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暴怒的吆喝聲。
家家戶戶的熱鬨勁頓時消散。
大人逮著調皮的孩子,就往家裡拽,在事情沒弄清之前,都不想沾上是非。
“傻柱,你能有多少錢,你的錢,不是你父親管著了麼,塊吧兩毛錢,是不是自個裝錯兜了,忘哪了?”
蹲在門口抽煙的周大爺,不疾不徐的彈了彈煙灰,看著剛才還嬉笑打鬨的孩子們,一個個都被自家大人拽回了屋內,算是第一個主動詢問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傻柱更是有些上頭,一口濃痰吐到了地上。
“真要是塊吧兩毛錢,我還至於在這吆喝,好不容易攢出七十多塊,打算過年給賈樂樂包壓歲錢的,個癟犢子,都給我拿完了,糧票,肉票,工業券,一根毛沒給我剩下~!”
“你還能攢出來七十多,錢哪來的?”
傻柱還在那憤憤不平,氣的七竅生煙,何大清已經掀開了簾子,從屋裡走了出來,這當父親的也真有定力,兒子丟錢了都不緊不慢的。
“還能哪來的,我出去給人做席掙的啊,一年到頭好不容易從牙齒縫摳出來的呀,不行,我得問問,哪家孩子偷的,抓緊給我換回來,不然,等會我真去找公安去我,嚓,這不麻繩專挑細處砍麼~!”
仔細盯著何大清的臉龐,盯了半天,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拿了錢後裝出來的樣子,傻柱迫於無奈,隻能再次上揚聲線,在院子裡大聲吆喝起來,前院後院都能聽見的那種。
“還有我家的雞,我家丟掉的雞也沒找到,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大過年的連雞都買不起麼,都是街坊鄰居,彆沒臉沒皮的,能下蛋的母雞呢,多金貴,忒不要臉了~!”
穿著一身花棉襖的秦京茹,此時也揣著手手,罵罵咧咧的從月亮門往中院走,不知道是真為了找到雞,還是為了排除自家的嫌疑。
“偷雞賊抓緊把雞給還回來,要給我偷吃了,全家腸子都得攪爛咯,一輩子找不著媳婦……!”
老棉鞋踩在雪地上,撒了潑的秦京茹,此時看誰都像是賊,特彆是後麵,傻柱還不知道從哪弄了隻雞回來,燉了雞湯,嫌疑就更大了。
站到中院,秦京茹瞅著何雨柱的眼神,那就不像是瞅著好人,就是在指桑罵槐。
“到一邊去,彆添亂,還下蛋的母雞呢,你能下蛋麼,是你家的雞重要還是我的錢票重要,丟了糧票,我糧食都沒得吃了,我特麼得餓死~!”
丟了錢票,傻柱本來心情就不好,看著秦京茹跟潑婦一樣盯著自己,在那跳腳罵街,一臉不爽的揮了揮手,硬是懟了回去。
“傻柱,你王八蛋你,你怎麼說話的,有你這麼埋汰人的,什麼我下蛋,我是老母雞啊,是不是你偷的我家的雞,在這賊喊抓賊,是不是你~!”
像是被人點著了七寸,一說到下蛋的事情上,秦京茹頓時就炸了,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荒唐事,氣血頓時湧上了脖子,恨不得從傻柱身上撕一塊肉下來,情緒很不對勁。
“行行行,你能下蛋,你比雞還能下蛋,閃一邊去,趕緊的,誰家的孩子偷了錢,乖乖出來,看在街坊的份上,就這一次,要是不出來,給派出所的人來了,誰家打算讓我餓死,我就上誰家鍋都給掀了~!”
秦京茹跟何雨柱兩個人,在中院裡頭,跟說相聲似的,一個捧哏一個逗哏,對話能把人給樂死。
但這時候,也沒人能樂的出來,先是丟了隻雞,隨後又是丟了錢票,雞可以算是小事,錢票,那可就是大事了。
“傻柱,你混蛋,你沒素質~!”
抓起了一把地上的雪,忍無可忍的秦京茹,劈頭蓋臉的朝著傻柱身上砸了上去。
“我比你有素質,聽聽你剛才罵的,哎呦,可比我臟多了,咱這麼著,你能下蛋的事情先放一旁,我得把錢票給先找回來~!”
兩個沒素質的人在中院一頓掰扯,直到,秦京茹氣的捂住了肚子,一下栽倒在中院的雪堆上。
“哎呦,哎呦~!”
上頭的血色,瞬間褪去,秦京茹的臉色發白,冷汗唰唰直冒,一雙眼珠,不停往上翻,哪裡還有剛才跳腳罵人時的氣勢,捂著腹部,蜷縮成了一團。
傻柱也不知道秦京茹這是在跟自己整什麼幺蛾子,下意識的還往後退了兩步,一臉謹慎,就差把“你要碰瓷”幾個大字,寫臉上了。
“我沒動手啊,秦京茹,你可彆訛我,我現在家底比逃荒的強不了一點,自個都快喝西北風了~!”
“馬,馬華,快~,叫馬華~!”
虛弱無力的秦京茹,也不知道自個怎麼了,肚子疼的眼白都翻出來了,眼淚直淌,看著越躲越遠擔心被碰瓷的傻柱,有氣無力的說道。
“快,馬華,馬華,京茹出事了~!”
到底還是何大清,一直溫吞吞的性子,在此時才有了些許變化,愣了稍許片刻,趕忙朝著後院喊起了人。
後知後覺從後院跑過來的馬華,看到自家媳婦倒雪地裡捂著肚子掙紮,立馬下意識看向了傻柱。
“不關我的事兒,不是我嗷,我可沒動手嗷,說著說著嗷,她自個栽雪地裡的嗷,我要動手我孫子~!”
“傻柱,京茹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回來非得跟你算這筆賬~!”
“……”
“……”
一幅荒唐的鬨劇結束,以馬華推著板車把人送去醫院結束。
上一秒,還演著情滿四合院,下一秒,這情就變成塑料的了,傻柱搭拉著腦袋,回到院裡,麵對左鄰右舍的詢問,那小表情,委屈極了。
“這大過年,怎麼好端端的,鬨這一出,人還送醫院了?”
“我哪知道,我就想找回我丟的錢,你們也都聽到了,她非得來吵吵雞的事情,我不找回錢,得喝西北風,她不找回雞,頂多少吃燉肉唄~!”
丟了錢票不說,在馬華那,還弄了個裡外不是人,傻柱往穿堂下麵乾脆一蹲,整個人腦子都快炸了。
“你是真丟了錢?”
“我騙你們乾什麼,我工資我爸掐的死死的,隻能抽空出去給人做席,一塊兩塊好不容易攢出來的,我容易麼我~!”
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傻柱感覺,這個年,過的賊糟心。
“錢歸錢的事兒,那你也不能那麼說人家京茹,什麼下不下蛋,太難聽了,人家解成還是結婚兩年才要的孩子,你管人家那麼多呢~!”
到底還是周大爺說了句公道話,倆人的爭吵剛才可一直聽著,傻柱那張嘴啊,能把人肺管子給戳爆咯。
“丟錢了是吧,七十多塊,那也不算是小事,倆月工資了,還有糧票什麼的,既然院子裡沒人承認,那也能報案了~!”
劉光齊也沒想到,剛回院子,就捧著這樣一幕,看著傻柱心裡明明有氣,偏偏還得憋著的樣子,作為曾經的保衛科長,覺得事情大有蹊蹺。
“我也沒那麼急著找派出所,不想著給院裡誰家孩子個機會麼,偷了就拿出來完事了,誰知道,秦京茹非得跟我在那……!”
“她家雞是什麼時候丟的,你家錢是什麼時候見過還在?”
李峰這段時間,已經住新中街那邊的小公寓了,不知道為何,他感覺這個劇情,怎麼看都有點眼熟,揣著手手出來斷案來了。
“雞是元旦丟的,就棒梗溜回來那天,那天,我還從箱子裡拿錢買……!”
傻柱停頓住了,周圍街坊們一個個也不吱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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