剛一踏入,就借著燈光瞥見角落裡一抹黑色身影——正是夜梟。
看到車門衝進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滿是輕蔑,他有這個實力輕蔑,他光憑一個人,已經差點沒了一整個行動小組。
車門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子彈如雨點般朝著夜梟射去,如同潑水一般,他太著急了,也徹底眼紅了,因為,組長的胸膛,沒有了任何起伏。
夜梟身形矯健,在屋內的家具間靈活穿梭,最後一個飛撲,撞開了隔斷窗戶,躲進了屋內,子彈紛紛打在牆壁和窗戶上上,濺起一片片木屑和玻璃碎片。
他這是一邊躲避,一邊尋找反擊的機會,畢竟,門外可還有一個人。
突然,夜梟看準車門換著彈匣的瞬間,趁機如獵豹般撲了過去。
車門心中一驚,想要後退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夜梟的拳頭帶著風聲,狠狠地砸在車門的下巴上。
車門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
“哢嚓~!”
夜梟並沒有就此罷手,屈膝跳起一個跪壓,兩個膝蓋分彆落在車門的胸口和左手,瞬間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隨口,緊跟著一拳砸在了車門拇指上,十分順利奪走了手槍,隨手撿起掉在地上的彈匣,下一秒,就可以完成第四個擊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已經完成呼叫支援通訊員,選擇了進門掩護。
結果,一眼就看到了壓在車門身上的夜梟,下意識的抬起了槍口,卻並沒有扣動扳機,因為,目標的身下,是車門,他不敢保證,自己的槍法,會不會誤傷。
最後一個人進來了,夜梟不得不放棄身下的獵物,反正他也失去了武器,趁著通訊員正在猶豫的片刻,舉槍就射。
子彈穿透了通訊員肩膀上的的步話機,穿透了肩膀,打進了了他肩膀後麵的無線電台。
血液的湧入,使得電路內部短路後,發出了劈裡啪啦的聲響,伴隨著的還有青煙,以及倒在地上的通訊員。
“小齊~!”
這一幕來的太快,身下的車門目眥欲裂,頂著渾身劇烈的疼痛以及粉碎的拇指,一把握住了被奪走的手槍,用儘全身力氣,把重新指向自己的槍口,往上抬。
雙方比拚著狠勁,額頭的青筋都鼓蕩了出來,但形勢,漸漸往不利車門的方向發展。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後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夜梟心中一緊,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怎麼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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