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茨·馮·許德林~!”
“51歲,德裔不列顛人人~!”
“不列顛VGInstruments公司,駐華專家組組長。”
“因蘭城化工廠申請,我們外貿部花費220萬英鎊,於64年從不列顛BG公司生產的四極杆分析器(Quadrupoleanalyzers);GohlkeandMcLafferty氣相色譜-質譜聯用儀(GC/MS);Beynon高分辨質譜儀(High-resolutionMS)。”
“外貿合同編號:64171305~!”
“64年7月份,VG公司將合同簽約的儀器抵達我國,同年,隸屬於VG公司的技術專家團隊,入境我國,其中就包括你~!”
“有沒有問題?”
保衛處的審訊室,平常被廠內稱呼為許德林的許大胡子中年人,緩緩的搖了搖頭,迷惘的眼神看著自己對麵的審訊人員。
作為日耳曼人的後裔,他有著日耳曼人基本相同的特點。
淺棕色的頭發,濃密的絡腮胡,五官十分立體,可以說棱角分明,身材上也是身高馬大,啤酒肚把棉大衣撐的鼓鼓的。
“嘿,我不清楚你們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但你們這樣對待一位幫助你們的朋友,可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為,你們會為此付出代價。”
晃了晃手中的手銬,許德林沒有給向站長任何好臉色,這一副鎮靜自若的樣子,看起來真不像是境外派來的間諜。
對,從身材上來說,也不像,與傳統間諜精乾的樣子差十萬八千裡,他這胡子拉碴的樣子,更像是一位酗酒的漢子。
“啪~!”
“你猜我們為什麼那麼多人中,隻把你帶到這裡?”
向站長的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把手中的鋼筆,扔在了記錄本上,索性站起身,雙手壓在桌麵,試圖給到這位老外,更大的壓迫感。
“我並不想知道,我隻知道,還有,嗯……,也許十分鐘不到,化工廠的三車間,四車間,一直到七車間,生產線將會停下~!”
許德林懶洋洋的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眼皮微微抬了抬,隨意瞄了瞄手腕上的時間,深綠色的眼眸,透漏著一股散漫的氣息。
“什麼意思?”
向站長忍不禁皺起了眉頭,目光死死的盯著麵前的不列顛糙漢子,看他這幅有恃無恐的樣子,心底還是格登了一下。
“你最好自己轉身看看~!”
許德林無所謂的朝著向站長身後抬了抬下巴,隨後眼皮又耷拉了下去。
向站長並沒有立刻回頭,而是站起身繞了半圈後,目光才向許德林前方看了過去,透過窗戶,能看到廠區的煙囪,之前還冒著股股白煙,隨著時間流逝,煙霧顏色變淺,隨後直到完全消失。
關鍵不隻是這一個煙囪,往後幾個車間的煙囪,都陸陸續續,停下了白煙,按照許德林剛才的描述,車間內部應該是停止生產了。
“你們的人,就喜歡講政治,講鬥爭,但就是不喜歡講技術,這個時間,其實,我們應該回國,品嘗錫蘭紅茶~!”
“然而,我們並沒有不負責任的離開,為了我們的產品,客戶是上帝,不是麼,當然,你們魯東啤酒公司,生產的黑啤,很合我的胃口~!”
說到啤酒,許德林砸吧砸吧嘴巴,仿佛還想在這裡喝一杯,青島啤酒廠生產的黑啤,那個啤酒廠,本來就是德意誌的商人建的。
“你帶領的技術人員,喬治·瓦特已經被捕了,在粵州機場,我勸你最好是配合我們的工作~!”
向站長繞到了許德林的身後,右手搭在了椅背上,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道,隨後目光仔細的盯著他的表情。
“What,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想想,他犯了什麼罪名,也許,對著機場的年輕姑娘,吹了一聲口哨,按你們的說法,叫耍流氓~!”
“當然,我也得警告你們,隨意扣押技術人員,你們在國際上,將會失去信譽,西方世界本身就害怕你們,不會再有公司願意出售設備給你們,就算能買到儀器,也沒有技術人員願意幫助你們了~!”
魯茨·馮·許德林可能年齡見長,經驗豐富,像是個滾刀肉一般,嘴裡嘟嘟囔囔,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無所謂。
“他已經死了~!”
“天呐,你們殺了他,你們不該這樣,我發誓,公司會向國際法庭提出申訴的,你們剝奪了他的人權~!”
據向站長的觀察,這位德裔技術專家許德林的眼神中,至始至終,沒有絲毫的波蘭,哪怕聽到人死了,都毫不意外。
“他的行李中帶著兩隻老鼠,老鼠身上,攜帶放射性沉降物,輻射指數嚴重超標,死於輻射病~!”
這個老外,是一個難對付的人,是騾子是馬,僅從這短短幾句對話,向站長已經判斷了出來,用力的拍了拍椅背,這才踱回了桌子旁。
“他是一個好人,他的妻子一定會很傷心,他還有兩個孩子,我看過照片,很可愛,上帝啊,他為什麼會帶著老鼠~!”
在額頭肩膀,比劃了個十字,魯茨·馮·許德林臉上帶著一絲悲傷,一切看上去都那麼的自然,仿佛這些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然而對麵的兩個審訊人員,都知道他此時是裝的,很明顯,單獨被帶到這裡的許德林,也知道對麵兩個人知道他是裝的。
現在看來,喬治·瓦特,就是這個金絲雀組織裡的犧牲品,能夠把跳鼠帶出去,那就是勝利,帶不出去被發現,也就直接切斷聯係。
除非,拿出了確鑿的證據,才能定他這個組長的罪名,找不到證據,哪怕明知道跟他這個組長有關,人家也能大模大樣的乘坐飛機,返回不列顛。
“在臨死之前,他交代了你的名字,以及,其他的同夥~!”
“天呐,瓦特,你為什麼這麼做,我隻不過,隻不過讓你工作時候認真一些,不要偷懶,你還年輕,我不會反饋給公司,把你開除,唉~!”
許德林捂著臉開始痛哭,哀嚎,好家夥,是真的早有應對,甚至連恰當的理由都已經找出來了,著實是個狠人。
“我是組長,平時要照顧他們,他們偶爾會想念妻子,想念孩子,我得安慰他們,但瓦特做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平常,我隻是對他嚴厲了一些~!”
把手從臉頰上放了下來,許德林重新恢複了剛才冷靜的樣子,帶著淡淡的失落,應對的很是得當。
“如果,隻是因為這些,你們認為我有罪,我可能並不會認同你們的看法~!”
不清楚,不知道,不關我事,我也是被冤枉的,老滾刀肉了,可能也正是這般會滾,才被派到了這裡。
“你既然是VG公司派來的技術組的組長,你們公司生產的是化工儀器,那你應該懂些化學知識吧?”
向站長重新坐了下來,沒有繼續在喬治·瓦特身上來回掰扯,既然對方做好了應對的隔離措施,作用就不大了。
還是得從,另一個方向入手。
“Ofcouse。”(當然)
許德林點了點頭,用著你在小瞧我的目光,和向站長進行著對視。
“元素周期表,氫氦鋰鈹後麵是什麼?”
許德林一頭黑線飄了下來,朝著向站長攤了攤手,一臉的大無語,情緒波動比剛才聽到瓦特死了還要大,仿佛自己是被這個問題給羞辱了。
“硼,碳氮氧氟氖,鈉鎂鋁矽磷,還要我繼續往下說麼,我還可以告訴你,這是俄國的化學家德米特裡·門捷列夫在1869年發表的,Shit,這是中學生都該知道的問題,你分明在羞辱我。”
“好,看來你是一位非常專業的技術人員,很好~!”
“那你知道,指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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